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黑风高

买高档衣服的有钱人会乘坐马车或是骑马，而平价成衣铺则会有很多批发的交易，也需要推车来拉货。然而这里并没有停车位，来购买衣物的客人只能自己找地方停车。这样就必须留一个人负责看车，非常不方便。

默默地记下这个问题后，孔明将马匹交给了伙计，并支付了些钱财，嘱咐伙计一定把马看好，如果出问题了为他是问。

伙计手里拿着钱财，兴奋地点头称是，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走了。安顿好马匹后，孔明让两个弟弟带着张姑娘和杜姑娘先进去挑选衣服，作为见面礼。他自己则是亲眼看着伙计拴好马之后，才放心的抬脚迈过了门槛。

楼内的布置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非常舒适，装饰虽然并不华丽，却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门口有热情地伙计前来咨询客人的需求，两侧则摆有一些衣架，上面挂着一些样式的成衣，伙计则会针对客人进行介绍。

往里面走一些，就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布匹，应该是用来定制衣服的。一楼的拐角处有通向二楼的楼梯，因为在一楼并未发现有女子，他猜想柳姐姐大概是把男装和女装分开来卖，女装是在二楼。

在楼内逛了一圈后，孔明感觉师娘和柳姐姐在这方面非常的有天赋，至于圆圆吗，她还是个小屁孩，有待开发。

结束了闲逛，孔明发现了正在柜台前写写算算的柳如是。于是他甩掉伙计，走了过去。但是柳如是由于太过投入，并未发现有人靠近自己。

孔明看着正拿着石板，使用着阿拉伯数字演算的柳如是，便回想起了自己教她算数时的情形，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此时距离孔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数日，李靖师傅尚在常山郡内防治疫病未归。

北方的夜晚还是非常地寒冷，窗外寒风呼啸，而窗内则温暖如春。孔明与柳如是二人正坐在改良后的炕上，商量着他们的挣钱大计。

“咱们可以把成衣分成卖给富人的衣服和卖给普通百姓的衣服两种。”

“有钱人要面子，咱们就用好的料子，进行创新地设计，然后限量发行。比如这个款式咱们就100件，多了一件都不做，给钱也没有，除非他给得实在太多。然后创造咱们的独家编码，让每件衣服都有证可查，只有在咱这买的才是真的，查不到的一律是假货。”

“上面说的这些是卖给有地位的人。我们可以再准备一些新颖好看的，卖给富商之流。最后就用咱们普通的面料制作一些舒适，适合劳动的衣服，低价卖给回馈百姓，薄利多销......”

大概用了一个时辰，孔明就将自己仅有的一些零零散散的经验，一股脑的灌输给了柳如是。而柳如是则是用着孔明制作的简易炭笔记录着，虽然她只学了两天，用起来还不是很熟练，但不得不承认写字速度确实快了很多。

自己仅有的一点存货掏空之后，孔明背靠着墙壁，单手拖着下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正在记录的女孩。

她有着一头细腻乌黑的长发，披于肩上，略显柔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明净清澈，而白皙无暇的皮肤因为屋内的温度，透出淡淡红色。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在那里抿着嘴偷偷一笑。随后她转过头来，似乎是想与人诉说方才想到的趣事，却遇上了一双正在欣赏她的眼睛。她愣了一下之后，脸颊蓦地红了起来，低下头去轻声地问了一句：“你看我干什么？”

“瞅你咋......，哦不是，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前世作为一个东北人，孔明刚才正看的入迷，下意识的就顺嘴秃噜出一句口头禅。

“阿弥陀佛，一不小心说顺嘴了。”

在心中又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之后，他想趁着柳如是还愣在那里没缓过味来，赶紧转移话题。正巧他看到了柳如是圈起来的阿拉伯数字的100，原来是刚才自己讲解时候一不小心写下了阿拉伯数字。

“咳咳，你是不是想问这个鬼画符是什么？我给你讲啊，这个叫阿拉伯数字，非常好用，计算起来特别方便。”

“阿拉伯数字？这个名字好奇怪啊，是一个叫阿拉伯的人发明的吗？”

“哦，这个是由阿拉伯人发明的一种数字。”

孔明本打算给柳如是普及一下阿拉伯数字，但刚说了一句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阿拉伯人？”

听到这个问题，孔明觉得自己根本圆不过去，只好顺口胡诌起来。

“这个，哦，是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云游的方士，他去过很多的地方，是他教给我的。这是他云游天下时候学到的，阿拉伯就是——这不重要！”

“我们现在要学习的是它怎么使用。这是0,1,2,3,4,5,6,7,8,9,10，这就是我们最常用的几个数字。接下来我教你一下简单运算，保证你学会后，基本的算账难不倒你，这个也可以用作我们店商品的独家编号......”

编不下的孔明只好转移话题，开始从头讲解阿拉伯数字以及简单的四则运算。就这样，两人一个认真的教，一个努力的学，一眨眼时间已经过了子时，就快要到凌晨一点了。

冬天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在屋里都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看着正在进行简单的四则运算练习的柳如是，孔明也不知道她学会多少。毕竟自己也没当过老师，讲得也是东一下，西一下，完全是依靠她的悟性。

随着炕的温度越来越高，孔明感到有些燥热。于是他起身活动活动了身体，然后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想放放屋内的热气，凉快凉快。但窗子刚刚打开一角，刺骨的寒风就把他吹得一激灵，连桌子上的几块绢布也未能幸免，被吹得满地都是，他只好迅速关上了窗户。

他捡起地上的绢布，看了看正在哆嗦的柳如是。强忍住身上的燥热，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搓了搓手说道。

“要不你今晚就住在我这吧。外面风太大了，你这一热一冷得了风寒就不好了。再说这个时间圆圆应该也睡下了，也不好现在回去把她吵醒了，是吧。”

“这......”

柳如是心中有些犹豫，少爷这么明目张胆地邀请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不不，少爷他不是这种人，可这本就是一个丫鬟该做的，我该怎么回答啊！

见柳如是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孔明顿时感觉有门。

于是，他一脸正气地说道：“这样吧！你睡在炕上，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