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府衙

双方一照面，这边的人尚未反应过来。石小凡的家丁们，已经提着棍棒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打架嘛，不寒碜。石家的人，从蹒跚学步的时候，就已经学会抄家伙了。

大牛二虎这些人，从小都是跟着卫国公街头巷尾打架打出来的。对面这群乌合之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尤其是群殴这种场面，不是你一股脑儿冲上去来个一对一。而是，柿子要专挑软的捏。这帮子家伙中，照着那些胆小的，可劲的狠揍。

打架和打仗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士气很重要。大牛二虎他们一马当先，他们雇佣的那些民夫们一看。好家伙，这种便宜岂能不占。

呐喊助威的一两银子，冲上去干架那就是三两。挂了彩的五两，立大功的二十两。

于是，石小凡这边的人发挥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对面，直接就是扔掉了棍子求饶逃跑的份。

“什、什么人这是。”李大头身边的一个大户，吓尿了。

“跑、跑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李大头抓住那人：“你个狗东西，你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李掌柜啊，您可看清楚了。对方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地头蛇，咱们不是对手啊。”

李大头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衣襟，对方这样的怂包，让他留在这儿只会蛊惑人心：“你、快去衙门禀报，就说是贼人势众。直如造反，赶紧带人来弹压。”

那人一听，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如临大赦。于是忙不迭的点头，一路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去了。

双方的群殴场面，就是棍棒交加。毕竟是打架，下手其实都留有分寸的。即便如此，有人还是被打的头破血流。

石府的家丁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打架不流血，那还叫什么打架。大牛二虎他们格外的兴奋，二虎手里的木棍都断成了两截。依旧不能掩盖他的兴奋，对面就不行了。可以说，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儿。

“挂彩了五两银子，他娘的，拼了！”民夫们嗷嗷叫着。

毕竟对方只有挨打不还手的份了，你再想挂彩就难了。于是，也有聪明的就会给自己身上弄上点磕磕碰碰的小伤之类。

“住手，干什么的！你们几个，都给我住手！”

脚步声响，永寿府衙门的官差，终于到了。

此事竟然惊动了永寿府府府尹，这永寿府府尹是京城的地方官。

京城永寿城府，设于京师之府制。掌京畿之刑名钱谷，并司迎春、进春、祭先农之神，奉天子耕猎、监临乡试、供应考试用具等事设府尹一人、府丞一人、治中一人、通判六人、推官一人、儒学教授一人、训导一人以及统历、照磨、检校等官。

永寿府府尹，类似于明清的顺天府，乃是京城最高的地方衙门。府尹一般为正三品，比之寻常的知府要高出两三个品阶。

就连府尹衙门用的大印，都是银制的。位同封疆大吏。

作为京城的府衙杨志浩，他得到线报之后，这才姗姗来迟。

李大头一看自己的后台来了，慌忙鼻青脸肿的从人堆里爬了出来：“大人，杨大人啊，救我！救我啊！这帮贼人，要反了，这是要造反了。杨大人快把他们给抓起来，抓起来挨个杀了！”

李大头遇到了救星，即便对方是人多势众。他们这些人，面对堂堂的永寿府府尹，也得老老实实。

果然，石小凡所带的那些民夫。在看到衙门的人之后，也纷纷胆怯了起来。搞不好，他们这次真的要吃官司了。民夫们开始畏惧，不断的后退。

石府的家丁却凛然不惧，他们甚至于连手里的木棍都紧紧的握着。别说你一个永寿府府尹，就算是左右丞相来了，只要石小凡一句话，家丁们一样冲上去。

很显然，永寿府府尹杨志浩，也看到了石小凡。

石小凡微笑着看着对方，却是对一旁的李大头说话：“不知道，我所犯何罪，要被衙门给抓起来。还有杀头，那么敢问杨大人。对方也参与了斗殴，是不是一并都得抓走问斩呢。不知道杨大人，给我定的罪名是什么。”

石小凡的这番话，在对方听起来是认怂的意思。李大头几乎要跳着脚了，他指着石小凡：“哪来这许多废话，说你有罪就有罪。杨大人，快抓他！”

“啪！”的一声，没想到这个一身儒雅气质的杨志浩出手竟如此利索。反手就是给了李大头响亮的一记耳光，这一下，李大头这边的人登时呆住了。

李大头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不仅仅是自己，就连自己的后台杨大人，对这个人都是畏惧三分。

石小凡依旧没说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李大头老实了，可他身边的人，总有脑子转不过弯来的。

李大头旁边的一个大户，跳出来就要动手：“在杨大人面前看你们还敢放肆，讨打！”

话音刚落，石府的家丁便纷纷举起了棍子。说话之人，吓得慌忙又缩回了人群。

在这么一看，石小凡这边战功赫赫。也就是带来的那些民夫们挂了点彩，鬼知道他们这些磕磕碰碰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反观李大头这边，那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有的人衣衫被撕的稀巴烂，有的被揍成了乌眼青。个个都是鼻青脸肿，一群斗败了的公鸡。

杨志浩终于开口了：“卫国公，这事你看如何处置。”

卫国公三个字一出口，人群登时就炸了。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对方竟然是个国公爷。我滴个乖乖，难怪人家如此的厉害。

李大头等人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

石小凡冷笑一声：“怎么处置，自当听从杨大人的了。我们是打架斗殴嘛，你可是分管京城治安的。”

杨志浩脸色铁青：“此事，我会一五一十的上达天听。一切，自有圣上定夺。”

石小凡是一幅瞒不在乎的姿态，杨志浩毕竟也是不敢当众缉拿一个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