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守护住清白

福霖跟顾婉通过气后，宋老四试探曹峰两次，拉曹峰入伙赚钱。

曹峰一开始很谨慎，见两次都挣了不少钱，心思便活了，特意在群芳楼请客。

宋老四扫过包厢内的饭菜，目光在红烛和红娇脸上一顿，拉过红娇坐下，笑道：“曹先生果然是大方之人。”

曹峰见宋老四没有拉走红烛，松了一口气，目光温柔地看向红烛，招手让她过来，搂进怀里，才道：“你我是兄弟，你拉帮兄弟，我请你吃一顿这不应该？”

红烛笑语嫣然地为曹峰夹菜，关切道：“先吃几口菜垫补一下你们再喝酒，不然伤胃。”

宋老四笑吟吟地瞧着红娇，道：“你看看你姐姐，多体贴，多温柔！学着点！”

红娇身子一扭，倚进宋老四的怀里，撒娇道：“人家郎情妾意的，我哪学得来！”

宋老四嫌弃地往外推红娇，“那还不给爷倒酒！”

红娇不满地撅起嘴，拿起酒壶给宋老四斟满一杯，嘟囔道：“不是我说，你这坏脾气就别想着郎情妾意了。”

曹峰瞧着宋老四和红娇哈哈大笑，对上红烛的盈盈目光，他温柔地握住对方的手，道：“红烛，相信我，一定能给你一个未来。”

红烛眼里泪光闪烁，低头靠在曹峰的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我信你。”

曹峰也心酸酸的，揉捏手中柔荑一阵，抬眼对宋老四笑道：“这回沾你的光挣了些钱，手上宽裕很多。”

宋老四冲曹峰举起酒杯，“曹大哥哪里是沾我的光，是我要仰仗大哥！若不是您衙门里有门路，我就是拿着钱去衙门敲门，也不见得有人搭理我。”

曹峰自得一笑，饮尽杯中酒，亮了杯底给宋老四看，道：“四弟你也知道，我是个读书人，若不是家贫，也不会掺和这种商贾事。”

宋老四道：“曹大哥大才，年纪轻轻便已有秀才功名，中举近在眼前，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历练罢了，我虽没读过多少书，也知道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曹大哥是有大造化的人。”

曹峰苦笑一声，道：“宋老弟啊！若不是这回你带着大哥赚了两笔银子，我真不打算继续考了。家里为我读书已经卖掉不少祖产，我实在有愧祖宗！”

话一说完，曹峰便伏案哭泣，打骂世道的不公。

宋老四不免又是一番安慰，心里却十分瞧不上曹峰，他早知道曹峰将精力都放在了钻营上面，哪里肯踏实读书，刚挣了两笔银子就来群芳楼消遣，他顶瞧不上这种人！

红烛则从后背抱住曹峰，轻轻哼起了本地的童谣，软软的调子和软软的乡音，渐渐抚平曹峰的不快。

曹峰抬起头，露出红通通的眼睛，他盯着宋老四，见对方担心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庆幸，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拉住宋老四的手，道：“宋老弟啊，科举考试是我祖上的愿望，不管多难我都得坚持下去啊！”

宋老四一脸感动，“大哥，弟弟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尽管说，弟弟一定想办法帮忙！”

曹峰拉住宋老四的手紧了紧，“弟弟啊，这明年就是秋闱，若想获得个好名次，就得上下打点打点，哥哥手上的银钱不凑手啊！”

宋老四低头叹气，压下向上勾的唇角，道：“曹大哥，我明白！我手头上确实有钱，给哥哥科举也是应该的。不过——”

曹峰心中暗暗发急，握着宋老四的手又紧了三分。

宋老四不由皱眉。

曹峰依旧没有发觉，一门心思在宋老四的话上，“不过什么呀！弟弟你快说呀！”

红烛把手搭在曹峰手上，笑道：“先松开弟弟，听他怎么说。”

曹峰这才发觉自己握着宋老四的手过于紧，他赶紧松开，尴尬笑道，“秋闱对哥哥太重要了，一时情急，弟弟莫要见怪。”

宋老四把手收回，笑容依旧道：“这是哪里的话，是弟弟没有说清楚，弟弟没有想好怎么说，就吞吞吐吐起来。”

红烛在曹峰的手上安抚地拍一拍，道：“弟弟你尽管说，你和官人不是外人。”

宋老四这才道：“我想着光是借钱不行，这样钱是有数目的，总有用完的一天。不如做门生意，独属于曹大哥的生意，让钱生钱。”

曹峰陷入深深的思考，坐吃山空的苦他吃过了，可做生意，他能不能行？

宋老四看出曹峰的心动与犹豫，便又加了一把火，“小弟手底下有门生意，一年的分红足足有这个数。”

宋老四伸出手指头比划一下。

“五百两？！”曹峰震惊地瞪大眼睛，声音有些颤抖。

宋老四点点头，“这是第一年，等第二年光景好就能翻番，若是光景不好，五百两分红也跑不了。这是个长久生意，大哥你想想，每年至少五百两入账，等以后春闱求官时，还能靠这笔钱再运作一番。京城里，什么不得花银子？”

曹峰原本只想借个百两银子，听宋老四这么一说，眼睛一亮，道：“弟弟真是一心为哥哥着想啊！你不知道，哥哥这一生就没遇到几个靠谱的人，就说我那妻兄，唉，把我坑惨了！”

宋老四嘴角一抽，据他调查，顾泽文嫁妹妹时，可安排了不少嫁妆，如今都填进了曹家中。曹峰此人太过不知足！

宋老四掩下情绪，跟曹峰道：“既然大哥这么相信我，我也得有表示。大哥只用出五百两银子，剩下的我虎替大哥安排好！”

曹峰一噎，“五百两？”

宋老四苦着脸说：“其实依照咱们兄弟的交情，为哥哥张罗生意就是小弟该做的，可这样是我的生意，还是哥哥的？我就给哥哥一句准话，生意的人手、铺面都由我来安排，本钱我也解决一部分，只需要大哥掏出五百两来，正好一年就能回本！”

曹峰摩挲着酒杯，沉思道：“五百两不是小数目……”

宋老四道：“赚得多，可不是投入得多？大哥，我家时代做生意，天上掉馅饼的事，我们商人不信。”

红烛给曹峰递了杯酒，笑道：“官人，若是银钱不凑手——”

她靠近曹峰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奴家多年也有一些积累，愿意为官人排忧。”

曹峰神色微动，“红烛……”

红烛眼眸中秋水潋滟，“只盼官人怜惜。”

宋老四冷眼瞧着眼前俩人腻歪，转头看看红娇，正磕着瓜子吃吃地笑，也不知在笑什么，默默离远了些，他是有家室的人，要守护住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