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胡荣当断则断

胡荣向院长和教授们告辞，大家聚在一起既是送别，也是抓住机会与胡荣进行最后一次探讨，胡荣说：“大道至简，无论是天文、几何、还是数学，我在这里都深有体会。”

普罗克洛最得意是几何，请胡荣谈谈看法，胡荣说：“所有的图形都是由三角形组成的，三角形是几何学的核心。”普罗克洛听了大赞。

花拉子密问：“数学的至简模式是什么？”

胡荣答道：“加一或减一。”花拉子密秒懂，如果运算足够快，再复杂的问题，都可以拆解成“加一或减一”来完成。

阿利耶毗问：“天体的至简模式是什么？”

胡荣说道：“由你给我展示的地球围绕太阳运行模型，使我大胆推测，所有天体都是围绕宿主以环形轨迹周而复始地运行。宿主也是相对的，比如，月亮的宿主是地球，是绕着地球环形运转的，地球的宿主是太阳，以此类推，繁复无际。”

阿利耶毗听了脑洞无限展开，说道：“如此说来，往小了说，人生草木都是周而复始；往大了说，太阳也是围绕着某一个宿主环绕了。”接着感慨道：“我们不过是蝼蚁观天，太阳如何运行已是更高的层次，与我们毫无关联了。”

胡荣收拾停当，正要起身，接到了三军统帅、国王弟弟胡毗摩伽的邀请函，胡毗摩伽办私宴庆贺胜利，邀请将军们及柏拉图学园参战人员参加，点名让胡荣务必亲临。面对如此盛情，胡荣只好赴约。

宴席上人们对胡荣敬酒频频，胡荣看出来了这是胡毗摩伽有意安排，也是来者不拒，尽情畅饮，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原来，胡毗摩伽听说国王要招胡荣为驸马，大为担心，以胡荣的强势，必会将军权抢到手里，到那时自己岂不一无所有了吗！胡毗摩伽要将胡荣灌醉，让他出丑，设法找出他的毛病，让国王改变心意。

酒宴正酣，胡毗摩伽端起酒杯对胡荣大声说道：“来，咱们再干一杯！”举杯与胡荣酒杯相碰。胡荣一饮而尽，胡毗摩伽只是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他的亲兵队长上前再次要和胡荣碰杯，被胡荣一把推开，拉过胡毗摩伽说道：“与我碰杯焉有不干之理”，拿起酒杯强放到他嘴边。胡毗摩伽感到犹如被虎钳夹住，动弹不得，连忙说：“我喝，我喝。”接过酒杯，咕咚咕咚，勉勉强强全部喝完，胡荣这才松开手来，回身坐下。

卫队长大怒：“你敢欺凌王爷，以下犯上，该当死罪。”胡荣眼里根本就没他，所以压根不理。

卫队长见胡毗摩伽阴沉着脸，没有制止他，对着胡荣叫嚣道：“我要与你比武，分出高下！”

胡荣看向胡毗摩伽问道：“你怎么说？”

胡毗摩伽说道：“军中盛传你武功高强，若是不胜酒力不能比武，那就自练几手让我们品鉴品鉴。”

胡荣心中不快，对胡毗摩伽说道：“你既不是我的弟子，也不是我的亲朋，凭什么给你演练武功。至于品鉴，你也配？！”语气轻蔑，说罢，胡荣起身离席而去。

胡毗摩伽一时惊呆，哑口无言。卫队长见状，从后就要追出，被赞珀缇从旁跳出一把拉住，赞珀缇见过胡荣杀人，都是一招毙命，卫队长上前就是找死。

胡毗摩伽大怒，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吗，自己越是受气，就越显得这个胡一时无理。胡毗摩草草结束宴会，立刻进皇宫，向国王告状去了。

梵藏和妙闻参加了宴会，想不到胡荣说话会如此傲然呛火，不管不顾拂袖而去。梵藏对妙闻说道：“胡一时必是退隐的帝王，才会对王爷的话语感到生气，愤然离去。”

妙闻摇头说道：“人若被惹怒，会心跳加快，必露外相，或脸红、或耳赤、或举止生硬。我观其怒斥王爷时，脸不变色、举止松弛，似故意为之。”

梵藏恍然，说道：“现在想起来了，这场宴会的气氛不对，一开始就围绕着胡一时给其灌酒。”

妙闻接口道：“就是么，故而他借机反击，羞辱王爷。”

梵藏感慨道：“我曾问他兵法的精髓，他说‘谋算人心’，我当时听着都感到脊背发凉。”

妙闻说：“怪不得他能让众人、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围绕着他团团打转。”

梵藏想到胡荣就要离开了，惋惜道：“赫拉莎菲公主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若要类比，我只能用希腊神话中的海伦作比喻，胡一时怎能舍弃不娶呢？”

妙闻说：“我见过胡一时击杀濒死伤员，虽然说是为其解脱，但毫无情感、毫不迟疑，他必是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如果你将赫拉莎菲比作海伦，我就将他比作雅典娜，一个集智慧和战争于一身的无敌神，胡一时就是她的化身。”梵藏闻之，深以为然。

国王听到胡毗摩伽状告胡荣的无礼行为，极为恼火，对王爷的不敬，就是对皇权不敬，皇权的尊严不容侵犯，否则如何统驭臣民。国王正想着应该如何惩戒胡荣，城门守卫急报，胡一时大包小包、一人双马出城走了。国王闻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杀之何妨。国王对侍卫官说：“你率五百禁军将其抓回，死活不论。”

宰相丘雀迦急忙劝阻：“不可！胡一时来自东方唐朝，那是古老大国，以他的能力来看，不是一方诸侯就是著名统帅，如果在这里被击杀，说不定该国会出兵报复。”

国王听得一激灵，宰相说的有理，完全有这种可能，若因此事引发战争，无论输赢都不值得。国王改口：“让他去吧。”（也幸亏国王一个转念，没有出兵，否则必是损兵折将、灰头土脸。）

丘雀迦密奏：“胡一时为何羞辱王爷、愤而离开？王爷似乎早有预谋，在宴席上轮番给胡荣灌酒，让卫队长出言挑衅。王爷是怕胡荣被招为驸马，分解他的兵权。由此观之，王爷独掌兵权，系国家安危于一身，实在不妥，应将国家兵马分为左右二军，由二人分别掌管。”

国王醒悟，问丘雀迦：“何人可以胜任这第二人选？”

丘雀迦说：“在抵抗大食入侵的战争中，赞珀缇表现最为突出，声誉隆起。”

赞珀缇出生贵族，才智出众，得到国王赏识，升迁很快，是最年轻的中郎将军，但让他独领一军，还差二个级别呢。国王摇头道：“他资历浅、级别低，破格使用难以服众。”

丘雀迦说：“将他招为驸马，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国王叹口气道：“小女刚刚被闪了一道，这么快就又让她出嫁，她若为此再绝食怎么办？”

丘雀迦可没敢说是赫拉莎菲授意的，只说：“我必能劝得公主同意。”国王说：“好，我再任命你为赐婚大使，这次再搞砸了，我就治你的罪。”

丘雀迦痛快领旨。

注：此后，赞珀缇成为驸马，历经波折独揽兵权，在大食和吐蕃的虎狼环伺中力保吐火罗四十载。赫拉莎菲经过‘佛陀’启迪，脑智大开，成为赞珀缇的智囊，是国柞延续的幕后功臣。这些都属旁支，本书不再提及，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