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审讯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左右，左岩收功，全身舒畅。他感受着自己意识的增强，越发觉得欣喜，同时身体的疲惫也一扫而空。想想自己这段时间修炼以后，对许天朗这具身体的促进作用，左岩就觉得，如果能回去，应该让这小子多付点儿钱才好。

左岩觉得很饿，从落地以后，就只吃了一点儿干粮，过了大半天的时间，这时肚子已经咕咕作响。

“铛铛”，牢门口传来声音，“里面的人，出来！”

这是要提审了，左岩想，刚刚那个红姐说她要亲身审自己，那就去会会她。他被直接带到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比牢房宽敞很多，没有床，就没有显得那么局促。

屋子里摆着金属做的桌椅，那桌椅看着就很重，椅子上放腿的位置上方还有一个横梁，看守让他坐下，把横梁放下来夹住，又把他的手拷在桌子上。

“哥们，不用这样吧，我一个非战斗人员，你们至于吗？”

左岩说的话，像是没有人能听见，看守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就直接退了出去。这个地方只能用简陋来形容，左岩的对面还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两把椅子，桌子上有一盏灯，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这和城市里的反差巨大，让人很不适应。

门打开，红姐闪身进到屋子里，就她一个人。

“我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录像，所有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红姐开门见山。

“所以，我们的审讯是秘密的？”

“你可以这样认为，是秘密的，或者是多余的！”

左岩一愣，心说多余的是什么意思？

红姐似是看出他心中的疑惑，“我们审了十几个人，发现，你们这个队层级太低，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留着你们，浪费我们的粮食物资。”

左岩想了想：“但还是有价值的，比如可以换一些你们的被俘人员……”

“你又想多了，你看到过几个，我们的人活着被俘的？”红姐轻蔑的笑着。

左岩想到了那个自杀的舌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力量，让这些人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他想了想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晶石是哪儿来的？”

“我母亲……”

“我是有诚意的，如果你没有诚意，那这个谈话就是多余的，我没什么耐心！”

这个女孩儿气场很强，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疑、没有任何余地，带着杀气，这是亲手杀过很多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气息，而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坦诚，好，既然你要坦诚，那我也就不绕圈子。是一个异见者给我的，算是一个信物吧。”

红姐点点头，“说出他的名字！”

左岩摇摇头，“对不起，这个不能说。”

“你有选择吗？”

“我没有选择，我承诺过，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修行者……”

“我们和异见者不是敌人，甚至，从他们手中买了很多的装备，如果你能说出这个异见者的名字，说不定，我们可以放了你！”

“我没有选择！”

“你只有一次机会。”

“那么，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宁肯冒着死的风险，也不说出他的名字？”

“我说过了，这是承诺。”

红姐笑笑，“如果我打算上刑呢？”

“不如你直接打死我，不然我身体受罪，你耳朵受罪，没有得了好处的事，为什么要干？”左岩尽量让自己平静，他没有受过刑，不知道如果真的受刑会怎么样。

红姐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戏谑，“你在害怕？”

“怕！”

“倒也诚实，既然怕，那就说出来吧。”

“我想，我可以在你们行刑前，把自己搞死，所以，你吓我是没有用的。”

红姐站起身，走了过来，她的手在左岩的桌子上有韵律的敲击着，“红日，你觉得，在我手里，你想死，有机会吗？”

“我难道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了？”

红姐点点头，“我还有一个名字叫……鬼见愁！”

左岩挑了挑眉毛，“看来我不是鬼，因为我见你不但没愁，还挺高兴的。”

“高兴？为什么？”红姐奇怪地问道。

“因为，如果是一个露着胸毛，脾气火爆，一脸横肉的人来审我，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因为，我相信能说出‘人是靠希望活着的’，这样话的人，一定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即使她叫‘鬼见愁’；因为……”

“好啦，嘴上功夫不错，但不要说了。你是修行者，对吧？”

左岩被她说得一愣，反问道：“你也是修行者？”

红姐摇摇头，“你这个样子的晶石，我在异见者那里见过，当时他们对这晶石的持有者很尊敬，也是他们告诉我，这是修行者才会持有的晶石，是很神奇的东西”。

左岩想，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可能自己没什么危险，于是说道：“神不神奇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个修行者的师父，他给了我这块石头。”

红姐沉吟，“你好像还不明白它的价值？”

“师父说，他的辈分很高的，我刚刚还害怕你也是修行者，如果是，估计你要喊我师爷什么的，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还不被你打死？”

红姐噗呲一声笑了，“就你？哪儿来的自信！告诉你吧，要不是这晶石，我就直接给你上刑了。”

左岩问：“你不是说我们小队层级太低，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那就更要打了，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有什么用？一上刑，知道的全说了，多简单。”

左岩想，这思路，倒也清奇，他想了想，“红姐，你是不打算对我用刑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我？”

“你说点儿能让我交差的事儿，我优待你呗。”

“我一个技术支持人员，长官都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能有什么让你交差的事儿？”

“比如，你可以做我们的卧底啊！”

“卧底？”

“对，你同意做我们的卧底，到时候把你放了，你回去以后按我们的要求提供情报，这样我也有了交代，你也不用受苦，多好！”

左岩想了想，“成交！”

“就这么成交了？”

“不然呢？你刚刚说了，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有的话，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直接领导我，不要找其他人，否则，我会拒绝执行命令。”

“就这样？”

“就这样！”

“你没什么要求？”

“还有什么事儿比生命更重要的？”

“也对，不过，你答应了做卧底，就要先接受我们的思想，明天开始，跟我们一起做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