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奇怪命格

芜芊尘如同街溜子似的，晃在大街上，一路走走停停。

走到一处点心铺，芜芊尘扔了十两银子给店小二，让其派发点心给小乞丐。

美名曰，行善积德，求福报。

她也不急，坐在点心铺单独隔离出来的雅座消磨时光。偶尔分散精神力探门外的情况。

五文钱一个糕点，寻常人都不会花费这个闲钱去消费，而今有大善人祈福，行善积德。

这一消息风一样传遍整个凉城。

得到消息的百姓，纷纷聚集到点心铺门口。

看到只有小乞丐能领，人群开始骚乱，眼红病犯的人在外面骂骂咧咧，叫嚣不已。

那架势仿佛不给他们发免费的糕点，他们就会冲进来拆了点心铺子似的。

嘴上叫嚣，身体很实诚，没有谁敢第一个冲出来做出头鸟。

店小二看到店门这拆庙的架势，心底发怵完全是没了主心骨，急忙跑进铺内，找来掌柜。

掌柜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儿，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走到芜芊尘面前，为难道：“先生，您看……外面这阵仗……”十两说扔就扔，这贵客他也得罪不起，不得已将难题推到贵客面前。

芜芊尘道：“老夫仅布施于小乞儿，这些叫嚣者，有意滋事者，警告不服者，反抗者直接扭送官府。”

这动静是她闹出来的，也没想过要为难这种小点心铺。

掌柜一听，这方法可行，连连点头恭敬行以礼后，才退下转身走到店外。

换上一副凶横模样，厉声警告道：“小店小本买卖，今日有贵客布施，只限小乞儿，若有不服者，闹事者在此停留，就别怪李某不客气，报官请官差大人来处理此事。”

一听报官二字，叫嚣最凶的人心里都拔凉起来，最惹不得的就是官老爷。他们叫嚣不过就是想趁乱捞点便宜，眼下便宜没占到，还招惹到官老爷，那就亏大了。

这么细细合算，围观的人群心里都很清楚，叫嚣声戛然而止，有人故意拍脑门借口家中有事儿匆忙离开人群。

有一就有二。

围观的人看到已经没有便宜可占，纷纷散开。

原地只留下十几名小乞儿。

陆陆续续有小乞儿从四周小巷或者其他街道匆匆赶来，就怕慢一步布施的大善人就会走掉，最后落得什么也捞不到的下场。

一群小乞儿闹哄哄地围着店小二，抬着双手讨要点心。

在一群小乞儿外，突兀地站着一个瘦弱单薄的小乞儿。蓬头垢面，一身脏污看不出颜色的衣衫，安安静静站在人群外，眼里渴求，却没有上前与那些小乞儿抢夺糕点。

这举动倒是引起芜芊尘的注意。

招呼另一个店小二，指着门外的那名安静小乞儿，道：“把他带进来。”

店小二转头看向大门外，安静站着的那名小乞丐，只是扫一眼，有些迟疑道：“先生，那个孩子是个天煞孤星，沾染的人都会有霉运，您看……”

芜芊尘不容反驳道：“带进来。”

店小二看到先生的架势，心中惊颤了一下，被芜芊尘的气势惊吓到，连忙转身走到大门口，大声喊道，“你——过来，大善人要见你。”

那名安静的小乞儿吓一跳，惊恐地看着门口的店小二，揉搓着自己的衣服，身体抖如筛糠。

店小二见人半天不动，又吼一声：“还不快点……要先生等你到几时？”

安静的小乞儿脸色白了又白，最后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走进点心铺，一路都是垂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四下乱看。

店小二走到芜芊尘面前，殷勤道：“先生，人来了。”

芜芊尘眼神示意让其退下，目光落到安静小乞儿身上。声音平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儿身子不受控抖动，连忙跪到地上求饶：“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芜芊尘蹙眉，道：“起来说话，老夫不会为难你。”

小乞儿小心地抬头，偷瞄一眼面前的大人，慌慌张张收回目光，垂着头不敢乱动。

芜芊尘将桌上的装在小碟中的精致糕点，推到另一边，正好对准小乞儿。“起来回话，这碟糕点就是你的。”

小乞儿听到糕点二字，心里生出渴望，畏畏缩缩抬起头看着桌上的糕点，没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又察觉到什么，小心地偷窥大人，小声道：“可……可……以吗？”

芜芊尘温和笑着，收起周身的气场，让自己看上去平易近人些，“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这些都是你的。”

小乞儿点头。

芜芊尘道：“你是凉城人士？今年几岁？”

小乞儿道：“回大人，小的不是凉城人，今年九岁，不对……小的今年应该是十岁。”

芜芊尘道：“你不知晓你的年龄？”

小乞儿点头：“离家的时候，娘说我七岁，我不会算。”

“离家？你什么时候离家的？你家在何处？”

小乞儿仔细想着，眼睛不受控制看着小蝶上的糕点，口水不停咽着。

芜芊尘见状，指着小蝶，道：“你可以坐下来慢慢吃，回答老夫的问题。”

小乞儿得到准许，想也不想，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桌边，脏兮兮的手抓着碟中的糕点，大口大口往嘴里送。

芜芊尘看这小乞儿，好心地倒了杯茶，推到小乞儿面前。

小乞儿吃急眼，噎到了，手垂着心口，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茶盏猛地灌入。

好半晌，才将喉咙里卡住的那一口糕点咽下去。

一连吃了好几块，肚子没有那么饿了，这才缓过神来，整个人忽地变得局促不安，“对……对不起，小的太饿了。”

芜芊尘也不急，眼神示意他，“吃完，老夫再问你。”

小乞儿悬着的心这才落肚，心里感激大人心善，没有为难他，这才安心吃起来，有前面几块糕点垫肚子，没有那么饿，吃相也变得斯文些。

一盏茶后。

小蝶上的糕点被小乞儿吃得一干二净，连碎末都不曾留下。

芜芊尘道：“吃好了？”

小乞儿点头。

“你可有名字？家住哪里？因何故来到凉城？”

小乞儿乖巧应答：“回大人，小的叫方岁，娘说过我的家在凤岭城，逃荒而来。”

“你娘呢？”

小乞儿一愣，鼻尖一酸，眼眶红红的，道：“娘没了。”

“你爹呢？”

“爹在凉城做工，娘带我来这里，并没有找不到爹，他们都说我是煞星，克死了爹也克死了娘。”

“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