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阵法图，毒医

阵法图是萧家军战无不胜的法宝。

它由萧辞渊所创，可进可退可攻可守，讲究一个“变”字。

也正因其变化多端，灵活性高，各国至今都没能找出破解它的法子。

萧家军因它而战无不胜，北冥则因萧家军而受人忌惮。

闻予烟对萧家军阵法图早有听闻，有幸在边疆见识过后，更是心生执念，一心想找出破解之法。

她并非不可一世眼高于顶之人，在一次次失败后，她深知自己与萧辞渊有所差距，有些许不甘心但却也不自欺欺人，坦荡地面对不足。

但她也不是一成不变墨守成规的人，既然自己想不出，那便换个法子——偷窃阵法图，将它参透，届时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她西楚被攻占的几座城池皆可收复。

她是女子，并非正人君子。

在这个乱世，正人君子往往活不长久。

这个道理，闻予烟一直刻在心里，不只她，罗宴也记在心里。

准确来说，是闻予烟教了他此道理。

罗宴十岁出头便遇见了年长他几个月的闻予烟。

闻予烟与被追杀落魄不已的他不同，她虽年岁尚小，但在乱世江湖混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闻予烟教他如何心狠，如何算计，如何在深宫博得一席之位，如何做一个受人忌惮的掌权者。

后来，罗宴回了东罗，他用闻予烟教他的一切，从吃人的朝廷里拼出了一片天。

得偿所愿后，他却发现，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一身红衣，笑得痞气张扬的潇洒女子。

阵法图虽好，但终归没有她好。

她若想要，他来寻；若想要萧辞渊的命，他亦为她取！

………

翌日，闻予烟方醒便听小玉说了霄卫传来的消息。

她面色不变，轻轻挑眉：“你是说小屁孩在找我？”

小玉：“是。”

“有点意思。”闻予烟眯着眼，乐道：“自来北冥，我便一直宅在王府，他是如何知晓的？”

在萧辞渊的铁血手腕下，定王府如铜墙铁壁，任何一方势力都未成功潜潜。

她可不信，罗宴的人能潜入王府。

如此说来……

她勾唇笑了笑，带着些欣慰：“北冥官员竟有他的人，小屁孩果真是长大了。”

小玉没想透，但也不在乎，继续说道：“罗宴说许久没和小姐见面，想邀你出府一叙。”

闻予烟手指轻轻敲打，发出哒哒声响，思忖片刻道：“再看，若有机会便去。”

若想出门并不难，但若出门后，萧辞渊来了小院，便糟糕了。

近日天气转暖，闻予烟没有整日抱着汤婆子，织围脖的进度快了不少。

几日后，围脖终于完成了。

她看着成品，心里涌上压抑不住的喜悦与成就感。

甚至连得到了绝世武功秘籍都没这般高兴。

闻予烟想了想，决定等下次萧辞渊来小院时再给他。

但不知为何，萧辞渊这两日迟迟没来，闻予烟心口一紧，有股不好的预感。

“小玉！”闻予烟扬声唤偏房的小玉。

小玉微愣，小姐很久没这般情绪外露过，她快步走到正房，下意识关了门。

闻予烟面色肃然，沉声道：“近日府中可有事发生？”

小玉沉思片刻：“除了准备婚宴外，便没有其他事了。”

“不可能！”闻予烟微微蹙眉：“去前院打探消息，现在就去！”

小玉：“是！”

小玉走后，闻予烟手指敲得哒哒直响，像她这般常年混迹在危险边缘的人，心中就像有个铃铛，一旦感觉不安，铃铛便会叮叮作响，顿感不妙。

果然，一个时辰后，小玉回来了。

她面色沉冷，不发一言地关上门，跪在地上。

闻予烟蹙眉：“究竟怎么了。”

“小姐，王爷已觉察到有人潜入暗室。正派人查”小玉沉声，垂下了头：“小玉近几日松懈了警惕，没发现王府有变。”

闻予烟抿了下唇，道：“先起来。”

小玉沮丧着站起身。

闻予烟：“一年没动筋骨，居然留下了痕迹。”

她扯了下嘴角：“我也有问题。”

小玉：“小姐若再去暗室，便不安全了。”

闻予烟嗯了声：“萧辞渊定会加强警惕，等人自投罗网。”

她从首饰暗格中拿出阵法图，眸色暗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傲：“这种程度已不是问题，不必再去找剩下的，我能想出来。”

小玉相信闻予烟，缓缓地松了口气。

闻予烟嘴角微挑，笑意带着些戏谑：“小屁孩要替我顶锅了。”

罗宴一来，暗室便出了问题，萧辞渊不怀疑他怀疑谁？

同一时刻，前院书房。

楚珩冷声道：“还未查出来？”

萧辞渊：“此人手段高超，醉鸢之毒都未拦住。”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不好查。”

楚珩：“醉鸢就连晏九盛都头疼，究竟是什么人能毫发无损地离开。”

“我去找过晏九盛，他说江湖有传闻，除神医外还有一位毒医，两人似乎有什么关系。”萧辞渊紧抿薄唇：“若真有毒医……”

楚珩冷冷地补充：“醉鸢在他面前，算不上什么。”

“但江湖之人怎会参与朝堂之事？”

萧辞渊：“姜笙都能成为御医，毒医又怎么不能？”

“神医，毒医……”楚珩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姜笙认识毒医吗？”

“即使认识，她也不会说。”

楚珩一愣：“的确，姜笙从未提过江湖之事。”

“辞渊，你可有想过罗宴？”他看向萧辞渊，说道：“那人具体何时进的暗室，我们并不知晓，但你我皆知，此事是罗宴到北冥后发生的。”

“罗宴的确有嫌疑，我早已派人跟着他，但目前为止，还没有问题。”

楚珩：“阵法图并没有丢失，那人究竟是何目的？”

萧辞渊：“没有丢失，不代表他的目的不是阵法图。”

楚珩一愣：“你的意思是，那人可能是为了阵法图？但没有偷走，难道他记了下来？”

“为何不行？”萧辞渊道：“过目不忘的人，定还是有的。”

楚珩皱紧眉头，背脊窜上一阵冷意。

是啊，如今各个势力，包括北文帝的人都想要阵法图。

专门培育记忆力好的人，也不是没可能。

楚珩待了会后，从暗道离开。

萧辞渊看向闻予烟的方向，缓缓吐出口气。

好些时日没见过月儿，甚是想念。

再过几日，他便能和月儿住在一个院子，时时刻刻得见。

这般一想，他便有些迫不及待。

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带闻予烟出府去见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