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青龙帮展露实力

自从胡荣带队去始毕可汗的牙帐（总部）哈尔和林做生意以后，每年都是陈翔带队前往，与奚族的生意更是常来常往。为了保障从辽西通往草原和通往山西（雁门、马邑）的商道畅通，陈翔常年派遣多支侦缉队在云燕北疆的大草原上巡视，每支侦缉队由十八人组成，一人双马、穿戴精钢札甲兜鍪、外罩玄色风衣，认旗上一个信字，人们见此就知是青龙帮的人马。他们遇到小股盗匪则追杀，发现大股则引领大队人马进行剿灭。这二年下来，魏刀儿、王君廓等悍匪在燕云北部站不住脚，纷纷南下进入河北山西。燕云十八骑闯出威名，马匪闻之丧胆，百姓爱戴传颂，传出许多日行千里，斩杀贼酋的传说。

在辽西通往晋阳的路上，有一队人赶着五百匹战马正在行进，其中一人背上插着一杆二米长的三角镖旗，黑底红边，中间是斗大的金黄色的“信”字，迎风招展，这批战马是胡荣在长安置办产业的付款，由青龙帮熊海涛率领一百名战士护送到晋阳。熊海涛以前已经多次执行过此类任务，以前是送往太原留守李渊，现在李渊已经造反、自称唐王。

这日，他们来到雁门地域，熊海涛知道刘武周的部队正在围攻雁门郡城，所以改走小路，想绕过雁门城。

突然，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熊海涛判断出是数百匹战马，正在向他们全速奔来，熊海涛知道赶着马群跑不过他们，立刻命令收拢马群，停止前进待命，自己率领二人掉头迎了上去。不一会儿，熊海涛看清追来的是刘武周的人马，将旗上一个斗大的尉字，当先一人是与熊海涛相仿的黑脸大汉。熊海涛高声喊道：“我等是青龙帮贩马商队，你们追来是何用意？”

黑脸大汉勒住战马，说道：“吾乃刘武周部将尉迟敬德，我军战事正急，要征用所有马匹。”

熊海涛见对方人多势众，全部战马随着尉迟敬德勒马停进也都止步不前，队形依然保持整齐，久闻尉迟敬德勇武，今见其人其兵，果然精兵强将。熊海涛暗忖敌我力量悬殊，拼死相斗不是办法，于是说道：“既然你要强抢，我人少不与你斗，日后我必来讨要。”说完带着手下不顾马群，撤离了。尉迟敬德见状也不追杀，收拢马匹而去。

熊海涛放出信鸽，向总部通报了眼前情况。

（注：信鸽在隋唐时期已经普遍使用。信鸽的使用有局限性，只能单方面传递信息，即飞回自己的老巢。）

尉迟敬德，朔州善阳（今山西省神池县）人，祖父官至北周的济州刺史，父亲官职卑微，朝中无人，尉迟敬德闲居在家，靠家中的一个铁匠铺为生。

616年（大业十二年），31岁的尉迟敬德为保护家乡，在高阳参军讨伐暴乱兵众，以勇猛闻名。刘武周闻知尉迟敬德作战勇猛，便将其网罗到自己麾下，担任偏将。

617年春，刘武周在马邑起兵造反，雁门郡丞陈孝意与虎贲郎将王智辩合兵征讨，将刘武周围困于桑乾镇。突厥骑兵赶来增援，大破隋军，陈孝意率领残兵退回雁门。此役尉迟敬德冲入敌阵，大展神勇，斩杀虎贲郎将王智辩，勇冠三军，被刘武周提拔为骠骑将军。

尉迟敬德奉命领兵马攻打雁门城，强攻百日不能攻克。陈孝意悉力拒守，并将城危军情连连上报，苦等百日不见朝廷派遣一兵一卒前来增援。战至粮尽箭绝，其部下张伦组织哗变，杀了陈孝意，举城投降。

熊海涛就是雁门人，手下将士也大都是本地的府兵，再加上加入青龙帮后经商多年，在此地人脉极广，对周围情况探听的一清二楚。

陈翔接到熊海涛的飞鸽传书，立刻亲率六百人杀奔雁门，在路上迎上了熊海涛派来的探马，告知有粮草正在从马邑运往雁门，陈翔率队全速奔袭，在距离雁门城三十里的地方追上了运粮队，以雄鹰搏兔之势，抢夺了粮草，就地休整，以待来敌。

尉迟敬德听说粮草被劫，急带二千兵马出城追讨。陈翔让二十人守护粮草，点燃火把，一旦敌人攻到近前，就焚毁粮草撤退。自己率队迎战来敌。尉迟敬德心急火燎，率领五百骑兵急速前行，将步兵甩在身后。二军相遇，都心怀不忿，二话不说，就对冲过来。尉迟敬德和陈翔都看出对方是首脑，不约而同捉对厮杀，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亲兵们知道，单对单交手时从不许人插手，因此二人马打盘旋，战在了一起。大战三十个回合之后，依然旗鼓相当，尉迟敬德看到身边的亲兵人仰马翻，尤其是自己抢夺马匹时照面过的黑大汉，手持狼牙棒，煞是威猛，砸死多名亲随。尉迟敬德看到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只好拨转马头，疾呼撤退。陈翔下令停止追击，待尉迟敬德与后面的步兵汇合后前来，陈翔独自前行，高声说道：“尉迟将军，你把马匹还我，我将粮草还你。否则，一把火烧了粮草，再与你相斗。”

尉迟敬德看到跟随自己败退回来的骑兵已然损失过半，这只是刚刚激战了一炷香的功夫，可见敌人个个悍勇，暗暗吃惊，如此精兵闻所未闻。

尉迟敬德暗忖，自己的二千人马最多能固守阵型维持不败，对方骑兵掌握着进退自如的主动权，不宜再战。于是说道：“就依你言，咱们就此罢兵，我把马匹还你，你把粮草留下，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是青龙帮二当家陈翔，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陈翔见好就收，以和为贵。

“一言为定。”尉迟敬德久闻青龙帮大名，今日方知名不虚传。

尉迟敬德交出马匹后，熊海涛率领手下继续护送战马前往晋阳，陈翔则率领其余人马返回辽西。

尉迟敬德对青龙帮的实力印象深刻，此后不再招惹。刘武周占领雁门之后，继续南下，趁势袭破楼烦郡，攻占了汾阳宫（杨广的行宫）。为了取得突厥进一步的扶持，刘武周将俘获的百十名汾阳宫女献给突厥，突厥始毕可汗以战马回赠。刘武周于是兵威益振，又回军攻陷马邑北部的定襄。至此，刘武周占据了五个郡之地。突厥为了扶植地方割据势力，册封刘武周为“定杨可汗”，送他“狼头纛”。有突厥扶持，刘武周迅速崛起，成了各路反王中的豪强之一。

618年春，高句丽的婴阳王高元听说杨广在江都被弑杀，眼见隋朝解体，正是反攻倒算之机，遂命乙支文德率精兵五万，辅兵五万，号称十万兵马，跨国辽河，进入隋境，沿途抢掠县乡，向燕郡、柳城进发。

燕郡是距离高句丽最近的边城，柳城紧邻燕郡，唇齿相依。此时胡荣外出未归，柳城太守邓暠、燕郡郡丞王维明、和青龙帮二当家陈翔商议对敌之策，决定由陈翔作为临敌总指挥，全权指挥二郡的所有兵马。陈翔下令，沿柳城郡和燕郡城一线布置防线，通知前方百姓举家撤到防线以里。急招各地青龙帮的人马來援，派人通知高道引兵增援，邓暠和王维明也利用各自关系寻求援助。

王维明早知道青龙帮实力雄厚，当连续数天，看到一批批的青龙帮人员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地从不同地方赶到燕郡，军资物品源源不断，不知哪来的一捆捆箭矢搬上城楼，才知道整个辽西早已是青龙帮的天下了。

陈翔令高德率领二千青龙帮骑兵到敌军后方，游击敌军，以扰敌疲敌、断敌粮道、攻击辎重为目标。

高开道率领四千精骑前来助战，在燕郡城外安营扎寨。

涿郡守将罗艺接到高句丽出兵攻打辽西消息后，召部属们商议如何应对。

罗艺说道：“我接到柳城太守邓暠和燕郡郡丞王维明的联名来信，请求出兵相助，信中说，整个辽西的军民已经动员起来了，青龙帮、高开道都已经答应全力相助。在此紧要关头，希望能抛开一切恩怨，一致对外。”

涿郡行军司马（参谋长）温彦博建议道：“高句丽既是外族，也是敌国，他们入侵必然大肆抢掠，对我当地居民伤害极大。凡是坚决抵抗外族入侵的人，都会受到百姓拥护，我们应该出兵相助，共抵外虏。”

薛万钧等将领也都纷纷请战，罗艺决定亲率四千骑兵前往助战。

高句丽前军刚到燕郡，高开道率领的骑兵就杀进阵来，双方正在酣战之际，陈翔率领三千骑兵从城中杀出，与高开道所部会合后，一同杀出。高句丽前军见识了隋军骑兵的锐利，只好后退二十里，与中军相邻安营扎寨。高德率军直插高句丽大军背后的盘山地域，盘山下面就是高句丽通往燕郡的必经之路，距离边境和燕郡城各一百多里。高德命令聂七、贺彪、熊海涛各带六百兵马，下山自寻战机，以保存实力为主，伺机攻击辎重，每三～五日派人回来通报部队位置，以便接收下一步指令。高德的将士大多是辽西人，对这一带了若指掌，又有当地民众支持，故而机动灵活，神出鬼没，搅得敌军疲于应付，粮草运不进来，掠夺的财物运不回去，不得不一再收缩大军的行动范围，减少了对各乡镇的破坏和抢掠。

高句丽统帅乙支文德分兵二万进攻高开道营寨，高开道率部一触即撤，抛弃了营寨，仗着全是马军，并不撤远，与敌周旋。

乙支文德率领主力进攻燕郡城，见燕郡城中箭如雨下，防守严密，知道急切之中难以攻下，只好打造攻城车，搭建土山，登高互射。暗地里乙支文德在挖掘地道，这才是他的杀手锏。

罗艺率领四千骑兵赶到燕郡，向围困燕郡城南门之敌发起了冲锋，高开道也趁势向西门之敌进攻，陈翔领兵出南门前后夹击敌军。击溃南门之敌，致使南门、西门和东门之敌，全部退到北门外的大营中，一举解除了敌人对燕郡城的包围，双方形成对峙。

罗艺与高开道相遇，二人一笑泯恩仇，合兵一处，在城西一带游动，保持着燕郡至柳城的防线稳固。

罗艺问高开道：“我军这几日游而不击，难道是还有援军要来？”

高开道答道：“我有五千兵马为后备，随时可以增援。我军粮草充足，敌军战线很长，高德率领二千骑兵正在敌人后面打游击。我们不进攻敌人，就是要麻痹他们滞留此地，时间越长，战局对我们就越有利。”

乙支文德现在发现，强攻坚城，兵力不足，后方运来的粮草又屡屡被劫，此次出兵满载而归已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挖通地道后，予敌重创，再决定是否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