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泄密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探知到了大时国那边，他们的火器制作技术？”北凉国王乌飞，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即便是在自己的国王面前，这名手下也是一身黑衣，蒙着面目。这是国王乌飞麾下绝密组织-夜枭的成员百灵。

听起来很是浪漫，百灵婉转动听，歌声优美，更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殊不知，北凉人眼里，百灵鸟是最聪明的一种鸟。它能模仿许多动物的叫声，在北凉人眼里，百灵乃是鸟中狐狸之称。

而眼前这个夜枭组织的成员头目，外号就叫百灵。即便是在自己的国王面前，这个百灵也是不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他总是一身黑衣，头上也带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还有两个鼻孔一个嘴巴。

当然，这不是为了在国王面前也要隐蔽自己。这样的话，早就被乌飞给杀了。百灵所躲避的，是王宫内的其他人。除了他们的国王，任何人都不能见到百灵的真面目。

见到百灵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甚至于连夜枭组织的成员，他们都没有见过自己老大百灵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这个叫百灵的手下回道：“回陛下，时国人厉害得紧。他们将火药视为绝密，臣想尽办法都没能深入他们的内部。不过，臣还是打听到了，他们炼制火药所需的东西。”

乌飞大喜：“哦，是什么，快快讲来。”

“火药作坊由天权军护卫，简直比皇帝的护卫还要严密。火药作坊的工匠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具体配方。臣的手下只能探知到，火药作坊的原材料中，有硫磺。”

乌飞一怔：“硫磺？”

百灵点了点头：“正是，除此之外。臣还从当地道观的道士口中探知，火药的配比除了硫磺之外，好像还有蜂蜜、红铅、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只不过我们得到的消息有限，具体的配方还是无从得知。”

乌飞大怒：“那你跟朕在这扯什么蛋，朕问你，红铅为何物？”

百灵欲言又止，半响才低声道：“红铅，即为女子的初次见红之物。中原各方道观中以炼丹为术的牛鼻子老道，皆以此道炼丹。”

嘉靖年间，一种被称为“以人补人”的保健养生之法，从宫廷、官府、贵族向社会传播，蔓延全国，蔚为时尚。尤其是上流社会的人士，喜欢服食红铅、秋石、蟠桃酒、紫河车等药物。

愚昧的时代，开启了全国盛行的妖风。对于当时的少女们，是极大的摧残。因为皇帝的带头作用，全国上下的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富商大贾们，皆纷纷效仿。

这些所谓的药物，虽然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实则大多都是污秽之物。比如这红铅是用女子初次经血制成的，秋石是用童子的粪便制成的，蟠桃酒是强行榨取的人乳，紫河车是新生儿的胎盘。

嘉靖皇帝痴迷于炼丹之术，于是妖道横行。道家本来是济世救难的，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妖人手里，开始了秽乱宫廷。

嘉靖皇帝曾召集大量八到十四岁的少女入宫，专门为自己炼制红铅，以作药用。上行下效，这股“妖风”进而扩大到整个官僚统治阶层，乃至富商大贾，都开始流行服食红铅。一些医家也将之引入医学著作，并采用“以人补人”的理论，对红铅大肆吹捧，推波助澜。

制取红铅的过程更是丧心病狂：先挑选眉清目秀、齿白唇红、肌肤细腻之少女，经过饮食起居的仔细调养，待她们出生五千四百八十天之后，见到两颊、印堂发红，身热气粗时，就可以取红铅了。

这种丧心病狂荒诞残忍、令人发指的邪术，在当时便遭到了以李时珍、萧京为代表的名医们的极力反对。直到明光宗朱常洛因服红铅驾崩，这些妖术才逐渐消失。

汉唐的服食丹药之风、魏晋的服石之风、宋代的好用香药之风、明代的“以人补人”之风、清末的好服九龙虫之风，无不多少愚昧无知的畸形产物。

唐小宝当然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也曾有人进言，请一些道法高强的老道入宫，为皇帝祈福保平安。结果，被唐小宝臭骂一通。

可民间依旧有不少的妖道以此来妖言惑众，毕竟火药的发明，就是起源于道家的炼丹之术。

不管是北凉国王乌飞，还是西川国王慕云天。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方设法的得到大时国的火药配方。

北凉和西川之所以对大时国畏惧，就是因为唐小宝手里有火药。这让他们投鼠忌器，一方面他们吞并中原之心不死。另一方面，就是害怕大时国的火器。

若是没有大时国的火器，他们根本就不怕时军。榷场贸易，哪有直接明抢来的简单暴利。

之前，不管是北凉还是西川，都喜欢在大时国的边境打草谷。所谓的打草谷，就是洗劫边境上的时军百姓。这种明抢来的物资也好，妇孺百姓也罢，付出的代价都是极小的。

因为他们轻骑兵的机动性，时军的步兵几乎对他们都是无可奈何。而他们抢走百姓们的物资，掳走妇女，将壮男沦为奴隶。这些，比在榷场上的双方贸易要来的痛快。

就是因为惧怕大时国的火器，所以他们不敢再动兵。只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和大时国进行贸易往来。

火药作坊，乃是朝廷中绝密中的绝密。唐小宝知道，一旦火药配方泄密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北凉和西川屡次渗透，最终还是无法获取火药的具体配方。在永寿城京城，潜伏着大量的北凉和西川的细作。天权军为此也抓了不少，可是这些细作总是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这次天权军指挥使孔祥鑫被调往外地查案，北凉和西川的细作趁虚而入。终于，他们还是得到了一些机密。

火药作坊的具体配方，就连里面的工匠都不知道。那只有另辟蹊径，从那些炼丹的道观中获取一些信息了。

最终，北凉从道观中得知了一些所谓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