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料之外的老路夫妇

“那我给萧队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赶紧去抓人啊！”尹莺莺急忙掏出手机说道。

“不用了，他比我们想象中的聪明，不然也不会坐到那个位置是不是？只不过时间太紧迫了，我已经通知他去抓人了。在他的家里，应该找到不少的线索。”林楠笑着说道。

在第一时间收到林楠的消息后，萧扬震惊不已，立马组织警力去抓捕犯罪嫌疑人郭文哲！

“我想到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在车上的葛静柔突然说了一句话。

“问题出在哪里？”萧扬问道。

“是挖的方向，耿墨家的地窖是从下往上掏的，而不是从上往下挖的。”葛静柔说道。

那这更加的能证明，郭文哲的嫌疑很大。

谁也没有想到，当赶到郭文哲家的时候，郭文哲正要上车离开。看着眼前的警察，郭文哲已经明白，大势已去，他也没有反抗被带上了警车。

审讯室内，是欧阳悦和萧扬。

萧扬看着眼前的郭文哲，发现他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和以往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不一样，他看着萧扬说：“问吧，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这反而让萧扬感到诧异，他有些不明白的问：“这个时候，不应该试着反抗一下？再争取争取？”

郭文哲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充满恐惧的说：“自从那天以后，我天天做噩梦，梦到有人要来杀我，梦到耿墨一家满脸是血的站在我身边说，让我偿命，他们是替我背了锅。即便你们找不到我，我也不敢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当那杀人的人发现杀错人的时候，他还会回来杀我的。”

“那好吧，那你说说吧！”萧扬问道。

郭文哲开始陈述：

十年前，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进行了这一行，当时那个来找我的人，外号叫老鬼，他的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问我：“想不想赚钱？”那个时候谁不想赚钱？靠着那几亩地？靠着那个不怎么赚钱的小卖部吗？还是靠收废品赚钱吗？刚开始，我心里也害怕，尤其是看到那些孩子无助的眼神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的。但是当第一笔钱摆在我面前的时候，终究还是欲望战胜了那些可笑的同情心。由于怕被别人发现，我又在家里挖了一个地窖。

由于我也怕事情败露，我连着从耿墨家里也挖了一个地窖，这个地窖他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家里还有一个地窖。

两年前，耿墨因为出事住院，这对我意味着机会来了，我想到了祸水东引，我去给耿墨缴费的时候，我拿着他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手机卡，即便查到这个号码也不会查到我的头上来，也只会查到耿墨那里。趁他们都不在家的那段时间里，我把地窖挖通了，然后用一个大石板盖住，泥土再埋上。只要在快要出事的时候，把我这边的堵上，那谁也怀疑不到我头上去。十月九号那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我们一家人出去给儿子过生日。直到十月十一号，我儿子去他们家发现耿墨一家惨死，我慌乱之下，只能把那两个孩子转移到了耿墨那边的地窖里去，而洞口，我用泥土填的死死的。在心慌意乱之下，我又有些高兴，他的嫌疑越大，而我就会越安全。我心想这下，我应该能摆脱掉嫌疑了。至于那两个孩子的生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过段时间，我会以住在这边害怕的名义，去城里买两套楼房，把这边的房子卖掉。

“禽兽！简直禽兽不如！！！”一旁的欧阳悦再也忍不下去了。拍桌子骂道。

萧扬拍了拍欧阳悦，示意她情绪稳定些，然后继续问道：“你也是做父母的人，你觉得你的孩子会怎么想？你觉得他们知道他们这些年花的这些钱，都带着血，又会怎么想？他们会心安理得的过下去这辈子吗？他们这辈子都会带着悔意和不安度过这一生。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否知道凶手是谁？”

听到这些话的郭文哲沉默了，他待了一会儿说：“可以给我支烟吗？”

萧扬点燃递过去了一支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郭文哲缓缓说道：“这些年孩子也大了，我也有了想收手的念头，我也是做完这单，我也就不干了。这些年，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下，你们抓住了我也好，最起码我能踏踏实实睡一觉了。我交待了也就这些了。”

这个时候，李帅推门进来，冲着萧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萧扬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了。他脸色阴沉的问：“这些年，从你这里送走了多少孩子？又有多少孩子被你害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郭文哲，脸色大变，他之所以老老实实的交待这些问题，就是为了避免萧扬会继续查下去，查到那不该查到的东西。他急忙给自己辩解道：“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可没有害死过什么孩子啊！我可是一五一十的交待问题啊！那些钱我都不敢花，我都存在了存折上了。”

“看来，你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刚刚你老婆都交待了，用我提醒你吗？八年前！”萧扬冷冷的看着郭文哲说道。到现在了，这个郭文哲还不肯说实话。

八年前！听到这三个字，郭文哲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急忙说道：“那次是意外，我不是有意的，是那孩子要跑，我才打他的。谁知道那孩子那么不禁打，没几下，就被打死了。”

萧扬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都恨不得上去去掐死这个魔鬼，多少家庭因为他而支离破碎。萧扬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李帅说：“剩下的你来审，最好把他所有的事情都给挖出来。这些孩子都卖到什么地方了，这个要继续深挖出来。”

“是！队长！你就放心吧！”李帅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萧扬走出了审讯室，办案这么多年，萧扬都没有像今天一样心里窝着一口气，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贩卖人口的团伙一网打尽。

“队长，你在这，正好，在耿墨家地窖发现的那副小孩儿骸骨的dna检验结果出来了，通过和网上的失踪儿童数据库对比，找到了小孩儿的亲生父母。”谢友蓉正好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

“是谁？”萧扬问道。

谢友蓉说道：“父亲叫路永安，42岁，是一个退伍军人，现在环卫所开垃圾运送车，在母亲叫赵千兰，41岁，现在也在环卫所工作，他们的儿子叫路平乐，他们的儿子是2011年5月12日走失的，当时他们的孩子才五岁。”

是他？！听到名字的萧扬心里一震，萧扬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快！叫上所有人，现在立即赶往环卫所，抓捕路平安夫妇。”说着，萧扬先从办公室冲了出去。而孟杰去喊上队员们一起。

而当所有人跑出来准备上车的时候，却发现萧扬不动眼睛盯着前方。顺着萧扬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从远处走来两个人，他们拉着彼此的手，一步步的走向了萧扬的面前。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楚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路平安夫妇。

“你不进去了吗？”尹莺莺看着把路永安夫妇送到刑侦大队门口的林楠问道。

林楠摇了摇头说：“我就不进去了，我现在还停职在家呢？”

恰巧秦果儿走出门口，望见了站在刑侦大队门口的林楠，她这段时间的心情很不好，她想去看林楠，却又怕林楠拒绝，每一条信息，林楠都没有回复自己。

林楠也看到了秦果儿，但他没有说什么，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步雪晴。对于秦果儿，就算了吧，想到这里林楠转身离开。

路永安很平静的说：“人是我杀的，我来自首。”赵千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满眼都是爱意，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丈夫和儿子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冲着自己丈夫笑了笑说：“还有我！”

路永安的自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审讯室内，萧扬问道：“耿墨一家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

“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进入到耿墨一家行凶的？”

路永安很平静的说：“其实，很早我就得到了线索，有人告诉我江城有一个特大的贩卖人口团伙，你们的孩子可能就是被他们给拐走的。是他告诉我们环卫所里可能有线索。”

“那个人是谁？”萧扬问道。

路永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也只是发短信给我们。而我们打过去这个电话的时候，这个电话就属于关机的状态了。我进入了环卫所以后，我就发现了贾全贾政有问题，因为工资才开着两三千块钱，而贾全贾政两个人抽的都是好烟，喝的好酒，开着好车。为了接近他们，我特意买了两条好烟，带了两瓶好酒请他们吃饭，贾政喝多了，突然问我：想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赚大钱？我看着贾政，把手里的两条烟递了过去。贾政看着我笑着说我上道，当他刚要说的时候，却被贾全拦住了。也不知道贾全对贾政说了什么？我感觉贾政的酒醒了一半，他转移话题说，今天我们就只喝酒，不谈其他事。我看情况有了变化，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以后有机会儿再问。可能他们也怕我是警察，那段时间似乎天天的在防着我们夫妻，我们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近他们，直到有一天，我在酒吧门口遇见他们被几个小混混殴打，我上去帮了他们的忙，这个时候我才接近了他们。时间久了，他们也看出来，我并不是警察，对我的排斥心就没有那么大了。直到有一天，贾政说漏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干着的是贩卖人口的买卖，当时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报警，可是，一会儿我又改变了注意，这些人不仅要受到法律的惩罚，还要受到我的惩罚，所以我会经常的去跟踪了解他们俩。”

萧扬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确定耿墨一家是贩卖人口的犯罪嫌疑人呢？”

“在一次喝醉酒以后，我查了贾政的手机上，唯一一个没有存备注的手机号码，联系的却是有规律的。一个月联系的会有两到三次，而每次只是响一声，而不会完全打通。我记下这个电话号码去营业厅缴费查了一下，这个人叫耿墨，但我还是不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耿墨，十月六日那天，我听到贾全和贾政说货到了。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知道他们是运送孩子，那段时间，我请病假，其实，我都在跟踪着贾全和贾政。十月七日凌晨，贾政和贾全，开着垃圾车出去。由于我不敢跟太近，而我亲眼看到在那个垃圾箱贾全和贾政放了两个箱子进去，我一直不敢走，而直到看到耿墨出来把那个垃圾箱推走，我才确认是耿墨。”路永安说道。

“那是不是，你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进入到耿墨家里的？”萧扬问道。

路永安点了点头：“我进入的是他邻居家里，然后等他们一家人出去以后，我才找了个机会从垃圾箱里出来，潜入到了耿墨的家里，当天夜里实施的犯罪，我要他们跪在那里赎罪，我要他们自己看着自己慢慢的死亡。我要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萧扬听到这里，怒从心起，说道：“你完全可以报警，你没有审判的权利！”

“报警？这些年，我找了多少次警察了？既然你们不抓他们，那我就来杀了他们，那是因为他们该死！！！”路永安的脸变的狰狞了起来，“知道这八年来，我们怎么过的吗？我们日日夜夜都在寻找着儿子的消息，我们遇到过和我们一样的人，你知道那些失去孩子的人都是怎么过的吗？我们把房子都卖了，就为了去寻找儿子。我们每天每夜的都生活在自责和后悔当中，如果当时我们能看好孩子，如果当时我们上点心，我们的孩子也许就不会丢。除了后悔就是恨！我恨这些人贩子，他们害的我们家没了，人找不到了。难道他们不该死吗？你有孩子吗？看来你这么年轻，还没有结婚，你不懂失去孩子的那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