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守卫雁门（六）

在接下来的数日时间里，鲜卑人又在半山腰的位置尝试过数次偷袭，但由于骞曼派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无一例外地都被击退。

期间，杨业、武松等人都提出加强巡逻的建议，但关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坚定了固守边城的想法。

毕竟鲜卑人就算真的从半山腰杀进长城，那又能进来多少人？千余人也就顶天了。但是边城不同，边城一旦失守，鲜卑铁骑就可以长驱直入。那时，幽、冀、并等州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本着两害相较取其轻的原则，关羽宁可让敌军从半山腰杀入，也不能让他们通过边城。

骞曼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派人偷袭不过是为了分散关羽的注意力，让关羽分兵罢了。其实，他真正的目标还是边城。

经过多日的试探，骞曼发现关羽并不上钩，他只好放弃这种想法，转为正面进攻。

中平四年（公元187年）一月四日，骞曼正式发动了总攻。

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大军，关羽十分庆幸他顶住了压力，将主力军全部留在了边城。虽然他手上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有霹雳车作为秘密武器，他对守住边城还是十分有信心。

很快，鲜卑人就扛着沙袋、梯子等物发起了冲锋。

关羽不慌不忙地指挥着弓箭手仰射，这一招术虽然老套，但却十分实用。在敌军冲到城下之前，至少有上千个鲜卑人永远的倒了下去。

这时，率先冲到城下的鲜卑人已经开始堆沙袋，架梯子。这些人看起来悍不畏死，但实际上他们心里也是慌得一逼。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惧怕汉军，他们怕的是孔明军最常用的神器——金汁。

毕竟两军正面交战，如果是英勇冲锋被敌军杀死，那多少算个英雄。但如果你还没冲上城头，就被金汁淋死，那说出去多多少少有点丢人。

没一会儿工夫，城下的地基就已经架牢，鲜卑人开始顺着梯子攀爬。

武松拔出佩刀，看了一眼城下密密麻麻的鲜卑人，问道：“要不现在就把霹雳车拉出来，给他们来几下子？”

“不可。”

关羽拄着青龙偃月刀，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说道：“先用寻常的方法进行防御，杀手锏要用在刀刃上。”

“刀刃上？”武松不解其意，摇了摇头说道：“哎！算了！这些我不懂，还是关大哥看着办吧。”

“你就带兵守好城头即可，剩下的交给我。”关羽平静的说道。

“好！这个我武松擅长！”

说完，武松便提着佩刀四处张望，寻找着即将登上城头的鲜卑人。只要他们敢冒头，武松必然一刀递出，送他们归西。

看着武松这快、准、狠的刀法，守军羡慕不已，纷纷问道：“武都尉，你这刀法是哪里学的？不知能否教教我们？我们也想像你一样，一刀一个。”

“想学刀？容易，多杀人就行了。”

武松一刀捅死一个鲜卑人之后，“唰”的一下，以一个极其潇洒的姿势抽刀，鲜卑人的鲜血喷溅的四处都是。伴随着这样的景象，武松所说的话似乎可信度十足。

“但是，也不可能天天有鲜卑狗给咱们练手啊？”守军疑惑道。

“练手......”武松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是官军，不是什么绿林好汉，他是要遵纪守法的，岂能随意杀人练手！

“咳咳！”武松顺手捅死了一个鲜卑人，训斥道：“那你们现在还不抓紧练手！如果你们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说完，武松便潇洒的转身离开，前往其他城垛帮忙，留下一头雾水的守军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做违法乱纪的事了？喂！老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武都尉发现了？”

“不能吧！我就是和隔壁的寡妇......但我们是造人，不是杀人啊！”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专心守城！”

“是！”

武松走到别处，将登上城头的鲜卑人赶下去后，大喊道：“倒金汁！”

听到武松这一命令，正在爬梯的鲜卑人一哆嗦，直接掉了下去。而尚未爬多高的鲜卑人，则是主动跳下去，待金汁倾倒过后再行攀爬。

至于已经快爬上城头的鲜卑人，他们想下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拼命的往城头上挤，但迎接他们的不是守军的刀剑，而是新鲜出炉的金汁。

迎面一锅金汁，那滋味，真酸爽！

站在远处的骞曼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他看到的只是攻城之人在后退，所以他立刻派出一队人马作为监军。如有后退者，立斩不饶。

在监军的督促下，鲜卑人硬着头皮，顶着金汁向上攀爬，场面极其惨烈。但双方的士卒都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谁也不会同情谁。

只要你敢向上攀爬，就要时刻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鲜卑人做好了这种准备，所以他们死了......

骞曼见攻城的效果不太好，便准备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从多处位置进攻。守军毕竟人手有限，难以顾及正面城墙。

因此，鲜卑人只要攻破一处，便有极大的希望拿下边城。

面对着鲜卑人这种多点开花的战术，守军压力倍增，就连弓箭手都杀到了城垛边，与鲜卑人展开了白刃战。

看到这一幕，关羽不但没有慌乱，反而还略有些欣喜。

因为鲜卑人已经全部压了上来，聚集在城下。这种密集的阵型，炮手都不需要瞄准，闭着眼睛发射都能砸中人。

事不宜迟，关羽当即下令将霹雳车和石弹运上城头，由炮手进行校准。

由于此次发射不需要多么精准，炮手只是简单的进行调节，便站在一旁等候关羽的命令。

关羽等了片刻，却没有见到一颗石弹发射出去，便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工部官员。

工部官员这才反应过来，拱手说道：“还请关将军下令！”

“下令？我应该说些什么？”关羽不解道。

“您就说‘开炮’，就可以了。”官员答道。

“咳咳！”关羽用力清了清嗓子，暴喝道：“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