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咒术高专09

“叩叩叩。”

“花山院小姐？两位先生都已经带到了，请问现在可以进来吗？”

“请进——”

花山院砂羽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在门拉开之后，没有意外地见到了正抱着花束和礼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皱着眉头的夏油杰。

她露出了惯常带着的温柔微笑：“夏油君。”

夏油杰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颔首：“花山院。”

他的脸上也挂着惯常维持的优等生笑容，就和五条悟说的那样，即使是作为朋友，他似乎在花山院面前收敛了骨子里较为恶劣的一面，呈现出的是相当割裂的好前辈形象。

他走了进来，却并没有关上房门。

在他的身后，一个白色头发，带着奇怪墨镜的男生探出了头来。

【啊——终于来了。】

砂羽在心里说，【我猜对了哦，是五条悟吧？】

她有点兴奋，【我是……成功了吗？】

夏油杰能带着一起来的白色头发的朋友，这肯定就是系统跟之前科普过的未来咒术界的天花板战力了吧？而他戴的墨镜下面，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六眼]？

【是你的计划？】系统问道。

【也没有啦，我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遭受这样的风险啊……】

她摆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正盯着自己，墨镜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让人屏住呼吸的苍天之瞳的男生。

【好好看！这双眼睛！不愧是你告诉我的，几百年才能出一次的[六眼]。】

她惊呼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想要靠着接近夏油君的办法看看能不能碰上五条悟而已……毕竟他不是能看破一个人的术式吗？自然就能发现我有咒力吧。】

所以她才会在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拜托系统买下夏油杰旁边的房子。

一个毫无背景的拥有咒术的普通人，要如何用一种不会被怀疑的过程就读咒术高专……这已经是她在粗略了解这个世界之后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只不过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她本来以为会在自己和夏油杰再熟悉一点之后，某次看看能不能撞上他们一起做任务回来。

“这位是……”砂羽看向了夏油杰，轻声地询问道。

五条悟一点都没有作为陌生人的自觉，他非常随意地看向了砂羽床头贴着的名字，一边发出拟声词一边点头，然后很轻快地说道，“嗨嗨，是小砂羽吗？我是五条悟，是杰的挚友来着，也是当前咒术界首屈一指的最强咒术师哦。”

小砂羽？

明明没有见过面，结果一开始就这么热情吗？

砂羽一时间还有些怔愣，她并没有接触过这种非常自来熟的人，一下子被他的直白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原来这位最强……是这样的性格吗？

好像还挺，平易近人？

即使是了解他本人随心所欲作风的夏油杰，也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悟一开始，不是一直称呼着普通人的她为花山院的吗？

夏油杰将花束放置于窗台的手顿了一下。

所以，悟是发现了什么……

还没询问，他就听见五条悟用一种发现了好玩的东西的语气说道：“话说，小砂羽，你知道——自己拥有成为咒术师的才能吗？”

夏油杰：“什么？”

砂羽：“诶？”

夏油杰是真的很惊讶，但是砂羽的惊讶来自半分伪装，还有就是半分他居然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不需要经过查证或者别的什么手段再确认一下……？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的吗？”他转头看向明显露出震惊神色的挚友，“杰你和小砂羽相处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的吗？”

“不……”夏油杰拧起了眉头，“花山院能看见吗？”他右手一动，带着明显气息的咒灵从空间里缓缓出现。

砂羽：“啊——能看见的，等等，难道夏油君也能看见吗？”她睁大了眼睛，放在被子上得手指都蜷缩了起来，“五、五条先生也是？”

呜、保佑保佑，她的演技应该还过关吧？

“是哦是哦，很明显吧。”五条悟举起手来。

“什么叫我也能看见啊……”延迟了好几秒，终于意识到这一切的夏油杰无奈道。

他似乎放下了什么桎梏，用语都忽然随意了起来，恪守着温和有礼的界限瞬间打破。

砂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改变。

果然是这样吗？

对待普通人和咒术师具有完全不一样的压力……在面对同类，反而会更自然一点？

砂羽心里想着，面上却摆出了慌张的表情：“这个不是妖怪吗？……看见的人应该很罕见才对……不然就会被攻击什么的……”

五条悟说：“是咒灵哦，看起来小砂羽一无所知嘛。”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用右手捶了一下左手，“难怪……从刚刚就发现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花山院家，是那个花山院家啊。”

夏油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花山院？”

之前五条悟也说过这个姓氏很熟悉来着。

“是那个啊，平安京时代的阴阳师藤原一族的嫡系，所以才会说妖怪妖怪的。”他想了想，从自己的记忆力翻找出童年时期在手札里面看过的介绍，“五条家的书籍里面还有记载，但是由于某次和诅咒的对抗死伤惨重，应当没有直系的族人了吧……”

砂羽点了点头：“我们家是关系很远的分支而已。”

五条悟问：“所以平常看到诅咒的时候，你都以为是妖怪？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

“家里面还有一些记载，我小时候也和父母说过，他们告诉我是阴阳眼的缘故……”砂羽慢慢地说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故事，“‘只要不对上妖怪的眼睛，就不会被它们抓走。’，这是笔记里面说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五条悟摇头晃脑着，为他们的互相隐瞒感到不可思议：“怪不得杰一直都没有发现，一个是为了维护普通人的秩序所以一直隐瞒动静，另一个是以为是家族血脉的缘故为了融入了普通人的世界所以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吸引咒灵也是如此吗？”他嘀咕着，“是阴阳师的血脉起的作用？”

砂羽捕捉到了这句话。

【吸引咒灵？】

【难道是因为我在现世的身体吗……】

砂羽想到。

【帮你复原的躯体就是你现实世界复刻过来的。】系统说道。【不过只是复制体而已，为了你的健康，封印的诅咒并没有一起带过来。】

【那应该没错了吧。】砂羽在心里说道，【我的那具身体，生来就是为了封印家族代代相传的诅咒。这应该是咒灵最为喜欢的负面情绪了吧……】

【如果是复刻过来的，估计把我身体里面残余的气息也一起带了过来？】

【虽然没有咒力流通，不过妖怪和咒灵，应当也是有相像之处的。】

夏油杰忽然说道：“如果花山院也拥有咒力的话，也可以成为咒术师吗？”他想起了之前在等候室里没有想到的办法。

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成为“诱饵”了？

咒术高专一直设有结界，而咒术师本来就要一直出现在咒灵众多的场合，所以她的奇怪体质应当能够被遮掩，这样也不会引起怀疑了吧？

被砂羽也拥有咒力这一件事情冲击得好久没有回神的夏油杰，终于感觉这大概也不是一件坏事起来。

至于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是坏事……

也许，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花山院踏入这么一个伤亡率相当高的世界吧。

本来一直以为是普通人，只要被好好地保护起来的花山院。

夏油杰的心里有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五条悟显然也想起来了：“没错！如果成为咒术师的话，经常出现在奇异的场合里也就不奇怪了——啊，那小砂羽，怎么样，要来咒术高专就读吗？”

他竖起了大拇指，“顺带一提，你的同级生都相当出色、是绝赞的纯情dk呢！”

即使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的，花山院砂羽依旧觉得这一刻来得有些头晕目眩，猝不及防了。

这么简单就完成了吗？

本来还以为要入学的话，怎么说也得想好几个理由说服五条悟带她去见校长之类的……

不过表面上还要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咒术师？咒术高专？”

“全称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是一所表面上的宗教学校哦。”五条悟靠在窗边，“至于咒术师……解释起来好麻烦，要不等正式上课再说？”

砂羽的目光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之间徘徊着，最后定格在了夏油杰身上：“……夏油君难不成也……”

“杰当然也在里面就读。”他勾起了他的肩膀，懒洋洋地说道，“能够掌握自己的能力，总好过一直遇到这种无法解决的情况吧？这一次幸运地获救了，下一次可就说不定了。”

“说起来，你知道自己拥有吸引咒灵的体质吗？”

砂羽倒是清楚原因，但是这件事情显然不太科学，毕竟她现在这具身体里应该没有那个诅咒了，所以她只能说：“听你说了之后，我才意识到的。”

毕竟她都习惯了自己身边每天都环绕着垂涎她的身体的妖怪。

五条悟：“说不定来我们学校能帮你找到这件事情原因，也能保护你哦，怎么样？还需要考虑看看吗？”

花山院砂羽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然后轻轻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需要我去办什么手续吗？”

她的干脆利落反而引起了两人的侧目。

夏油杰：“不再考虑一下吗？”这会儿他倒成为了最担忧的人。

说不定……还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方式。

“嗯——如果是夏油君就读的地方，那应该没有问题吧！”砂羽冲着他微笑了一下，“反正我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之前就想说了……”

“如果能够成为夏油君的同窗，听起来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至少，她觉得他们现在已经是朋友啦。

夏油杰想说出口的那些“危险啊”“受伤率极高”之类的台词都被吞回了腹中。

他没有料到少女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是什么时候对他有这样的信任的……

虽然他料到花山院因为他是在东京最熟悉的人会稍微更熟悉一点，但是这……

“杰脸红了呢。”五条悟非常煞风景地说道。

“……悟，闭嘴。”夏油杰回应道。

砂羽笑着看着他们，听着大脑内系统的声音。

【恭喜你，完成了第一个支线任务。】

【现在生存点数余额：三千点。】

不管怎么样，至少开头还是很顺利的。

她距离成功活下来，终于迈进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