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第二个星期，星期三。
“留痕”项目组终于开始实施计划，第一个目标是司法部的的司长刘启明。左岩仔细看了关于刘启明的资料，觉得有些奇怪，奇怪的就在于刘启明进入政坛这个关键点。
而且，进入政坛以后，刘启明的前后反差太大。虽然进入政坛以后，人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随意而为，但是，政坛也是有明星的，以刘启明之前的表现，成为政坛的明星才正常。可是，他偏偏就没有这样去做。
百合提供的名单有个特点，这些人都用过研究所的服务。于是，左岩做了一件项目组成员都没有做的事情，他去查了一下，当初研究所内出这个任务的人，综合事业部的“默语”。
完成任务之后，他离职了，目前已经不在研究所。
“小c，查一下这个‘默语’”，他和他家人的去向，我都要。左岩有一个猜测，但是，目前只是猜测。
就在所有人出发的前一刻，小c反馈了查询的信息，一家人全部消失了。
“消失了？连个理由都没有？”
“资料里的说法是，全家移民‘月卫五’！但是，月卫五上的信息就查不到了。”
左岩心中有气，这个，还能这么玩？他在心里吩咐小c，“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在un操控之下的吗？你把这个人的情况发给un，让她去帮着查！”
“好的，主人。”
“还有，一会儿复制刘启明记忆的时候，你记得留个复本，我有用。”
“收到主人，我会做得天衣无缝。”
今天，是百合约的刘启明，上车的时候，左岩看到了红珂，看来，百合是认可了他的方案的。会面的地点，在刘启明办公所在大楼对面一个综合性服务区的30楼，一间茶室。
可是，进到里面，左岩和项目组的其他成员被安排到他们会面的那间茶室旁边。
左岩立刻和小c在心里交流，“小c，一会儿，记得把这段会面的视频也复制出来。”
“放心主人，按研究所的要求把目标人物的重点记忆复制出来，同时复制一份自己备用，还要把刚发生的，他们这段会面的记忆复制下来，只自己留存，不给研究所。”
“完全正确，给你点个赞啊。”
“谢谢主人。”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百合过来叫人，项目组的成员分工明确，两个站在门口，应对突发，其他人，进到茶室里面。只见刘启明斜躺在长椅上，好像已经不省人事。
“催眠后已经用了药，你们不必担心会吵醒他，快点儿行动。”百合说道。
项目组成员熟练地把便携式的设备给刘启明戴上，左岩上前，盘膝坐下，开始把刘启明的意识带到晶石里，又用功法控制住，小c快速地在复制相应的记忆。
大概忙了二十分钟，左岩从入定的状态退出来。他的机械小队，一早小c就派出来，早早在茶室里，所以，左岩操作的时候并不担心。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项目组成员除了百合和红珂全部退了出去，一群人上车就走，没有半点儿耽搁。一回到研究所，左岩让小c把记忆视频导了出来。本以为大家会立刻对视频进行分析，可是，没有，项目组的成员皮特告诉他，这个人的记忆有些特殊，百合吩咐过，不许任何人碰。
左岩苦笑，幸亏之前做了准备，这个百合对项目组成员还心存小心的。而且看这样子，这里面竟然也有她的心腹。
百合回来取走了复制着记忆视频的u盘，项目组成员则推演着后面几天任务的计划。一直熬到下班后，左岩回到自己的公寓，才开始翻看刘启明的记忆。
刘启明就是默语，因为在他的记忆库里，前面都是默语的记忆，而后面才变成了刘启明的记忆，所以，研究所让默语换了刘启明的意识后，就没有换回来。
可是，左岩有所疑问，之前自己作为新人，进研究所进行培训的时候，明明说的是，这种互换不能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的，就连自己去出流浪者的任务，海蓝都给了自己一个移动设备，让自己休息。
左岩在人工智能群里问：“bb，意识互换的极限时间到底是多长？为什么有人可以长达数年在另一个人的体内？”
bb：“不可以啊，啊，当然，如果这个人的意识特殊就不同了。”
左岩问：“特殊？类似我的吸附性的意识？”
bb：“吸附性的意识很少，或者说极少，但还有一种，叫做‘共生性’的意识，是可以在别人的体内长期存活的。”
左岩又问：“那互换的另一个人的意识怎么办？”
“封存！”
左岩奇怪道：“封存？怎么封存？”
bb：“其实就是把这个人冻起来，这样，意识受身体的影响最小。”
左岩又问：“是不是月卫五上有符合要求的冷冻库？”
mm：“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确实是在月卫五上，之前说过的，冷冻和存储细胞，都会在月卫五上。”
左岩这才终于明白，原来默语一家去月卫五上定居，是有目的的，是要把默语的身体进行冰冻保存。
左岩继续看刘启明的记忆视频，尤其是最新的，在茶室里，刘启明和百合、红珂见面以后，几乎是一言不发。但是，百合在与他说的话里，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挑明了。
原来，默语换到刘启明身体里以后，发现自己是“共生性”的意识，所以，他不必像其他人一样，要经常依赖研究所的技术进行休息或是调整。
渐渐地，默语发现了成为刘启明的好处，开始，因为家人的原因，他还有所顾忌，到了后来，他已经习惯了做刘启明，对研究所的命令就听得越来越少了。
他想脱离研究所的控制，他想过另一种人生，而且，他知道，研究所不敢直接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就算是捅出来，这种荒诞的剧情，又有谁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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