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誉王府，靖王仰头看了眼誉王府的牌匾，眼底掺杂着几抹复杂情绪。
容绍祺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会儿正和容子瑜一起在书房等着一行人。
两边互相见过礼之后才各自坐下。
容绍祺看向二儿子，“你何时招惹上了天云楼的杀手？”
“父王，您也知道我平时得罪的人多，保不齐就有谁想不通买凶杀人。”
回来的路上容子韵想了半天，列出有嫌疑的人名单多达几十个，完全没办法排除。
容子瑜无奈地看了眼他，既然知道就不要仗着父王允许当真去处处得罪人啊。
容子韵对着自家大哥耸耸肩，那些人自己撞上来的，他又没有去招惹。
“浊贤，你当真要去毁了天云楼？”容绍祺转头看向靖王，顺带着瞧了正在低头玩手指头的姜月窈一眼。
靖王转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还是容绍祺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应了句，“嗯，顺手。”
果然该来的逃不了，当初浊贤就想毁了天云楼，后面因为楼主态度实在太好，然后不了了之。
现在么……他举双手赞成，敢对他儿子出手，他都想带人去毁了天云楼，当然买凶的幕后之人也不能放过。
容绍祺心思几转，面上只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一听要毁楼姜月窈就精神了，高高举起小手，“月月要去！”
其他人互看一眼，容子韵盯着姜月窈看了会儿，试探性地问：“月月，今儿那两道雷是？”
姜月窈揉了揉肉乎乎的小脸蛋，糯糯道：“肯定是因为我太可爱了。”
所以打雷和可爱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在座的知情人默然不语，不知情的则满肚子疑问。
容绍祺偏头看了眼老友，想了想对小辈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浊贤有事相商。”
大家都没有异议，唯一一个想留下来听的小女娃被宋予白顺手捞走了。
等门重新关上，书房内的两人谁都没有先出声。
姜烜赫依然在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看表情就知道思绪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容绍祺用力咳嗽一声，姜烜赫没反应，再咳嗽，还是没反应。
“姜烜赫！”
听到这声喊，姜烜赫这才舍得分容绍祺一个眼神，“有事？”
“打雷之事，是不是月月做的？”容绍祺也不兜圈子，手指点点桌面，直接将困扰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姜烜赫否定得干脆，“不是。”
“当真？”容绍祺狐疑地看着老友，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姜烜赫眼睫低垂瞧着拇指上的扳指，语气散漫，“爱信不信。”
容绍祺顺着他的视线也去看那扳指，看着看着觉得这个扳指有点眼熟，“这不是我父皇赏赐你的扳指吗？你竟然还带着。”
语气难掩惊讶，容绍祺还以为那件事发生之后，姜烜赫早就把这个扳指扔了。
姜烜赫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容绍祺急忙把人喊住，“咱们不谈扳指，说说天云楼的事。”
姜烜赫这才重新回来坐下，抬眼看他，“谈什么？”
“首先，我不反对毁了天云楼，其次，我有个问题希望你不吝赐教。”容绍祺先表明了立场。
“什么问题？”
容绍祺点点桌面，“你当真是为了月月的一句话要把天云楼毁了？”
“当然……”姜烜赫看着他，拖长了话音，“不是。”
容绍祺：“……”他就知道！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说。”姜烜赫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容绍祺倒也没生气，就是老友这态度让他心里的疑惑更深。当初既然放过了天云楼，没道理这会儿突然又想毁了。其中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呢？
两人静坐了会儿，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王爷。”是黎玄素的声音。
容绍祺咳嗽一声，对外道：“进来。”
黎玄素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进宫的服饰，应该是直接过来的。她看到姜烜赫的时候半点都不惊讶，显然已经知道靖王在这儿了。
两边互相见了礼，黎玄素在容绍祺下手方坐下，预备和容绍祺说说今儿在宫里发生的事。
“我去看看月月。”姜烜赫起身告辞，一点掺和的意思都没有。容绍祺伸手一拽他，“坐下。”
姜烜赫望天叹了口气，还是回身坐了下来。
容绍祺把姜月窈的预测以及龙形玉佩之事与姜烜赫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姜烜赫没什么表情，“不过是一块龙形玉佩罢了，保不齐就是哪个宫人偷拿出来典当的，这也值得你较真？”
容绍祺转头瞪了他一眼，哪个宫人敢偷龙形玉佩，又有哪家典当行敢收这样的东西，又不是活得不耐烦急着见阎王。
“行，我不说。”姜烜赫当真闭嘴，又开始转拇指上的扳指。
以两人多年的交情，容绍祺总感觉老友今日有些烦躁。不等他细想，黎玄素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敲打？”容绍祺皱眉看着自家王妃，“因为天雷之事？”
黎玄素皱眉摇头，“应当是其他事，母后一番话说得隐晦，我一开始也以为在说天雷之事，可后面越听越不像。”
她心里跳得慌，这才一回来就来找容绍祺。
容绍祺沉声道：“今日子韵和月月出去被天云楼的杀手刺杀。”
黎玄素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会儿听了急忙问：“他们可有受伤？”
“没有，浊贤他们来得及时，只伤了几个侍卫。”
“那就好。”黎玄素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到底心里担心，在书房也坐不住了，起身去看容子韵和姜月窈。
等黎玄素离开，看了许久扳指的姜烜赫抬眼盯着容绍祺，提醒道：“龙形玉佩之事你们不要再查下去。”
容绍祺一顿，转头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是问句，话音却笃定。
姜烜赫又把眸光垂了下去，“直觉罢了。”
“你当你是月月呢？”容绍祺撇撇嘴，多少年的朋友了，谁不知道谁啊？搁这儿糊弄他。
“信不信随你。”姜烜赫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又一个人在外禀报道：“王爷，玉佩之事属下查到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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