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沉沦

周慕承擦掉慕悠悠眼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缓缓道：“那时候我又庆幸，阿姐你没在我身边…”

他捂住慕悠悠流着泪的双眼，“阿姐，我把这朝廷处理的干干净净，就是为了等你回来。”

“可你怎么就爱上了那陆昭？难道我们在冷宫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却抵不上你和陆昭在边关短短的两年。”

周慕承肝胆俱裂，声音凄苦：“我每日每夜都在盼着你回来，可你回来一切都变了，你渐渐疏远了我，后来更是来求我，让我成全你和陆昭，阿姐，你何其残忍！？”

片刻，周慕承顿了顿，深吸几口气，问道：“阿姐，你……是爱过我的对不对，我能感觉到……”

慕悠悠听了这番话，不知该如何回应，待她助陆昭夺得帝位，自己就要离开了，她能回应周慕承的感情嘛，腹中的孩子已经是她的羁绊，她还要留更多的羁绊嘛。

慕悠悠一向自诩敢作敢为，可到了周慕承身上，她却不敢了，她不敢赌自己离开后，周慕承会变成什么样，她也不敢去想，于是她再一次逃避了周慕承。

她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周慕承跟着她退，最后退无可退，被他抵在了墙上抱住。

“那你爱的是我吗？我不是慕悠悠，我只是一个占据了她人身体的魂魄而已”。

周慕承定定的瞧着慕悠悠，看着她眼角那独特的泪痣，在上一世中的记忆里，原本的慕悠悠并没有这颗泪痣：“我一开始不知道，自你落水我救下你那刻便知道了，你不仅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你还占据了我的心。”

在慕悠悠怔愣中，周慕承看着他的阿姐如一朵有待采撷的花儿似的，眼睫上还缀着的泪珠儿，他吻了上去。

那泪珠儿又咸又涩，他的唇一寸寸下移。

慕悠悠有一瞬地窒息，往后仰了仰头，却被他强势地摁住了腰。

手指扣入发髻，她被他紧紧桎梏。

腰上的手来到衣襟之下，他突然的倾敷，让慕悠悠惊呼出声。

周慕承像是被触及了某个身上的阀门。

方才所有的怨气，在一息之间变了味。

周慕承的倾身相覆，让慕悠悠心跳的无比剧烈，她给周慕承下蛊那夜的回忆再次涌上脑海，她所有的情绪和思绪都被他控制住了，在他怀中不由自主的战栗，开花。

穿堂风扑开了窗子，如浪般掠过，屋内的火烛霎时间熄灭。

周慕承身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慕悠悠的身上，两人贴的极近，拥有着彼此，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吐息。

慕悠悠俯头垂眸，透过微弱的月华，能看见他硬朗健硕的腰腹绷起，鼓起的肌块儿都泛着热气。

一番失智的沉沦过后，慕悠悠感觉身子疲软酸乏的厉害，动都不想动了，待周慕承为她清理一番后，他再次拥住了她，久而久之，慕悠悠再次出了一身细汗，声音又软又娇，说出的话却又硬又气人：“你既已知晓我不是你的阿姐，便更不该拘着我了，放我们离开吧。”

本来一脸餍足的周慕承心瞬间跌倒了崖底，他的手拢靠在慕悠悠的脑后，把她的头慢慢摁向自己的怀里，缓缓道：“阿姐你怎么确定他喜欢的是你，而不是原来的慕悠悠呢？”

“不用确定，我愿意就行了”，说完慕悠悠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沉沦过后便是异样的清晰，她宁愿周慕承恨她，也不愿让他亲眼看着她‘死去’而痛彻心扉。

周慕承哑然，喉结滚了又滚，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苦涩地道出一句：“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悠悠听闻心中紧了紧，直到晚间的寒风灌入屋内，把窗子吹得哗啦作响，她才扭过头，对着他说了一句。

“冷，衣服先穿上吧”

周慕承被慕悠悠气笑了，他囫囵把衫袍披上，待慕悠悠也穿好了衣服，才跨步过来，站在慕悠悠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来的影子将她完全包裹。

他再度追问，音色却低哑冷淡。

“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慕悠悠再更仔细听听，便能品出他藏在阴沉声线下的一丝无措来。

可是此时的慕悠悠神情恍惚，心思也极其复杂，她低着头，不肯让对方瞧出自己的心思，她是喜欢周慕承的，更想与他永远在一起，可就算除了系统她还有个弟弟，她的弟弟一直在等待自己回去救他，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放弃她的弟弟，她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