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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初秋春意

处置了吉平居后,她心里的气儿才顺了一点。嘴上虽说赫连剑云是一个小国公主,但若要遣返纳翁,也算是沾了外交事务,所以刚才即使她心里想让纳翁马上滚,甚至心底深处想直接处死纳翁,但是理智还是提醒了自己,这件事的把握度还需要更高级别的人来定夺。本想让木棉把这个该死的药扔到茅房,最后还是决定让她收好,毕竟是害人的证物。

祁凉秋没有回西苑,从吉平居径直去了东苑。死亡曾经离傅尚风那么近,所以她的心总是吊着一些,没那么安生,生怕再出点什么问题。荷衣已经照顾傅尚风睡了,看他的情况稳定许多,祁凉秋也回来了,仆从们才都放松下来,各自回去休息了。祁凉秋让荷衣再拿来一套被褥,今晚就在傅尚风房内将就一晚。

见荷衣出去带上了门,她才把被褥铺在傅尚风床榻下面。今晚就在地上将就一下吧,要是铺到藤榻那,和傅尚风还是有些距离,万一晚上有点事情,她感应不到就糟了。这个位置虽然凉了些,但好在是夏日,也无大碍。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可以躺下,把头上的珠珠钗钗都拔下来仍在旁边,这才睡去,本是极困,又感觉自己睡的极浅,外面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到似的。

因为这样警惕,晚上就莫名的醒了几次,爬起来看看傅尚风的状态一直都很不错,到黎明之前,她反而睡的更香。等听到外面的一些动静,寂静的王府也醒活了过来,她睁开眼,看到傅尚风正侧卧着对向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祁凉秋昨晚哭了很久,早上起来眼睛是肿的,头发像鸡窝一样,这形象要多糗有多糗。但看傅尚风的眼神,倒像是在看什么心爱的宝物似的。祁凉秋见他眼睛亮晶晶的,知道他气血肯定恢复的不错,于是心情大好,躺着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有一只手伸到了床边,却见傅尚风的手牵了过来,随即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比祁凉秋的手大了许多,手心温暖而干燥。突如其来的牵手意料不及,祁凉秋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想挣开,脸随即红了,却不愿意撤回来,呆呆的没有动,也并不好意思说话。若是以往,她可能会问一句,你要干啥?

傅尚风的手握的她极紧,祁凉秋选择回握住他的手。她的小脸儿飞红,她感觉到自己的耳边都在发热,以前他们在祁府曾经共榻而眠过,但当时她的脸一丝都没有红过,反而能打趣两句。那个时候她对他是一种观察的态度,并无太多个人感情,所以坦坦荡荡,别无二心。她觉得,当时的傅尚风也是如此,正是因为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才能坦坦荡荡。如今,却。。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拉着手,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充满了开心的气息,或许是因劫后余生的喜悦,或许是春心萌动的爱恋,谁也说不清楚,谁也不想说。只知道这样牵着,就很好。

轻轻的,她听到傅尚风说了一句:谢谢。

祁凉秋想,原来是为了感谢我才牵我的手么?那倒无大趣味了。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生气的,只是微微有些失落。但是她的手,仍然不舍得放下来,当然,也因傅尚风还紧紧握着的缘故。

又寂静了一会,傅尚风道,:你即便不想睡软榻,在床上将就一夜也就是了,怎么又睡到地上,该有多不舒服呢。说着顺手就要拉她起来,祁凉秋笑道:你本就是病了,我在上去和你挤在一处,我反而担心你躺不舒服。反正这时地上也不凉。

身体却并不想起来。

这时听到外间门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祁凉秋下意识的要把手抽出去,那面却是紧紧的攥着不放开,却听得脚步声不像是一人,在门外声音停住了,似乎在听里间的人是否起来。

傅尚风淡淡道,进来吧。

却见门被轻轻拉开,荷衣的脑袋先钻了出来,他一眼就见到二人一个地上一个床上,到并不惊讶,作为贴身侍从,王爷夫妻二人实际的起居情况还是很清楚。但是见到傅尚风的手拉着王妃兀自不放,他倒有一丝惊讶的神色,不过是转瞬就变换了恭敬的面孔说道,王爷,药已经熬好了,既然您已醒了,卑职这就去端来。转身又出去了。

祁凉秋又拉了拉,傅尚风才慢慢把手松开。被人撞见了牵手,祁凉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等到心情平复的差不多,知道木棉已经候在外间,把她叫了进来。木棉一看小姐昨夜睡到了地上,有点心疼,当着傅尚风的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帮着祁凉秋把被褥收了。等到荷衣端药进来,祁凉秋见傅尚风气色不错,留了荷衣再近前服饰,自己便回去洗漱更衣。

祁凉秋从没觉得空气如此清新,昨夜生死一线之间,傅尚风在鬼门关打了个来回,此间种种,想起来就剩下后怕。看到如今他好好地还活着,心情又觉得无比开心,像是闷热的房间突然被打开了窗,透进一股清风那么痛快。

仆人们照常做事,但是闹了一夜,谁都知道其中别有内情,在祁凉秋面前他们都装出平静的神色,而背地里,却忍不住互相私下里讨论起来,祁凉秋忙着回西苑,装作没听见的走了过去。她现在刚处置了吉平居,傅尚风的身体又需要休养,她无暇顾及他们。

她心想,等抽出时间的。

待她从西苑收拾一新又回去,傅尚风也已经在荷衣的帮助下洗漱完毕,刚吃完早饭。荷衣搬起小矮桌,凉秋便给傅尚风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傅尚风的神色和早上勇敢握住她手的时候又换了一个样子,略有点不好意思。

凉秋觉得奇怪,下意识的看了眼荷衣,荷衣抱着小矮桌没急着走,他也注意到傅尚风的神色,他笑着说道:

我跟王爷说了,昨晚王妃娘娘是如何在紧要关头如从天降,给王爷做急救,还亲口给王爷做,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人工呼吸。王妃是救命的大菩萨,给王爷呼吸了好多下呢,真够累的,就卑职今天起来这胳膊都疼的厉害,更何况王妃平时锦衣玉食的,昨夜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更是了不得…

听到荷衣提起,凉秋才意识到昨晚她的急救方法是有些唐突的,她突然又想起碰到傅尚风嘴唇的感觉,软而凉…她感觉自己耳根也有点灼热,而又瞧了眼傅尚风,他上身坐着,眼睛低垂着,没有直视她,他虽藏起了自己的眼神,可是他的耳朵却暴露了他,耳根已经发红。

“那个,昨晚你呼吸微弱,我怕你会窒息,所以就…其实这个是很正规的…急救行为”祁凉秋弱弱的解释,却觉得越解释越不好解释了,于是不在说话,把茶递给他。

傅尚风偏着头接过了茶,抿了一口。可能因为嘴部有了动作,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上又闪过一丝羞涩过去。祁凉秋就这么盯着他看,觉得即为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澜来信了。门厅直接将来人带到东苑,因这些日子祁凉秋白天都是在东苑,来人将信当面交给凉秋才离开。

给了赏钱打发了他,屋里仆人都出去的时候,她才坐到傅尚风床边把信拆开,慢慢细细的读着。

“温澜的婆婆在他们成亲三日之后就过世了。”

“温澜说她夫君待她很好…温澜的公公人也很好…温澜现在已经主持白府家事…扬州景色甚美,她邀我们有时间过去游玩。”

凉秋把新的内容大致说给傅尚风听。其实傅尚风也并未见过苏温澜,只是祁凉秋把傅尚风当做自己的朋友,而对于另外一个朋友的事,她就很愿意一起分享,似乎她们三个都是互相的朋友似的。

“听闻扬州景色宜人,风情和中京也有很大不同。我们地处平原,一年四季分明,而江南处的景致在冬日也是绿意盎然。”傅尚风接话道。

“是啊,江南风景独好。有机会咱俩一起去吧,去旅游。”凉秋这么说的时候,傅尚风配合的点点头。

“要是能定居在那就更好了,小桥流水人家,鱼米之乡,温柔之乡,还真是令人向往。”凉秋说道这句的时候,傅尚风却没有继续点头,只是微笑。

她知道这种微笑的意思,便是“不可能。”

收到温澜第二封信的时候,凉秋正带着傅尚风在府内湖边绕圈慢走。她见他有起色可以行走之后,便觉得他有必要晒晒阳光呼吸新鲜空气并且动一动腿脚。所以每天便陪他在内湖边慢慢行走两圈,两人搭着伴,边走边聊天,也并不觉得累。所以傅尚风的脸上已经又升起了一丝血色,气色越来越好。

二人在湖边的亭中坐下,凉秋便展开温澜的信。这时已经八月上旬,秋风习习,而天色又即为晴朗,吹着她十分舒适。

“好消息!温澜有喜了!”凉秋兴奋的站起来,笑呵呵的把信收起。“我又要做姨母了,真好啊。”

见她脸上喜滋滋的,傅尚风慢悠悠的说道“看样子,又要去盘点你的嫁妆了吧?”

“以我们的关系并不拘泥于此,我若是能在她生产之后,亲自去看她和孩子,那才好呢。或许还能让孩子认我当个干妈。”

“你还未做母亲,如何当别人的干妈。”傅尚风笑道。

“你如此说,难道是有什么说道吗?”

“在杂书中看到过,如若自己尚未有子,认别人的孩子会夺去自己孩子的福气。当然杂野之说,也未必为真。”

“这不要紧,反正我也不大可能有小孩吧。”祁凉秋顺嘴接过来这句话,说完才觉得不妥,转头看傅尚风的脸色已经变了。

是生气了所以翻脸?好像不是。那是一种无奈而又遗憾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或许我们会有小孩也说不定。”祁凉秋话赶话补上的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傅尚风的脸色更复杂了。

他们的夫妻状况,现在是属于明明不是,还非要说是。非要说是,其实不是。□□裸的说出来很难听,可是□□裸的撒谎,更难看。这两种话,都被祁凉秋说了。

她想到这时最好转移话题。

“天气真好哈。”

“…”

“秋风习习,神清气爽啊。”

“…”

“湖里的荷叶一片片的,虽然都衰败了,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

“那对鸭子小屁股翘翘的,好可爱,你快看!”

“…”

还是没有反应。

祁凉秋觉得有必要必须转头过去看他了,她看到傅尚风坐在那儿,有点气鼓鼓的,好像是在生他自己的气。她走过去坐着,默默的看着他。

良久,他好像把所有复杂的愁绪不安的心情都收起到一个口袋里,将这个口袋扎紧,重新放回他内心最深处的角落。之后,脸上的复杂神色也消失了,他缓缓说道:我所求不多,只盼望母后、你、我皆安康,能一直如此相伴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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