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颐指气使

“哒哒……”

密集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

一间别致的小院子里，不断有人进入。

“礼部尚书孔大人到……”

“大理寺卿洪大人到……”

“刑部侍郎朱大人到……”

“东厂督公易小春到……”

“锦衣卫指挥使张常温到……”

“六扇门神捕冯九指大人到……”

“参见王爷……”

“免礼……”北静王水融皱着眉头，抬手让他们起来。

礼部尚书道：“王爷，此案事关重大，所有的涉案人员已经控制住没有？”

“控制住了，一共十人，门子一个，仆人三个，丫鬟三个，小花娘两个，厨子一个……”

小院子里站着十人，每个人脸上都是面带惶恐，瑟瑟发抖。

“孔大人，此案死的是王爷，若然不能查清楚凶手，给我国一个交待，后果恐怕不是尔等可以承担的起……”西越礼部侍郎高傲冷哼一声。

“阮大人，您放心，本官尽力而为……”礼部尚书抱拳道。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要查清楚，知道否？”西越礼部侍郎喝斥道。

“是、是，一定一定……”礼部尚书额头见汗，特么的，这事查清楚还好，查不出来，估计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会被摘了。

贾玉京眉头一皱，堂堂的礼部尚书怎么如此卑恭屈膝？

礼部尚书孔孙道：“洪大人，交给你们了……”

大理寺卿洪文盛一攥胡须，喝了一声：“王捕头，李刑名，立刻进内调查，任何蛛丝马迹，绝对不能错过……”

“是，大人……”两个中年人恭身应道，然后走进凶案现场。

走进屋里面，一个西越仆从倒在门边地上，黎季仰首靠在椅子上，死不瞑目。

室内摆设一切都是正常，没有一丝杂乱或者是打斗的痕迹。

窗户是从里面是关着的，排除了凶手在外面进入。

也就是说，凶手在屋里行凶。

嫌疑在十人之内。

两人用银针探过茶水糕点，并没有下毒的迹象。

衣物也查过，并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只是一些金银珠宝，一些女人饰物，及一些书信。

一会儿两人拿着纸薄记录下屋里一切情况，再去院子其它三室也仔细查看。

最后回到了十个嫌疑人面前。

“谁首先发现尸骸的？”

“是、是小人……”一个年约二十的厨子颤抖着身体道。

“谁进过他的房间？”

“是奴婢……”经初步审讯，一个门子，一个仆人，两个小花娘、厨子进过。

这边，小春子和车夭夭拉着贾玉京在一边说话。

“少爷，你没事了吧……”车夭夭眼睛湿润，捏捏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缺胳膊少腿的。

“嘿，夭夭姐姐，你别担心我，我好着呢，对了，蓁蓁呢，身体有没有好转？”贾玉京提起她的病，忽然一拍额头，他才想起连翘儿与小子君，明天要去看看她们。

“刚开始我是隐瞒你的事，后来她见你没有來看她，从我的脸色看出了问题，她好几天没有吃饭呢，唉……”

她何尝不是，一到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有时候默默流泪也不自知。

贾玉京心里百感交集，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很多人的牵挂。

“夭夭姐姐，明儿我去看看她，对了，你听了审讯，觉得凶手是谁？”贾玉京只好岔开话题。

“这是密室凶案，按照供词，厨子推门，里面的人已经是死了，而奇怪的是一切摆设正常。

不是有人故意整理好，就是被害者是被人一击必杀。

而被害过程没有打斗叫喊，很不合常理，有中毒的嫌疑。

现在看来，只能是看仵作验尸才能再进行判断了……”

“很好的推理，整合证据，再进行下一步调查……”贾玉京打了一个响指，对她投以赞赏目光。

“你还会查案？”嬛嬛在一边听着听着，眼睛迷离盯着贾玉京。

贾玉京有些受不了她的狐狸眼，眯起来很是妩媚，令人想入非非：“啊哈哈，不会不会，我就知道瞎咧咧……”！

“知道自己瞎咧咧就少说话行不行呀，净会阻差办公事……”小玫瑰花刺又冒出来了，忍不住插嘴埋汰他。

“不，郡主，京少爷还是东厂刑名师爷呢。”小春子适时出來，为贾玉京面上增色。

“刑名师爷？东厂的？公公？小京子？”水柔郡主眼睛充满了惊慌，连忙拉着朱徽妱到一边，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道：“姑姑，他、他、他是太监，太监啊……”

“傻丫头，谁说他是太监？”朱徽妱点点她的粉额，没好气道。

水柔郡主眼睛直勾勾上下打量着贾玉京：“东厂啊，不是太监么？”

“扑哧……”朱徽妱随口一说：“你过去问一下他不就清楚了么？”

“噢……”她应了一声，竟然闪到贾玉京面前，一把攥着他，拖往一角：“你是不是小太监？从实招来？”

朱徽妱目定口呆，这、这人如果是喜欢上一个人，智慧完全是负数的！

“什么太监？”贾玉京脸都绿了，她是几个意思？

“你告诉我，是或者是不是？”

“懒得理你……”贾玉京脸色不好看了，是与不是都有伤人之意。

“哎呀，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贾玉京采取闭嘴姿态，不能骂人，我不说话行了吧？

“水柔……”朱徽妱连忙拉着她走到一边，哭笑不得道：“你这丫头，他怎么可能是太监，他又没有净身！”

“没有？”水柔郡主眼睛一亮：“那就好那就好呀……”

“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吗？怎么突然间又变卦了？”

“这个嘛，是讨厌他，不过可以接近他，然后报仇……”

“……”朱徽妱捂着嘴，你怎么猜测小丫头的心思？

这边大理寺卿、刑部、东厂、锦衣卫、六扇门五大部门的精英分子轮番上阵，结果是大同小异。

“什么？开刀验尸？”西越礼部侍郎脸上一黑：“孔大人，你要知道他是亲王，此行出使不但突然暴毙，现在还要让其死不得安宁。

回国后，此等后果谁来承担？

若然验尸后，能破案还好，不能破案，这件事，你来背黑锅？”

“这个、这个嘛，我们商量过，不验尸，后续没法查下去，总不能把这十人全部都定为犯人吧？”孔大人道。

“我绝对是不答应，你们若有本事查清楚就查，查不出来，这些奴才尽数处斩便是。

你们不答应，我回去必定让国君提兵十万，亲自来问罪……”

“大人，冤枉啊……”那十人一听，脸色煞白，连忙跪地哭哭啼啼。

“这个问题，本官得先奏上朝廷，一干犯人押入天牢，等候处理，你以为如何？”礼部尚书道。

“什么？不行不行，你们的办事效率太低，等你查清楚，到猴年马月了。

你们徇私枉法，拖几年随便，最后不了了之。

本使者不日将要回朝，没有时间看你们磨磨叽叽。

孔大人，你不斩了她们，引起两国交锋，嘿嘿……”

西越礼部侍郎阴阳怪气一笑。

“闭嘴吧你，区区一个西越使者，死就死了，还妄图拉我龙国人无辜陪葬？

我告诉你，别说亲王，就是你的国君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识趣的，滚蛋等消息，不然老子抽你丫的……”

“嘶嘶嘶……”在场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谁那么傻蛋，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居然敢当面训斥使者，这番话可震撼人心。

“好胆，你是谁，小杂种，孔大人你是怎么管手下人……”

“啪——”一巴掌非常之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