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失忆暴露

时间过去两天，祁凉秋的心就吊了两天，对于那个陌生的娘家，她心里没底，此时她开始羡慕穿越小说里通天彻地的女主角，恨不得把自己立刻修成七窍玲珑心，能把所有人玩的团团转才好。

不过，当她坐上去祁府的马车时，心中竟奇迹般安定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既来之则安之了。

不得不惊叹，中京的规模宏大又一次震撼了祁凉秋对古人的认知，城体四通八达，井巷规划的规规矩矩，而且，中京非常非常大，这个城市的人口少说亦有几十万，不愧为京城繁华之像。

到达祁府时已近晌午，祁府的家人早已在门外恭候。

祁相爷年龄有五十开外，体型高壮不减当年，身边五个夫人亦是富贵荣华之态，祁凉秋不知哪个是自己的亲娘。

按顺序来说，许是祁相身边那个占在右首第二位的微笑女子，此时见她眼含泪光已是控制不住。

一套繁文缛节下来，祁凉秋已经晕头转向，她的爹不仅贵为当朝丞相，同时亦是当今国丈，女婿有皇上，有王爷，有将军，可谓是位高权重。又是拜见王爷，又是拜见岳父岳母，折腾寒暄了好半天，才进的屋去。

那泪光女子早就按捺不住，拉过她细细端详，嘴角含笑，眼泪却是掉下了来，“凉秋，我的好女儿，娘可想你~”

这妇女想必就是现在的亲娘了。目光含泪却满是笑意，凉秋瞧了一眼，她年轻时必是一位佳人，从她的眼睛，脸庞，风韵，身段都看的出来。也无怪乎祁凉秋和祁凉石长的好看，基因的作用嘛，那个老祁头可以自动忽略了。

“呃，娘，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凉秋对娘这个词还没到顺嘴的程度，总觉得别扭。

“好孩子，让你夫婿和王爷好好聊聊，咱娘俩好好聚聚。”柳燕夫人拉着王妃就走了。

二人到了凉秋出嫁前的闺房，凉秋仔细端详，典型的大家闺秀的卧室，只是书画多了些。

“凉秋，你看这是谁？”二夫人抱着一只肥嘟嘟的黑色猫咪从侧室走了出来。

好可爱的猫猫啊，凉秋刚想过去抱抱，那黑猫却“嗷呜”一声，突的从夫人怀里挣脱，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低扶身子，对凉秋低吼起来。

“伴墨是怎么了，平时对你是最亲的了，今儿个是吃错药了？”

凉秋见这猫咪对自己是完全的敌意，看不出任何亲密，突的心中一凛：莫非这猫咪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它的主人了？动物想来就第六感浓烈，看来这猫咪才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明白人”。

那猫叫了两声就跑掉了。

柳燕夫人喃喃道：许是凉秋好久不回的缘故？畜生就是畜生。

亲切的拉了凉秋手到座上，道“王爷女婿对你好吗？”

“恩，挺好的。”

“那就好。”柳燕点了点头。“你性子倔强清冷，亏的王爷能容你胡来，凉秋，为娘要再说你一次了。既是做了人家的妻子，以前的事就万万不要想了，女人这一辈子找到个心疼的男人就好，这是你的命，可别再任性胡闹了。娘可是为你好。”

“以前的事？以前的什么事？”

“哼，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听说你跟王爷女婿成亲后至今还没同房？你还惦记着那人？！”

“哪个人？”

“我不跟你瞎扯了，总之娘这次让你回来，就是要告诉你，给我收起心来好好过日子，王爷夫婿的脾气秉性我都喜欢的紧，”停顿了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么好的女婿哪里找的，可不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凉秋喃喃道。

耳中听的柳燕敦敦教导为妻之道，凉秋已经恨不得再晕倒一次，实在是烦的紧，没想到这辈子的老妈这么能唠叨，唉。不知道傅尚风那面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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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凉秋失忆了？”祁文卿的眼睛突地睁的忒大。

他如今能坐在丞相之位，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们嫁的好，而是他从年轻时就奋斗来的。

弱冠之年他已经跟随原高祖皇帝打江山，高祖皇帝驾崩后，又辅佐先帝文宗巩固政权，到傅焰之这一朝他已经历经三朝，这是无上的荣宠，是自己用性命下的赌注换来的。

见惯生生死死，对女儿的失忆多少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现在如何？有医治的方法吗”

“找了太医去看，也说是慢慢调养，或许有恢复的可能。我本以为短日里祁儿可能会恢复，本不想让丞相和夫人担心。但如今情形似乎不妙，这才告诉岳父，还请您恕罪。”

“你不用这样说。你也是为了凉秋好。”祁文卿沉思了一下，“既是如此，只能先看情况。而且，她出嫁时就一直闷闷不乐，如此也忘记了往日痛苦，或许也是解脱。”

“岳父，您的意思是。。。”

“是的，她既是失忆，之前的任何事情就忘记罢。她已经是仪王妃，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祁文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女儿接受女婿的最佳机会。

见傅尚风皱眉不语，祁文卿继续道：“凉秋自小任性，王爷能包容爱护，实为小女之幸，望王爷以后善待小女，她现在失去记忆，只有爹娘和丈夫，我们又不常在身边，所以。。。”

“我待祁儿如同自己姊妹，岳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

祁文卿知道仪王想来温润有礼，自知女儿嫁他应是无虑。但见他如此回话，总觉有些怪异，待祁儿如姐妹？这可不是个正确待法。

当下却并不表露，对傅尚风说祁府早已摆好宴席，于是二人寒暄着向大堂踱去。

到了大堂，祁文卿借口换衣，使唤丫鬟秋桃找来柳燕夫人，便把凉秋失忆的事情告之。

柳燕不禁惊呼一声，顿觉天旋地转，辛苦养育二十年的女儿突然不记得自己，再想起凉秋怪怪的反应，这是何等心痛。

母亲之所想和父亲自是不同，祁文卿见她落泪也不禁黯然，但想起女儿也没什么身体创伤，心中平复下来，摆出一副严肃面孔道：

“别哭啦，女人就知道哭。凉秋现在忘了一切，也忘了先前那人。你这妇道人家，可好好给我把好这道嘴，别把不该说的说了去。”

柳燕心中一惊，才想起刚才对凉秋多说了几句，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

“我知道了。我也想女儿过的好嘛。”她自是不敢对祁文卿说自己刚才都跟女儿讲了乱七八糟一大通，只得希望凉秋不多想才好。

“凉秋的性子你也知道，既然她现在忘记了一切，更要好好的和仪王过日子，你这个母亲大人知道怎么做了吧？”

祁文卿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慢慢踱着步，“这孩子，成亲之后和王爷分居，这，这简直是笑话！不能再任由她任性了，绯夏现在已经身怀有孕，凉秋这样怎么行，对祁府对王爷脸上都挂不住啊~！”

柳燕擦干眼泪，定了定神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我这就安排，老爷说的对，失忆对这孩子来说，说不定是好事。”

两人又叽咕了一阵这般那般，方回到大堂。

大堂相当热闹，几位夫人，祁凉石和祁凉秋唯一的妹妹祁鱼都在。

祁鱼也不过十三四岁，正是小少女的年龄，叽叽喳喳，绕着姐姐姐夫问了不停。

由于祁鱼是最小的一个，几个夫人也都宠她，都直接叫她小名，小五，却是个俗气的名字，也是想用个民间的寓意，好养。

“小五，你快坐你位子上去，别烦你四姐和姐夫了。”祁夫人，是祁文卿的正室，也是祁绯夏的生母，看起来却是和蔼可亲，凉秋心想，绯夏的性格却也不像她母亲，不知是随了谁的。

“是呀，小五，你四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让我们大家好好和她说说话，你看你就霸占着你姐不放，我们和谁说去呀~”这是三夫人。

唉，这祁老头真是能坐享齐人之福，五个老婆，真不嫌麻烦的说，看这几个阿姨互相之间处的还不错，真不知这古代的女人是怎么想的，祁凉秋心里暗想。

又见小五在自己和傅尚风之间转来转去，现在缠着傅尚风说个不停，寻思：这孩子年龄不大，却知道跟帅哥套近乎，比自己少女时期的木讷不知道强多少，孺子可教也！

却听傅尚风微笑道：“好，你过生日时我会来给你庆祝的，我和你四姐都来，好不好？”

“那姐夫也说话算数！四姐不来也行，你必须来！”祁凉秋看见小五在那跟傅尚风耍霸道，心中气结：这小兔崽子，摆明了勾引我老公，太不把我这姐姐放在眼里！

小五好像看出了祁凉秋的心思似的，跟姐夫说道：姐夫，逗你玩的，你和姐姐肯定是要结伴而来的，姐姐不来，我的生日也不要过了！

凉秋又想：小兔崽子花花心思真多，不过机灵的孩子总是不惹人讨厌的！

大家正自说笑，祁文卿和二夫人到座，酒席就算正式开始。

这一大家子人实在热闹，喝酒说笑，尤其是几位夫人，对四姑爷相当满意，在酒桌上却也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一口一个四姑爷的叫着，谈的甚欢。

好不容易挨过这一个多时辰，总算是结束了。祁文卿道：“时候不早了，今日王爷和凉秋舟马劳顿，早该歇息了。”

大家自是依依不舍的散了，柳燕道：凉秋、王爷女婿，你们跟我来。

祁府似乎比仪王府还要大，走了好几个弯，凉秋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柳燕才在一个院门前停住。

这就是这两日王爷夫妇住的地方，走进去，凉秋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闺房，接着，柳燕在一个大屋前停下，

“凉秋、王爷女婿，天不早了，你们赶快休息吧！”

凉秋环视一周，偌大的房内，竟然只有一张床！

什么？！凉秋心里一惊，难道叫我和傅尚风睡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