“求情我是不会，毕竟梁芝慧是你娶回来的。”花朝似笑非笑道：“她害死我母亲，就想一死了之，不太可能。”
“你，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花正志压抑的火气上涌，却还是不敢翻脸：“你明明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花朝反问道：“从始至终，我似乎都没同意与你的交易。”
“再说，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说的这番话，不是在挑拨离间，想让我和太后娘娘翻脸？”
花正志彻底愣住：“你，怎么能这样？”
“送丞相回去。”花朝没搭理他，吩咐完杜若，自个儿开门进去了。
花正志还想跟进去，杜若拦在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丞相，郡主说夜已经深了，您赶紧休息吧。”
“惹得郡主不高兴，对您也没好处。”
“你威胁我？”花正志难以置信的盯着杜若：“现在连一个婢子都敢威胁我？！”
“哎哟，丞相错怪，奴婢不敢。”杜若颇为无辜：“奴婢是劝告，您知道郡主的性子，软硬不吃。”
“再说了，如今这府姓沈，您和郡主对着来，不是自找苦吃？”
花正志看着杜若那张带笑的脸，神色越发阴沉：“好，你们主仆二人真是好样儿的！”
杜若回到屋内，有些担忧道：“小姐，丞相不会一气之下做出些什么吧？”
“他沉不住气的。”花朝不动声色道：“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也正因为他没说假话，事情才扑朔迷离呢。”
“国师昨日说起，虞芳选择花家也好，选择鸡山村也好，应该是有目的的。”
“而这目的，会不会和当初的我有关，还暂且不知。”
杜若却不这么以为：“奴婢却觉得不一定是真的，丞相担心太后娘娘迁怒，所以编了个您不知道的故事，想让您帮忙。”
“要不，让琉璃去读一读丞相的心思？”
“不行。”琉璃推门而入，正好听到这句话，摇头道：“我试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体内的蛊，我无法看透他们的心。”
“所以这下，我没办法知道他们的想法了。”
“隔壁院子那俩老头儿，还没进展？”花朝挑眉，问道。
这一连好些几日，花朝没去过问，那俩老头儿也没任何消息。
琉璃嗯了一声：“暂时还没有，明儿我再去问问。”
花朝洗漱后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琉璃看不透花正志话的真假，可直觉告诉她，话是真的。
静下来想想，花朝总觉得，月垚二字和当年的事有关。
那册子，极有可能不是昭安公主留下来给太后做念想的，更像是……等着现在的局面。
花朝在胡思乱想中，逐渐睡着。
半梦半醒间，花朝好像回到了千年前。
魔域以她为尊，和正派互不相干，唯独花家……
再清醒，是被杜若的叫声惊的：“小姐，隔壁白长老来说，事情说有进展了！”
花朝伸了个懒腰，才起身道：“什么进展？”
“您去就知道了。”杜若端着水进来：“先洗漱，早膳奴婢也给您备好了。”
花朝洗漱后，没来得及用膳就去了隔壁院子。
两位长老都很高兴，白胡子长老先凑上来，兴奋惊喜下，连说话都不甚清楚：“大小姐，我们可算知道那蛊是怎么回事了。”
“就是那蛊虫汤里的蛊！”
“嗯？”花朝挑眉：“一直不就是蛊虫汤？”
“不不不，这一次蛊虫汤里的蛊，并非先前族内蛊虫典籍内记载的那种。”白头发长老解释道。
“是另外一种，这也是我们二人研究这么些日子，总得不到突破的原因！”
花朝抬了抬眉心：“不是说，蛊虫汤内的蛊虫十分特殊，耐得住高温烫，所以能活在汤内的蛊虫只有那一种？”
“先前是我们二人狭隘了。”白胡子长老颇有些惭愧：“以为只有那单独的一种蛊虫能在高温烹煮下存活。”
“可根据这几日的情况来看，蛊虫汤还是蛊虫汤，但里面的蛊虫，是一种名唤黑蜥的蛊虫。”
“黑蜥是用一种生长在大漠中蜥蜴，身子小巧灵活，浑身布满毒液，能在极度高温下闭息而活。”
杜若听着，忍不住插话道：“长老，黑蜥既然是蜥蜴，个头不小吧，怎么可能做成蛊，还放在汤里。”
“正常人谁都会发现不对劲，若要切碎了放在汤里，岂不是蛊死没了功效？”
白头发长老叹了一声，道：“黑蜥十分罕见，的确不能直接成蛊，所谓黑蜥蛊是用这种黑蜥血肉养成的蛊。”
“不怕高温，而且还带着奇毒，这种毒并非要人命，日积月累会逐渐将腹内内脏蚕食成空！”
花朝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虞芳！
虞芳是死人，琉璃查看过，她腑脏倒是还在，但没心跳，没脉搏，就是纯纯的死人。
之所以还和活人一样，带着意识吃喝拉撒，极有可能是身上有傀儡操控，亦或者带着什么蛊。
虞芳本就是驭蛊高手，会些奇怪的东西反而不奇怪了。
白头发长老见她凝眸不语，试探道：“大小姐可是想到了关键点？”
“这种蛊蚕食人的腑脏后，会操控人的意识吗？”花朝轻声问道。
白胡子长老哈哈一笑：“怎么可能，说起来，这种蛊虽然难得，却比汤蛊中的蛊虫好对付。”
“汤蛊内的蛊虫能入体繁殖，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是成片出现，黑蜥蛊则是随着宿主的死消亡。”
“一旦宿主的腑脏没了，它们的食物也就断了，没有存活的可能。”
白头发长老补充道：“而且啊，黑蜥蛊的毒会让人死的悄无声息，除非破腹验尸，不然就是正常病亡，身子一日消瘦一日。”
“这么说，府上其他人身上的蛊，也是这种？”花朝微眯着眼，道：“虞芳不是想操控他们，而是想让他们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嗯。”白胡子长老抓了把胡子，一幅故作悬疑的样，道：“这虞芳，肯定和你们花家有什么仇怨。”
“虞姑娘不是蛊族的人？”杜若惊呼道：“说有怨，也该和你们蛊族有，怎么可能牵连花家？”
“再说虞姑娘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大小姐，大小姐于她素未谋面，更别说有仇了，这，完全说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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