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胡荣经商有道

胡荣回到家中，父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听说胡荣正在学习读书写字，异常高兴。识字读书，是极少数人的特权，是普通人难以逾越的鸿沟。

快过年了，北口寨人却难言喜庆，府衙来人征税，除了大幅增加了人头税、土地税，还要捐出一笔可观的运河修建费。

胡荣看到父辈们为钱财发愁，找到父亲及寨中其他几位当家人进行商量，胡荣说道：“北口寨对外没有大路，不通马车，离咱们最近的大路是柳城郡至燕郡的官道，咱们在这条官道某处，建立商贸据点，购进马车，就能将食盐生意扩大，还可以做许多其它生意，如：粮食、器材等。”

胡荣接着说道：“我现在有二条赚钱的思路：”

1、挑选最精良的马匹，南下到大城市销售，越是难得的好马，利润越大，我曾见到伯爵以十倍价钱争购一匹千里马。

2、聘请工匠制作马车，除了自用，最主要的是到草原上能卖出好价钱。

大家听得振奋，夸奖胡荣脑袋瓜好使，继续探讨细节。陈翔的父亲陈云海说道：“咱们要把生意做大，有可能会跟大户人家或官府产生纠葛。”

胡奎说：“我们有许多战友和故交，能联合的就联合起来，这样既能拓展营销渠道，又能增强咱们的份量，大户和官府就不敢过分欺榨咱们了。”

经商定，大干一场的方针已定，过年时大家走亲访友，就照此方针拉拉关系，年后就建据点，造马车。

胡奎女儿嫁到了河间郡（今河北沧州），前段时间刚生了娃，过年期间，胡奎一家三口动身前往河间郡看望。胡奎这几年有些积蓄，带了几贯钱，十几张兽皮，四只宰好的冻羊，三人三马，父子二人还各自带上了弓箭大枪，就出发了。

数日后，他们路过一处山林，胡奎遥见林中有几只鸟飞向天空，对胡荣说道：“林中有人，恐怕不怀好意。”

胡荣答道：“你护着母亲，我去看看。”

胡荣轻磕马肚，略微提速走到了前面，胡奎知道儿子的本事已经超越了自己，世上鲜有敌手，所以并不担心。

噼里啪啦，树林中窜出一伙人来，只见二人骑着驽马，后面跟着十多个乱糟糟的汉子，黑布蒙面，一看就知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胡荣细看马上二人，一人手执大枪，除了脸色漆黑，看着普通，另外一人身材高大，也是面黑如锅底，手执长柄大铁锤，看那锤头比脑壳还大，应有百斤开外，威势十足！

使锤的黑大汉单手提着大铁锤向前一指，大声高喊，声若洪钟：“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马上执枪的人接着喊道：“过往客商，每人二百文钱过路费，童叟无欺。”

胡荣勒马停下，心中暗道，这不是打劫，这是在设卡收税呀。胡荣并不答话，摘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出。

马上的二个强盗，见胡荣不声不响就弯弓射箭，急忙举起兵器进行防御，黑大汉刚把大锤换成双手握柄，只听噹的一声，箭矢正中锤头，带动手中锤向后一荡。箭矢快如闪电，力道十足，令人失色。

二个强盗被这犀利的一箭射的目瞪口呆！胡荣也有些蒙圈，惊奇地看到，射中锤头的箭矢并没有崩落下来，而是深深地插入到锤头中。胡荣恍然明白，是假锤呀（这要是打起来，不是送死吗！），这时胡奎骑马来到了胡荣跟前，也已看出了门道，对强盗说道：“我儿鲁莽，二位好汉借个道如何？”执枪的强盗立刻答道：“哈哈，我就喜欢少年英雄，不收费了，你们请过。”，并对手下人一摆手，说道：“跟我走，让路。”

强盗群里有人说了一句：“是宋大伯吗？”

胡奎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人摘下面上的黑布，认出是赵二，是女婿的堂弟。胡奎问道：“赵二你们怎么当强盗了？”

赵二连忙说：“日子实在没法过了，这些都是乡亲，都和大哥大嫂相识的。”

胡奎听完，下马相认，马上的二个强盗见状，也连忙下马。

双方进行自我介绍，执枪的叫李如圭，执锤的叫齐国远，黑脸是用锅灰涂黑的，就是为了吓人。

李如圭他们这次出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好歹做成了几桩生意，决定和胡奎他们一起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齐国远问胡荣：“你咋知道俺的大锤是假的呢？”

胡荣答道：“我不知道是假锤，我看你们只收二百文钱，知道你们不想杀人，所以我也不想杀人。”

齐国远看胡荣圆脸饱满、大眼忽闪、天真无邪的样子，问道：“你不怕俺？”

胡荣笑了笑，没有回答。

李如圭拍了一下齐国远，说道：“能射出如此神箭的人，天王老子都不用怕，还怕你？！”

快到赵家庄时双方分手，胡奎一行到了女儿家里，给女儿带来了意外惊喜。女儿看到自己又多了个亲弟弟，更是喜上加喜。

胡奎的女婿叫赵可欣，世代居住在此，继承了几亩农田，还有木工手艺，在村里算得上是中上的家庭了。

二日后，李如圭和齐国远一起前来看望，家中置酒食款待。胡奎对李如圭说道：“你们靠打劫谋生风险太大，不如改做贸易。”

胡荣接着说道：“我们北口寨年后就在燕郡官道上建个内外贸易衔接的据点，到时姐夫做的木器活可以拿到关外去卖，从草原进来的羊肉、皮货等可以运到这里卖。”

李如圭和齐国远听了大喜，如此一来，我们今后的生活若是有了着落了。

胡荣问赵可欣：“姐夫可会制作马车？”

赵可欣答道：“当然！”接着说道：“制作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大活，我的手艺是代代相传过来的。”说起木工，赵可欣挺起胸脯，显出自信自豪来。

齐国远道：“赵兄的手艺没得说，我的瓜锤枪就是他做的，不但像极了真锤，而且牢固之极，用的颇为顺手。”

胡荣道：“姐夫年后到我们那去制作马车吧。”指着李如圭和齐国远说：“第一辆车就给你们，让你们载满货品回来卖。”

齐国远一听，兴致满满，撺掇赵可欣：“年后你就多带人手过去，我要尽早用上你的车。”

赵可欣见自己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满口答应。大家谈的高兴，重新燃起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李如圭和齐国远尚武，大家谈论棍棒枪法，胡奎都能说出独到的见解，听得二人是交口称赞。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一起来到后院空地，李如圭和齐国远分别使了一趟枪法，看的出功底不错。

胡奎说道：“你两人的武功路子一个灵动，一个沉稳，有互补性，适合协同作战，不妨经常练习配合之术。”，胡奎讲到军中作战，至少是二人一组，还有三人的品型阵，六人的梅花阵等，与突厥军队作战时，隋军就是靠此击败强敌的。随后讲述了二人组的配合要点。

胡荣一时兴起，拿起大枪练了起来。起初，出枪如离弦之箭，人动如脱缰奔马。后来，枪影重重，人幻如影，前后左右一丈开外全能感受到凛凛杀气。

胡荣收枪之后，李如圭和齐国远才长出了一口气，李如圭感叹道：“我等以前自以为是，现在才知差的太远了。”齐国远也是啧啧惊叹，二人对胡奎父子更加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