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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正康帝一怔,不由看向了英武伯。

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

面对正康帝的质疑,英武伯一脸不知所措。刚看到沈云御进来时他亦是惊讶万分,以为就算真要申冤,那来人应该也是那个宋青绫。他从未想到沈云御竟如此大胆,敢自个儿跑到皇帝面前递呈状纸。真以为能瞒过皇帝?

正康帝明明知道御前跪着的人就是云呈飞,却只能佯装不识,替他遮掩。

“朕问你,你是何方人士?又有何冤情要朕替你作主?”

沈云御一边呈上状纸,一边跪禀道:“回陛下。草民乃是祁州府洛县秦家村人,要状告永安伯世子胡寿铨害死了草民的小舅子宋青竹。”

又是与胡家有关的案子?众臣窃窃私语,难道真是巧合?

状子拿在手上,正康帝是越看眉头越深,勉强沉着气发问:“此事距今已有六年之久,你有何证据证明胡应铨就是凶手?”

断案自然要讲究证据确凿,不能空口无凭。虽然正康帝也认为这事儿是他那个胡作非为的表弟能干出来的。

“陛下,而今草民只有人证,并无物证。”沈云御回答得十分坦荡。

听到这话,殿中一片嘘声,众臣都流露出一副纯属浪费表情的样子。这世道多的是红口白牙诬害人的事,若是全信,还不知会有多少冤案。

正康帝都被沈云御那副成竹在胸的表情气笑了:“你说的人证就是状子上写的那个胡府下人?你如何让朕相信这人所说便是真相,而不是因为对主家怀恨在心故意诬陷又或是……”他故意停顿半晌,目光变得锐利非常,“经你有意收买为之?”

身为一个深谙帝王心术的皇帝,底下臣子偶尔犯点小错,他自然不会吝啬宽容,但是故意欺上瞒下,搞陷害这一套,他也决不会容忍。

皇帝毕竟是皇帝。沈云御很给面子地展露出了惧怕的神色。他吓得浑身哆嗦,立马下拜呼喊:“陛下,草民冤枉啊!就是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不敢诬告皇亲国戚啊!”

演得有些过了啊!

正康帝看着现在这副德行的沈云御就来气。以前诚恳稳重的性子如何就变得越发油滑呢?

沈云御却完全不理会眼下朝臣和皇帝乃至他父亲英武伯的鄙夷。他微微跪直身,故意抬袖抹了把汗才细细解释道:“陛下,您听草民慢慢儿给您说。”

沈云御知道,打从他在这朝堂之上承认自己是洛县秦家村人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不再是云呈飞,而是真正的沈云御。

“草民本是洛县秦家村一名四处做买卖的行商。几个月前草民回到秦家村,因缘际会结识了来秦家村捉拿采花贼的女捕快宋青绫。草民对她很是钦佩。在案子了结之后,草民便追随她去了洛县县城开了间面馆。因离得近,宋捕快常去面馆吃面,一来二去,我二人便日渐相熟互生情愫。”

“后来,县城附近闹山匪。一山匪头子伪装成村民混进了城。被宋捕快与我撞见识破。最后宋捕快抓住了山匪头子,而草民也为了救她受了重伤。可陛下您知道等草民醒来,宋捕快是怎么对草民的吗?”

“她居然怀疑草民是英……”沈云御像是突然卡壳又猛地想起来一般,“啊对,是英武伯的儿子云……云呈飞。就是那个犯下了灭门大案的人。”

这话如同像在沸油中滴入了一串水滴,瞬间将整个朝堂炸裂开来。朝臣议论纷纷,还时不时伸长脖子打量起沈云御。

别说,还真有几分形似。就是这气度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英武伯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是又惊又怒同时又有几分古怪。

其实如果仔细对比,就会发现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表情与其几乎如出一辄。

接下来,沈云御就跟说书似地,将山匪大当家如何将他错认,又如何被宋青绫套话道出了以前的身份及塞北之战钱举之死的真相。

因事情重大又怕只是一面之词,他二人故不敢声张。后来遇到选妃之事,宋青绫要护送冯家小姐上京,他与宋青绫已然定亲,放心不下,便与家仆并县里的一个大夫梁恒一道随从进京。

梁恒本是御医出生,后获罪流放又终被赦免。此次入京本是想故地重游,不想却让他撞见了昔日同僚郑秉怀,而这人本该是死在了与他一道流放途中的一场雪崩当中。紧接着便是二人遇刺,宋青绫搭救。

郑秉怀身负重伤,以为必死无疑。于是将他如何在雪崩后被救,又如何被永安伯胡柄招入麾下替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之事对友人和盘脱出。而这里面自然就有跟随胡柄的族亲胡都司在塞北担任军医,并制出了毒物幽冥烟一事。

讲到这里,一切便与山匪大当家的话对上了。

指挥使彭忠带来的物证和沈云御提供的人证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闭环。便是皇帝再要袒护,底下的朝臣恐怕也不会答应。

而这,便是沈云御的最终目的。

“陛下,草民得知此等机密之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草民的未婚妻宋捕快无意中发现有人窥探。见到那人,她不知何故突然狂性大发悲痛欲绝。后来草民才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六年前草民岳丈携全家赴京赶考。就在春闱放榜之日,草民的小舅子宋青竹不慎溺亡。”

“原以为是场意外,结果当年在义庄料理小舅子后事之时,宋捕快无意中听到原来是因为小舅子他不小心冲撞了某位贵人,被他误会偷了东西。小舅子不认,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因这事惹急了他,他便下令随从将其溺死在了水里。”

“小舅子夭折异乡,草民岳丈岳母深受打击,岳母还精神失偿得了失心疯。当时草民的未婚妻也不过十一二岁,猝然听到那话,恍惚中也分辩不出真假。后来也没找着说话之人。连官府都说小舅子是意外落水身亡。无奈之下,她只能将此事一直搁在心里,跟着爹娘带着小舅子的棺木离开了京城。”

“也许是天意。没想到此次上京,竟让她再次遇到那人。待我们将他捉住,才知道害死草民小舅子的人正是永安伯之子胡寿铨。”

“陛下,您道为何会这般巧合?草民想肯定是那永安伯自打知晓梁恒与郑秉怀见了面,就想要杀人灭口。后来郑秉怀被我们救回家中。他便派人盯着我们,这才阴差阳错。让我们彻底得知了当年小舅子之死的真相。”

“可怜草民小舅子当时才六岁啊,他怎么下得去手。”沈云御眼眶湿润,既哀伤又悲愤。

“目无王法,目无王法啊!”

“简直是草菅人命,丧心病狂。”

“陛下,臣请彻查此事,还宋家一个公道。”

“臣附议”

“臣附议。”

朝中众臣,尤其是御史们听完一个个义愤填膺,誓要惩治凶手。

正康帝眼见群臣激愤,知道这回要想保住永安伯父子是不可能了。

“彭忠!”正康帝喊道。

“臣在。”

“朕命你彻查永安伯延误军粮,意图谋害武卫将军与钱御史一事,许你戴罪立功。”

“是,臣领命。”

永安伯胡柄近来身子欠安,皇帝外甥体恤,故而令他在家中休养。如今乍然被宣进宫。思及这几日的事,心头隐隐觉着情况不对。于是便多塞了些银子与宫人打听。

一听之下,只觉浑身冰凉。他冷静下来后便立刻安排自家夫人去宫中求见太后,自己则带着儿子胡寿铨慌忙跟着宫人去面见圣上。

哪知刚走进宫门没多远,就见锦衣卫指挥使彭忠带着一群锦衣卫气势汹汹地过来。张口便是一句:“给我拿下。”

“是。”

锦衣卫二话不说便将胡家父子扣压。胡柄清楚彭忠此举定然是受皇帝之意,顿时面如土色。原本还想在御前申辩,他这皇帝外甥是一点不给机会啊!

相较于已经知道不少内情的胡柄,一无所知的胡寿铨是真觉得冤枉。他不停地大声斥骂锦衣卫无礼。扬言要去寻姑母太后娘娘告状。让他们这些锦衣卫吃不了兜着走,还要去皇帝表哥面前掺彭忠一本。

彭忠哪里能容他大放厥词。立刻就要命人将他们扭送诏狱。

就在这时,一位内侍前来宣旨,召胡寿铨入宫面圣。

此旨一下达,胡寿铨立时挥开捉拿他的人,带着轻蔑的笑意扫了眼彭忠,昂首挺胸地跟着内侍去了。

走前还不忘让他爹放心,说他这一去,定能让皇帝表哥收回成命。

胡柄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这能耐。方才之所以让他跟着,也是希望若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届时太后娘娘至少会看在她自小疼爱的侄儿面上务必让皇帝法外施恩。

如今皇帝单独召见。胡柄也拿不准是吉是凶。他刚想嘱咐两句,就被锦衣卫压着往宫外走。而此时走的城门就并非是入宫的长安左门,而是另一边的长安右门。

胡柄听那宫里传旨的人说起今晨有人敲登闻鼓,经过长安右门时不免抬头往那处看去,恰好便看到在登闻鼓前立着一个手持双槌的女子,而这名女子此时正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如果那位被沈宋二人特意放出去的永安伯府下人此时在这儿,胡柄应当就会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出自他派人去监视的青衣巷沈宅。

宋青绫故计重施,慌称对那人下了毒。逼迫他向胡柄传递郑秉怀已死的假消息,又做出因害怕牵连立马收拾行装,找中人卖宅的举措,彻底令胡柄放松了警惕。

此时的胡柄还未想到敲登闻鼓的案子牵扯到了自家儿子。只是在他好几次抬头都瞧见那女子始终冷漠地望着他时,联想到方才皇帝只宣他儿子一人觐见,顿觉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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