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没有埋怨同学一家，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家家都有自己的难处。
可是要去哪里找粮食呢？他捏了捏黄金，决定去找老曾。
老曾是整个队伍的头，每次获得的物资也是最多的，没道理不会跟自己换。
打定主意，少年停顿的脚步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迈去，小小的身影在淡淡的迷雾中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老曾住的地方离市区很近，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停车场，家里有十几口人。
之前的老二老三老四都是他们家的，兄弟四人形成了四只雄狮般的联盟，在这片荒原上不可谓不强大。
凭借智力生存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大多数情况下，成年男性越多的队伍，往往更具有优势。
还没等到老曾的住所，阿亮便看到两个男人拖着一男一女，抱着个小孩在前面走，是曾老二和曾老三！
见阿亮跑过来，他们也不慌，虽然阿亮每次去没什么存在感，但好歹混了个脸熟。
两人凶神恶煞的吼道“喂！小鬼，到这里来干啥！”
阿亮局促不安的回道：“两位大哥，我......我想找老......曾老大！”
他自然不会傻到告诉他们是来交换东西的，万一被私吞了咋办，曾老大，应该不会吧，要是白嫖的话还怎么服众？
他天真的想到。
曾老二和曾老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行吧，跟我们一起走，带你去见大哥！”
说完啪啪两个耳光子扇在一男一女脸上，转头微笑的对阿亮说道：“别怕，他们快醒了而已。”
......
地下车库内。
唰！
一盆冰冷刺骨尿被泼在了男人头上，令他瞬间打着寒颤醒来，他惊恐的环顾四周，想要站起来跑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人给绑住了。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这人正是周平，那天他和妻子带着孩子跑出几十公里后，精疲力尽，想着应该不会有人追上来了，便找了个废弃的下水管道钻进去休息，没想到一觉醒来被人逮住了，想反抗，那两男人上来就一个闷棍。
曾老大没理他，咂着一嘴旱烟，在篝火旁来回踱步取暖，阿亮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一动不敢动。
“就是这样大哥，咋处置你说吧！”曾老二向大哥简短的说明三人的来路，随后蹲在火旁翻起了里面的红薯，看的阿亮眼馋极了，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曾老大没着急回答他，走上前去捏住周平老婆的脸看了看，周平急的吱哇乱叫，却奈何不了眼前的男人。
“模样倒挺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算了，先留下看看吧。”曾老大淡淡的判定了她的命运。
“喂！老二，那个娃娃是男的女的。”
曾老二放下手里烫手的烤红薯，蹿到放孩子的沙发上，丝毫不在意周平杀人的目光。
用沾满炭灰的大手剥丝抽茧一样掀开层层衣物，“老大，是个女娃！看起来才几个月大，瘦巴巴的。”
女娃？
曾老大叹了口气，“这女娃不能要，太小了，养大得多久，还不一定能活下来。”
跟动物世界一样，一个家庭想要保持永久的统治地位，就需要拥有更多雄性，如果一个女性无法生育孩子，必定被抛弃。
“那老大，咋处理，烤上还是煲汤？”
“你tm还是人吗！”周平愤怒的质问他，震惊的目光凝视曾老三，这才几个月，人类的嘴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残酷的话。
“随你便。”曾老大对此无所谓，三天两头吃肉，腻了好吧，虽然滋味不怎样，他也得出个规律：
老年人又糙又柴，还有股苦味。
年轻男性肉紧实，有嚼劲；女性更嫩滑一些，适合煮汤。
再小些就是万金油，怎么做味道都好。
“好嘞，待会就送你们父女两团聚！”曾老二嘿嘿一笑，如同杀鱼一般，先用棒子把周平敲晕过去，再一手一个，毫不费劲的拖走。
阿亮吓傻了，他虽然和这帮人厮混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尝过同类的肉。
“小鬼！听说你找我？”
声音听起来平淡，却在阿亮心中掀起狂风暴雨。
他感觉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快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眼睛躲闪着不敢直视对方。
“是......啊.....是......老大......”
“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曾老大嘴角邪笑。
“我......我想吃的换点，家里断了粮。”阿亮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却又有些语无伦次。
哈哈哈！
曾老大大笑着转过身去，往火堆里又加了几块煤，“你是第一个敢到我家换粮的，粮食我有，但空手套白狼可不行！”
阿亮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那一根小黄鱼，捧在手上递了出去，“我......我有这个。”
曾老大目光一凝，接过小黄鱼放在嘴里用牙咬了咬，看着上面的印子笑了。
真的！
“你小子，不会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吧！”曾老大脸色没什么变化，看不出是喜是怒，而是平静的反问道。
阿亮把因恐惧压不住双手背到身后，张嘴据理力争道：“我没有提前进去拿物资，是前两拨人都没有发现，那么它被我找到，按理说应该属于我。”
曾老大冷笑一声，“按你这个理说没错，只不过我这心里不舒服呀，情报是我找的，人是我杀的，大头却被你拿走了......”
不过......
曾老大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是不讲规矩的人，既然你发现了，就归你，粮食我给你换。”
还没等阿亮松下一口气，曾老大又发话了，“老三！去看看那个女娃还活着不，抓过来给这小子当粮食！”
阿亮面色惨白，他要食物，不是人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了手。
“不......不是......”
没等开口曾老大就打断了他，“换几公斤肉给你，知足吧，别不知好歹。”
阿亮把没开口的话噎了下去，他知道，再开口的话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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