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孙璇月再见大当家

孙璇月带胡荣到内宅，孙璇月的妻子宋清荃带上了二个子女前来拜见，大女儿十一岁，小儿七岁。胡荣看着二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感叹道：“本来我还不觉得什么，看到他们才想到咱们已有十多年没见了。”

宋清荃让孩子们叫胡荣爷爷，女儿对妈妈说道：“应该叫叔叔吧？”

胡荣笑道：“童言无忌，就叫叔叔吧，我喜欢。”胡荣掏出几片金叶子，三下五除二，不一会叠出了一条小鱼和一只兔子，给了二个孩子。孩子们瞪大双眼，看着叔叔魔术般变出二个金光闪闪的小动物，兴高采烈。

宋清荃知道丈夫有许多事要和胡荣谈，没过多久带着孩子们离开，留下丈夫与胡荣独处。孙璇月先是挑重点概述了自己的情况，胡荣告诉他，自己这次前来，并无急事，就是多年不见想念你们。因此不必着急，事无巨细，想到什么尽管说来。胡荣让孙璇月拿来酒菜，边聊边说。

孙璇月视胡荣为恩师，更视胡荣为指路明灯。自从离开胡荣以后，多年来许多事都是一个人默默扛着无处倾诉，今天终于可以一股脑倾倒出来，酒喝的酣畅，越说越多，讲述了认识马周、交往秦琼、身为商人户籍、受权贵欺负、任志行入狱事件等。

胡荣静静地听着，努力去理解孙璇月的遭遇，去想象一个普通商户在长安的生活状况。

胡荣对孙璇月说：“你做的很好，你生性谨慎，所以我劝你应该放得更开些，这些年你将酒楼的利润都存在了三槐庄，已达六万两，太多了，不要为我考虑，我个人资产已经太多，给你的就全是你的，至少要拿出一半以上去投资，赔了就当积累经验，赚钱就是用来花的，我们虽然身份低下，但是钱能通神，我们不逊任何达官贵人。”

“若是有人不开眼真欺负到你们头上，就与聂七商量用武力摆平，你们摆不平的事，我就出头，没什么人咱们惹不起，天王老子都不怕。咱们名义上已经解散了青龙帮，但暗中青龙帮始终存在，青龙帮的兄弟情谊始终存在，我们宁死不辱的傲气始终都在。你可以在家乡买一块土地，衣锦还乡，为乡亲谋福。你还要聘请私塾教儿女读书，让我们的下一代能继承我们的事业，建立我们青龙帮的世家体系，让他们也能像我们一样傲立在世上。”

孙璇月听得大为兴奋，感到前途一片光明。

胡荣指点孙璇月，如何扩展生意：“你给我上了许多菜我都没吃过，你的酒楼很有特色。长安现在已经饱和，但洛阳的发展空间还很大，洛阳四通八达，更是商贸中心。你应在那里再办一个酒楼，复制这里的资源，必能成功。

经商有许多套路，如：做熟不做生、规模化经营、选对地段，…。”

孙璇月听的连连点头，用心记下。

胡荣告诉孙璇月：“我在这里不便久待，恐暴露行藏，我明天去华阴县的普济医馆，会多待些时日，你通知聂七、尚清云到那里去看我吧。”

谭啸风离开酒楼后细细回想，本来是一心算计对方，想刮些银两，结果却是与对方合伙引酒楼老板入彀。自己跟随师父多年磨炼，从来都是玩弄别人于掌股之上，而今却成为他人局中的角色，想到师父当年对胡荣的评价，不禁暗叹：“我不如师父多矣。”

谭啸风的师父袁天罡在山中修炼，谭啸风不甘寂寞，独自下山修行，在长安怡情院（妓院）结识了初入道的姚熙贞，决心帮伊赎身脱离苦海。谭啸风现在有钱了，兴冲冲来到了怡情院，跑堂小厮告知姚熙贞正在接客，只能耐心等待了。谭啸风是熟客，风趣洒脱，怡情院从老鸨到小厮都喜欢他，谭啸风找到老鸨说道：“我要为姚熙贞赎身。”

十天前谭啸风曾经找过老鸨，提出要为伊赎身，老鸨见过许多年轻人都这么冲动过，最后因为没钱或时间冲淡，而不了了之，随口告知需一百两纹银，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兑现，脸色一沉说道：“熙贞从小入我院，在教坊中学得吹拉弹唱，身段好、脸盘靓，如今刚刚走红，今后十多年都是我院的招牌，你这不是来摘我的招牌吗？”

谭啸风陪笑道：“姚熙贞是你从小养大，待之如闺女，如今她能从良，今后还会继续待你如母，将来你老有所依，该有多好啊。”

老鸨笑道：“就你嘴甜，可是你的甜言蜜语哄哄熙贞这样的小雏好使，对老身可不管用，老身要考虑全院几十号人的吃穿，赎身的价钱具体是多少，我还需要让账房算过才知道。”

谭啸风掏出金条递给老鸨，说道：“你先把钱收下，从今以后姚熙贞就不接客了。”

老鸨看到金条，眼睛都直了，这年头银子都不多见，更别提金子了，这是在哪发的横财呀！老鸨接过金子，满口答应。

姚熙贞的客人走后，见到谭啸风进屋，欢喜万分。谭啸风玉树临风，又对她真心追求，体贴入微，早就俘获了她的芳心，娇嗔他为何这几日不见前来。谭啸风告诉她，自己忙于挣钱，已挣够了一百两纹银，可以赎身了。姚熙贞感动地搂住了谭啸风，二人相拥而卧，极尽缠绵，享受云雨之欢。

第二天，老鸨敲门进来，看着这对陷入热恋的年轻人，告诉他们赎身费用总共128两纹银，包括妓院给姚熙贞置办的发簪、首饰及衣裳。谭啸风给老鸨的金条值一百两，谭啸风与姚熙贞一起凑齐了剩下的二十八两，交给老鸨，二人相视而笑，感觉一派轻松。

老鸨问他们今后如何打算，谭啸风想带她上崂山见过师父，再做下一步打算。

老鸨告知，姚熙贞的户籍是乐户，不能离开京城，除非是作为官宦的下人一起出行。

谭啸风听得有些傻眼，请教道：“如何才能将乐户改为良籍？”

老鸨说道：“用钱打点府衙官员，要打点多名官员，至少需要纹银百两，给钱之后，何时办成也说不准。”

“如此是否还有其它办法？”

“让有爵位的官员收她为伺寝丫鬟，可以立刻更改户籍。”

谭啸风现在已经没有银两了，也不认识高官，只好让姚熙贞继续住在怡情院，今后卖艺不卖身，自己想法子快速捞钱。

谭啸风在闹市口设了一个算卦摊，一连几日，没碰到大富之人，每天只挣得几百文钱。这在以前，谭啸风很知足，可现在一心想尽快挣够一百两银子，心中焦躁，再也无法安心坐等了。

谭啸风决定求变，找胡荣借钱。谭啸风拿着卦幡走到醉香楼，对伙计说，请求见老板。伙计认为他就是来骗钱的，才不想搭理他呢，也不去通报，直接告诉谭啸风，老板没空。谭啸风见此，直接往后院走去，被人阻拦，谭啸风略一抬肘，将阻拦者撞开。谭啸风来到后院，有人上前挥拳就打，谭啸风顺手牵羊，将其摔出三米远。谭啸风拱手，向四下里高声说道：“道士谭啸风特来拜见老板。”

孙璇月闻讯出来，何人在此撒野？见是上次与胡荣在一起的道士，今见其身手不凡，更加惊讶，请其到楼上雅间叙谈。孙璇月让伙计拿一坛三勒浆来，谭啸风看出孙璇月对自己的重视，心道：“有门，看来他与胡荣买卖谈得不错。”

谭啸风说道：“我夜观天象，见西来流星划过，星点散落，似有变故，应与上次见面的胡商有关，我想请你告知我哪里找他。”

孙璇月亲眼见到师父给了谭啸风一根金条，虽然不明所以，但其人被师父所看重无疑，师父看上的人必是能人，故而对谭啸风如此奇谈并未当作怪论，直言道：“不巧，他已经离开长安了。”

谭啸风一脸失落，随口问道：“你们的生意谈成了吗？”

孙璇月开心地笑道：“那是自然，多谢你从中斡旋。你若不嫌弃，就当我是朋友，这里永远欢迎你，今天的误会不会再发生了。”

谭啸风笑道：“我就是一个孤单的道士，承蒙你看得起，是我高攀了。”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孙璇月致意后，一饮而尽。

孙璇月陪着干了一杯，又给二人满上，问道：“见不到此人有紧要吗？”

谭啸风听出了一丝口风，赶紧忽悠：“当然有，此胡商不仅是商人，还是上应天象的大贵之人，本不在五行之中，但天象显示有灾，我若能见到他，就知如何化解。”

孙璇月见谭啸风说的玄乎，尤其是说胡荣乃大贵之人、不在五行之中，更觉得说的神准。孙璇月思虑，若是指出胡荣现在何处，恐怕不妥，还是自己亲自带他前往吧。孙璇月说道：“我知道他可能前往的去处，你若有暇，我带你去找。”

谭啸风心中大喜，表面不露声色，答道：“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