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招收流民

武德九年三月初五，伴随着吐谷浑与党项侵犯岷州的消息传回长安，李铁也在一天的劳作后，找到了何杨。

“公子，有件事情我想向你禀报。”

何杨奇怪地问道：“村正找我何事，可是村子建设的费用不够了？”话说何杨在村子建设期间，和李铁一道再次前往了长安，以老价钱售卖了一件（100袋）食盐和白砂糖，换回了220贯钱。依托这部分启动资金，采购了大量的粮食、木炭、铁屑，不但保障了村子的建设速度，还给何杨提供了一大波信仰。

目前，终南村所有村民都变成了何杨的信徒，每天能够给提供0.1的信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何杨已经转化了350点能量。

按理说现在的资金应该还算充足，200来贯不可能这么快就用完了。

李铁摇摇头，对何杨解释道：“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现在村里劳动力紧缺，已经抽不出人来建设新的房屋。而且县里马上要发布了春耕令，一旦开始春耕，村子里的劳动力更加其紧缺。”

何杨拍了拍脑袋，春耕的事情他还真给忘记了。不过想到长安城外聚集的流民，何杨开口问道：“不知村正可否招收部分流民前来做工？”

因为去年的战乱，大部百姓因战乱逃难到长安。少数身强力壮的人在长安做着短工，但大部分人却没有收入来源，仅靠官府施粥度日。而闲来无事的人，聚集在长安治安问题不但让官府担忧，每日施粥花费的粮食让朝廷也十分头痛。

而现在招工，只要给口吃的，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李铁想了想，觉得何杨的提议十分可行，但内心却担忧，一旦招收过多流民，带来的隐患却是不小。

对于李铁的担忧，何杨并不在意。

只是让李铁先在城外招收一部分老实的百姓请做工，待这些百姓经过考核，确定他们没有歪心思后，再通过他们引荐，逐步招收其他百姓前来做工。

至于粮食方面的负担，虽然220贯钱对现在的何杨来说并不多。但也足以负担两千人左右。目前只需招收几百人，便可满足现在的建设需要。这点负担何杨，对何杨来说算是小意思。

而且当流民到来后，何杨会将部分村民抽出来，空余出来的岗位，将由新来的流民补充。通过老带新的方式，不但生产进度可以保障，而且也可以通过村民对新招收人员进行考核。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何杨发现目前李铁等人的采购压力很大。主要原因在于，采购物资不但需要他们四处奔波，采购完成后同样需要他们亲自运送回来。

而这部分人何杨打算抽取出来，另作安排。至于后续物品采购事宜，何杨决定稍后前往长安，与目前已形成合作的铁屑，碳石、粮食等一些基本物品供应商进行谈判，后续采用外包的形式，让供应商直接送货到终南村。以此来解决，采购和运输困难的问题。

同样压力较大的，还有原料工坊用于物资运输的人员。因为道路现在不通且破烂，想要大量使用畜力进行运输还比较困难。目前，运送方式，基本还停留在用人力推车运输，造成很大一部分人力浪费。

何杨准备后续成立一支专门的运输队伍，用于内部材料转运，以及后期有了产品后的对外运输工作。

既然定下了这个思路，何杨当晚便将几个生产队的负责人叫到一起，商议决定了招收流民的数量。

首先需要大量招聘的便是建筑专业劳动力，以及几个工坊少数技术把关的专业人才。然后便是几个原材料生产的普通劳动力，以及内部转运物资和材料的劳动力。至于需要购买的牲畜，何杨让李铁明日一起到长安，找到贩卖牲畜的商人，在西市最大的酒楼，和几个供应商一同进行谈判。

第二日一早，何杨等人在城门分开，几个队长各自在流民聚集点招收工人。而李铁便到西市找寻牲畜贩卖的商人以及通知几个供应的商人到西市最大的酒楼汇合。

说到已经建立合作的供应商，何阳特别要求李铁，别找五姓七望的商铺合作，要私底下找了一些小商人。

因为何阳目前不敢将自己暴露在五姓七望的眼里，虽然有了两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想要横行无忌这点资本可不够，这也是何杨只敢贩卖糖和盐的原因。

时间临近晌午，李铁领着几个人来到酒楼。一番寒暄后，何阳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各位掌柜大家好，在下终南村何杨。今天将大家召集于此，是有一个长期合作的买卖，想和大家进行商议。”

几个商人拱手见礼异口同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不知是有何买卖？”

何杨开门见山说道：“是这样的，我在终南村买了一些土地。正在进行建设，因在城外招收一些流民，需要大量的物资，在下有点新的想法，想和各位掌柜商议。”

几位掌柜相互一视，有些为难地问道：“不知公子有什么想要商议的？如果是价格.........。”

何杨摆摆手，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价格我不会克扣各位半点，不过是合作方式有点变化。”

“不知道有何变化？”说话的是贩卖粮食的刘掌柜，是几个掌柜中家业最大的。而其他几个掌柜隐隐以他为主，由他代表众人进行提问。

“其实变化也不大，主要有两点。首先此后采购的物品，我们不会当面取货，改由各位掌柜安排人运送到终南村。由李村正查验质量和数量后，我们再进行付款。其次，付款的方式改为月结，每月月底根据大家送货的清单，我们一次性付清。不知各位能否同意？”

众人一听，对于送货的方式他们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货款月给他们心里有些抵触。

一番简单的议论后，这里家业最小的木炭供应商吴掌柜便拒绝道：“何公子，在下家业比不得其他掌柜丰厚。每次我们去收取木炭给她可是真金白银，本就小本经营，要是一个月付款的话，在下确实不能接受！”

何杨一听，也不发表意见，随即便问道其他掌柜，“不知其他几位意下如何？”

贩卖粮食的刘掌柜家底最为丰厚，对于何杨的付款方式没有意见，只是对于派人运送所产生的成本，刘掌柜想要加价。

贩卖牲口的马掌柜，对于月结也有一定异议，毕竟牲口可也不是随时都在送，垫资压力也不小，月结的话他个人觉得时间过于长。

而卖铁的张掌柜同样表示，自己的铁屑也是从大的铁器作坊收集而来，小本买卖垫资大，所以对此也表示难以接受。

对于几人的异议，何杨思考后，再次提议道：“要不我们各退一步，每批次送货后我们验收没有问题立即结款。而各位掌柜，则原价给我送到终南村，如何？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我们也只能找其他商户进行合作。”

一听到找其他商户合作，来的几位掌柜有些慌了。毕竟都是小本经营，一旦错失何杨这般大客户，对他们可是不小的损失。

眼看何杨的条件也不算苛刻，自家送货上门花费也不多，于是都欣然接受了何杨开出的条件。

既然已经说好了条件，何杨在他们的招待下，在长安的酒楼简单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何杨来到了东市，一见到何杨来到胖掌柜店铺，立马笑脸相迎。

说起胖掌柜，经过两次的接触何杨了解到。胖掌柜名叫卢周，是范阳卢氏的旁支安排在长安的店铺掌柜。因为近期从何杨那里收购了大量的糖和盐，一部分送回了家族供族老享用，一部分溢价10倍，在五姓七望中出售。这笔生意，卢周狠赚了一笔。要不是何杨一直对其说产量有限，可能卢家的人都要提刀来抢了。

眼见何杨再次到来，卢周知道生意又上门了。

不过这次卢周失算了，何杨这一次过来可不是做生意的，而是何杨想帮忙找一个账房先生、一个厨师以及一些丫鬟。

这段时间，数钱的工作让何杨很是头痛。虽然每次何杨都是按贯给李铁资金，但用不完的钱李铁总让何杨当面点清。一段时间数下来，何杨感觉自己都有了铜臭味。而后面采购的东西更多，何杨才不愿意自己每天去数铜板。于是便有，招收账房先生的想法。

同样，何杨这段时间的起居饮食，都是由刘寡妇负责。在何杨的调教下，刘寡妇的手艺有了长足的进步。何杨的伙食水平较起初几天有了明显提高，勉强能够达到同事家常菜的水平。

但刘寡妇毕竟已经丧夫，照顾饮食也就算了，照顾起居就难免瓜田李下惹人闲话。

在表明来意后，卢周拍着胸口没有问题。让小厮侍奉好何杨后，不到半个时辰，卢周便从牙行带着几个人回到店铺。

“幸不辱命！”卢周喘着气，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从怀里拿出几张契约递给何杨说道：“公子，这几个人便是我帮你物色的人选。”

说道冷脸对几人吼道：“还不快点过来拜见你们家主！一点颜色都没有！”

这几人唯唯诺诺上前一拜，“老仆（婢子）见过家主。”

何杨让几人起身，仔细打量一番让他们自我介绍。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留着一把胡须，面色蜡黄的男子起身上前说道：“回过家主，在下钱四海，祖籍渭州，在渭州时是当地乡绅家中账房，武德八年党项进犯渭州，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到了长安。后面的妇人正是贱内钱氏以及胞弟钱万里，两个女儿青青和莎莎。”

何杨听其在大户人家做过账房，简单考校一番后，便决定收下他们。在告诉卢周白砂糖和盐卖完后，自己到终南村取货后，便领着钱四海一家会合李铁返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