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胡荣制造冷锻甲

话说回来，胡荣独自出行、阔别一年后，回到酒泉，女儿胡明芳已能呀呀呓语、蹒跚走路了。乐桂英见到久别的爱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兴奋扑上，被胡荣顺势抱起。高德夫妇过来，胡荣像是抱着孩子似的也不撒手，与二人打招呼。乐桂英有些羞臊，轻声说：“放我下来。”

胡荣哈哈笑道：“是你自己扑上来的，可是怨不得我。”

高德上前推着胡荣道：“久别夫妻胜新婚，我看着都辣眼睛，还是赶紧回屋吧。”

胡荣抱着乐桂英回到屋内，二人独处，乐桂英完全放开，宽衣解带，春色旖旎，尽情缠绵，一解相思之苦。

胡荣给妻子乐桂英、高德夫妇讲述自己的见闻，江南水道密布，雨水连绵，人物风俗与大西北多有不同。两个女人没有去过江南，听得津津有味。胡荣私下里告诉高德，已经获得制作火药之法，威力巨大，将会继续研制。

胡荣钢铁厂的工匠段德荣现今已是锻造车间总管，向胡荣汇报，发明了冷锻钢，由此法制作的盔甲，能提高强度数倍。胡荣听此汇报，立刻明白这可是极为重要的重大发明！

胡荣拿起一片骨牌大小、薄薄的甲叶，黝黑锃亮，直感就非常坚硬。段德荣讲述制作方法：选用延展性好的优质熟刚，先用原来的热轧的方法制作比成品厚一倍、小一半的甲叶。然后在常温下，用大锤反复敲打，生生将甲叶砸薄了一半略多（厚度是原来的40%），就可以了。冷锻甲叶的制作方法看似简单，但前提是其基料必须是特制的熟钢，一般钢材在反复冷锻下就龟裂破损了。

段德荣将做好的冷锻甲穿在草人身上，胡荣射箭、刀砍、枪刺，反复测试，果然防护效果提升了数倍之多，完全抵挡的住一般的箭矢和刀砍。胡荣大喜，这是段德荣继创造夹刚以后，又一突破性成就。

胡荣重赏段德荣，并对其说道：“你创造的价值，对我们的帮助极大，是不能仅用钱财衡量的。你就是我的朋友，你有困难或个人问题尽管找我。”段德荣知道胡荣把其当作朋友的份量，听得异常感动。

胡荣对待朋友是真正的平等相待、以心交心，段德荣感受到天下间只有胡荣认可他的价值，而且，也只有胡荣是一贯尊重工匠们的劳动，奖励他们发明创造。

胡荣见到制作冷轧甲叶时，每个甲叶要用大锤反复敲打上百次，极为耗费人力，难以实现批量制造。胡荣想到在江南，水车带动磨盘转动，用此原理，就能制造“水力冷锻机”。

胡荣亲自设计，组织人在嘉峪关外的弱水河上修建水坝，用水坝控制出水量，从而控制水车稳定旋转，带动冷锻锤规律升降。这里是高德的私人领地，胡荣将这一地区封闭起来，不惜成本召集人力物力，开始埋头大干起来。

高德不明白，胡荣为什么废寝忘食、全心投入到工匠制造中，这等奇技淫巧之事，不正是有学之士劝导当权者要戒行的吗。高德询问胡荣：“我只见过有人沉溺于酒色，从没听说匠作还能上瘾，这些天来你不但对其它事物不管不顾，甚至常常一夜不眠，通宵忙活，我真怀疑你有毛病了。”

胡荣放下手中活计，若有所思道：“你说得还真对，匠作活计还真能上瘾，我也是刚刚感觉到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各种方案，如何应对各种变故，眼见一个个问题解决，一天天向前进展，就想再往前行，真是难以自拔。”

高德拉着胡荣跑马射猎，畅意游荡了半天。回来后胡荣与工匠们商量事情，又是一头扎进了工作之中。的确，这项工程前所未有，没人明白胡荣建造的是什么东西，工匠们只能按照胡荣的吩咐去做，胡荣的担子无人分担，只能亲力亲为。

高德找机会再劝胡荣，胡荣告知，不必担心，待到完工我就恢复正常了。高德无奈摇头，只能希望这项工程早日建成了。

历时大半年，建好了水坝，建造了四十台冷锻机。当高德看着一排排冷锻机，锻砸甲叶，声音轰鸣，突然明白了，这是无可抗衡的伟大力量，是胡荣巧夺天工，向天借力！如此一来，不消一年，就可以打造出一支天下无敌的铁甲军。

胡荣见到这些冷锻机不知疲倦地日夜工作，认识到应用自然之力，能跨越人力、畜力的极限，产生新的飞跃，提升效率无极限。

胡荣对高德说：“我们秘密制造的冷锻甲，只自用，不外传。为了防止时间久了发生泄密，待生产出三千套的甲叶后，就拆除冷锻机，停止制造。”

高德深以为然，这项工程持续得越久，越容易暴露。高德隐隐担心，奇技淫巧的发展，将大大减少个人勇武的作用。

冷锻甲告一段落，胡荣又开始密密地忙碌起来，这回只有高德一人知道胡荣在忙碌什么，胡荣分三处制取硝石、硫磺、木炭，并按照在终南山后山上学到的方法提纯，将它们分别放置到陶瓷坛中储存。

胡荣用白麻纸包裹火药绕卷成火药绳，用作引信。胡荣制作了一个手动小机械，将火药绳制作的结实规范。胡荣让人烧制了几个拳头大小和几个头颅大小的陶罐，陶罐口小壁厚，侧面横竖划了一道道田格沟槽。胡荣在陶罐内装满炸药，将火药绳插入木塞中间的孔洞，再将木塞涂抹桐油、塞住罐口，将陶罐封严，这样炸雷就做成了。

胡荣只叫上高德一人，用马车拉着这些陶罐和十面大木盾出发了。胡荣告诉高德，这些陶罐就是由炸药制作的炸雷。

“什么是炸雷？”

“就是像雷电一样，能轰地一声巨响，损毁周围一切。”胡荣伴随说辞，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高德听了之后，对这些陶罐左看右瞧，看不出所以然，深表不信。

来到无人之处，胡荣将一个头颅大的陶罐放在地上，围绕着它竖立了八面大木盾，围成一圈。胡荣让高德站在十米开外，自己点燃引信后也迅速跑到高德身边。正当高德觉得什么也没发生时，一声巨响，震得神魂出窍，横飞的碎木打在身上生疼。胡荣和高德呆立半响，胡荣也没想到威力如斯！

二人走到爆炸现场，看到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大盾，都是心有余悸。高德道：“要是将这些炸雷抛到步兵军阵之中，必将炸得七零八落。骑兵再发起冲锋，多少步兵也抵挡不住。”

胡荣点燃拳头大小的炸雷，扔出老远爆炸。高德现在知道了，若是军中每人配备几个这样的炸雷，将所向无敌。

高德问胡荣：“我们有此炸雷，将会打造出无敌之军，就是夺取天下，也未尝不可。”

胡荣答道：“相对于打打杀杀，守城更难。我们打下的城池谁来守护，几百万民众如何统驭。不说这么多民众，就是让你牧养百万只绵羊，你也会烦的。”

高德明白，人人羡慕的皇帝宝座，胡荣压根不感兴趣，高德也着实不感兴趣，之所以这么问，是过去的习惯使然，年少之时，以为争霸天下仰不可及，帝王宝座叹为观止，现在早就看不入眼了。

高德道：“现在真的挺好，我们自由自在，谁也不怕。”

胡荣道：“炸雷之事我想就此冰封，对陈翔也暂时不说。我们以将猛兵精见长，炸雷是克制我们的法宝，我们若让它问世，用不了多久，别人就会学去的。”

高德点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用，谁要是真将我们逼急了，就让他们尝尝炸雷轰顶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