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一眯，姜月窈眼底金光流转，侧头往旁边的包厢看，透过墙壁当真看到了那团相当熟悉的气运。
她撇了撇嘴，分明就是来园楼还骗她说不是，哼！
木莲原本还高兴呢，瞧着姜月窈似乎有些气闷的模样，首先犯花痴一秒，果然美人生气也好美，然后心里涌上疑惑，难道世子爷又惹主子不开心了？
“坐下看戏。”姜月窈伸手敲了敲桌面，木莲原本还想跑到栏杆边给宋予白通风报信呢，这会儿也没机会了，只得坐下来专心看杂耍。
一直等不到木莲出来，宋予白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戏台，杂耍也就那样，铛铛铛的铜锣声还吵得他心烦。
站了会儿宋予白便回去桌边坐下喝酒，胥安志还在栏杆边拍手叫好，见宋予白回去喝酒，也不好把兄弟扔下，便也返回去，端起酒杯和宋予白碰了一个。
瞧了眼宋予白冰冷的面色，胥安志端着酒杯摇头，“好好的看戏，你这心情怎么还越看越差了呢？”
“没有。”宋予白瞥了他一眼，胥安志莫名感觉身上一寒。
呃，他没招惹宋予白吧？怎么有种宋予白想要揍他的错觉呢？
中间的包厢里，姜月窈主仆俩边看边讨论，看到精彩处还往下扔些赏钱，十分欢乐。
小王爷表示气可以以后再生，精彩的戏就得现在看。
半个时辰后，殷成益掐着时间来到包厢门口，扣响了门。
宋予白找了个借口开门出来，本来也想去找姜月窈说说话，主要是澄清一下真不是故意不陪她过来，结果就看到木莲把人迎了进去。
他顿住脚，在外面站了近一刻钟，进去的人都不曾出来。
胥安志久等宋予白不回来，走出来找人，却看到他站在走廊里，“予白，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快点进来喝酒啊。”
他上前去抓宋予白的胳膊，宋予白闪开，迈步进了包厢。
胥安志也知道宋予白不喜人触碰的臭毛病，他也不介意，抬手挠了挠头，跟着进去了。
另一边，中间的包厢里，殷成益正在陪姜月窈看戏，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看人。
木莲站在一旁翻白眼，还以为这人是个斯文有礼的，结果这人进来之后眼珠子都快黏在主子身上了，主子怎么还不把人赶出去啊？
姜月窈的心神都放在荷包里的鲤鱼布偶身上。
半个时辰之前殷成益过来敲门的时候，布偶就开始闪光。在殷成益走进包厢，在桌边坐下之后，布偶都开始小幅度动了。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姜月窈觉得鲛人魂会跳出来一尾巴将殷成益扇到墙上去，抠都抠不下来。
想来殷成益应是鲛人魂仇人的血脉无疑。
殷成益不断说着话，他是园楼的主人，自然知晓下面那些杂耍的精彩之处，也能说些练习时的趣事给姜月窈听。
姜月窈时不时应一声，殷成益一个激动，话更多了，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木莲都想抬手捂耳朵，这人哪来这么多话啊？简直跟阎公子有得一拼。
“小王爷，今晚还有一个特色节目，您定会喜欢。”
“什么节目？”姜月窈抬眼，卷翘长睫似蝶翼蹁跹，桃花眼明媚惑人。
殷成益一时间看呆了，还是木莲重重咳嗽一声才把他惊得回神。
他赶紧挪开视线，脖子跟脸都通红一片，说话还有些磕巴，“是、是鲛人舞。”
没想到能听到这个答案，姜月窈微微惊讶，素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荷包，安抚里面越加暴躁的鲤鱼玩偶。
姜月窈话语轻缓，“装扮的鲛人本王见过不少，园楼里的有何不同？”
殷成益有心在美人面前卖个好，压低声音道：“小王爷有所不知，园楼里的鲛人可是货真价实的，非人为装扮。”
姜月窈敛眸，手指点着荷包。或许她方才理解错了，鲛人魂不是对殷成益的血脉有反应，而是对同样的鲛人气息有感应。
“咚咚咚”门被敲响，木莲去开门，回来时带进来一个管事打扮的人。
那管事面露焦急之色，先朝姜月窈行礼，然后才对殷成益道：“公子，最后一个节目怕是不成了，您快去瞧瞧吧。”
管事口中最后一个节目便是指的鲛人舞。
殷成益脸色一沉，随即顾念到姜月窈也在，急忙缓和几分面色，看着管事，“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管事迟疑地瞧了眼姜月窈和木莲，意思是还有外人在呢，就这么把园楼的底儿泄露出去？
“小王爷不是外人，你直说便是。”殷成益方才自己都告诉姜月窈园楼里有真的鲛人了，现在也不怕管事说。
主子都不在乎，管事便也如实禀报，“鲛人闹脾气不肯上台，伺候的人都没法子，主子您快去瞧瞧吧。”
殷成益皱眉，“怎么会闹脾气？下午还是好好的，你们没喂他吃鱼吗？”
“喂了，没有用。”管事愁眉苦脸，若是喂鱼有用的话，他何必来主子跟前找骂？
殷成益想了想，当机立断道：“把最后一个节目换了，我记得还排练了两个新节目，先顶上。”
“是。”管家答应一声，急忙去办。
等管家离开，殷成益朝着姜月窈歉意一笑，“本想请小王爷观赏一番真正的鲛人舞，今儿却是不凑巧了。”
“无妨。”姜月窈从指尖渡了丝金光到鲤鱼布偶上，强制让鲛人魂平静下来。她看着殷成益，眼底带着层浅浅的疑惑，“鲛人也会发脾气？”
这还是进包厢之后姜月窈第一次对殷成益说这么长的话，殷成益心下激动，“小王爷有所不知，那畜生脾气可大着呢，发起狂来还会咬人，伺候的下人被他咬伤不少。”
姜月窈微挑细眉，“哦？听闻鲛人美貌似月下精灵，不知这传言是否为真？”
“鲛人虽美却不及小王爷一分。”殷成益看着姜月窈，双眸深情款款。
木莲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主子快把这人叉出去啊，奴婢愿意帮忙！
姜月窈的面色倏然一冷，周身气势陡然变得迫人。
殷成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告罪，“小人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请小王爷恕罪。”
娘嘞，面前这位可是手握生杀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被美色迷昏头了吗？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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