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必有阴谋

福霖就是要的他们羞愧，达成目标就闭上了嘴巴，将人带到床位前，“你们身上不太干净，别碰他，都离远点。”

等距离差不多，福霖这才掀开被子，让大家瞧瞧伤口，又很快盖上，“如今绷带少，伤口只能这么暂时覆盖，今天给你们看了一眼，下次看等大夫换药的时候，你们别瞎碰。”

说罢，福霖往后退一步，抱臂站在不远处，“说几句话吧，你们不是担心吗？”

福霖看他们说话时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满意点点头，一回头，只见董校尉站在身后，“这手术不赖嘛！早就听说回春庄里出来的大夫医术强，有没有想当军医的？”

福霖笑笑道：“培养人才不易，每名回春庄的医学生毕业后都得掏一笔学费，如果没有钱，那么就要在回春庄名下的产业里干活偿还。要是学生们找到愿意帮忙掏钱的东家，我们也不会阻拦。”

董校尉点头，暗中琢磨就算是绑也得绑一个回春庄的学生，军营里军医太少了。

福霖只给了一盏茶的探视时间，等时间一到，她就催促大家赶紧离开。

病人的家属此时情绪已经稳定，愧疚地跟在大家身后。

福霖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可闹事影响恶劣，董校尉打算怎么惩治病人家人？”

董校尉道：“打十鞭。”

福霖笑道：“召集全体流民观看吧，让他们都长个记性，我们大夫来看病，不仅一分钱不挣还经常倒赔钱，您可不能寒了我们的心啊。”

董校尉哈哈一笑，“你这小孩还真有意思！”

董校尉还有人要审问，便大步流星离开，张老大人笑道：“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正好把握住了时机。”

他又感慨说：“其实这些百姓挺懂事，就是被小人蒙蔽了啊。”

福霖敷衍着，目光一顿，前方不远处站着的人正冲她悄悄打招呼。

张老大人也看见了，眯起眼睛道：“那是谁啊，好眼熟。”

福霖道：“我从安置点要来的托。”

张老大人面容立刻复杂起来，合着他刚刚那么顺利，还是因为福霖请了托。

不过张老大人很快释然了，这就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他终归老了，不如年轻人头脑灵活啊。

福霖冲那边招了招手，跟张老大人说：“我先将他们带出去。”

张老大人立刻道：“我同你一起。”

等出了新安置点，福霖才问那四个人，“你们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在他们往秋灵县来的路上，有人开始大量散布消息，说秋灵县会把他们剖心挖肝，用来给权贵做药。人死了也不安生，会被大卸八块，一把火烧成飞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话的人怒气冲冲道：“这不是胡说吗？我爹娘就是秋灵县的大夫治好的！”

福霖摸摸鼻子，这些谣言听上去和回春庄有关系啊，到现在为止，还有人说医学生的解剖课有违天和，恐伤人伦。看来是回春庄的解剖课被有心人利用了。

福霖心中有数，又问：“能打听出流民中的势力划分吗？”

另一个人道：“回春庄原来有个叫崔豪的，据说原来就干的杀人越货的买卖，手上人命不少。流民初期抢杀了不少人，还劫了几家富户。在来的路上，就是他和他手底下的人杀了官差逃跑。”

福霖默默记住这个名字，又问：“那如今呢？现在一定也有领头的。”

另一个人回答说：“叫崔斌，崔豪的侄子，据说和崔豪不和，不同意杀官差，现在的流民都信服他，不过他好像还没来。”

福霖拧着眉，她直觉不简单，余光里瞟见张老大人也是这样一副表情，便放下心来，这种事自有人去操心，她还费心干什么。

“好了，你们今天干得不错！”福霖打开荷包，一人手心放了一粒碎银子，“回去好好洗个澡，别把跳蚤臭虫带回去。”

“谢谢姑娘！”几个人高兴得露了牙花子。

望着四个人的背影，福霖转向张老大人，道：“张爷爷，我送您回家？”

张老大人正在思考，下意识道：“不用，我有马车。”

福霖接道：“那您忙，我先回去？”

张老大人刚准备点头，忽然顿住，上下打量福霖，道：“你也是自小跟着仲清读书的，怎么能总想着躲懒？”

福霖叹气，“我今天回去好好洗一个澡，明天就得在这儿常驻，今晚是我唯一能睡好觉的时候了。”

张老大人想想也确实，可他的身子骨也经不起颠簸啊，这段时间他干的活儿也多，是时候歇歇了。

“福霖啊，你看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今儿你手底下四个人说的话，你跑一趟，跟弘京和孟思说一声。”张老大人还刻意地咳嗽一声，捶捶腰，感叹道：“人老了，不中用了，马车也坐不了了。”

福霖无奈，道：“那您老去休息，我去。”

张老大人一脸欣慰：“果真是大了，以后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福霖不吃张老大人这一套，道：“您赶快回家歇着吧，我觉得李少爷还需要您扶持呢，您可得长命百岁！”

扶张老大人上车后，福霖坐回自己的马车上，两辆车共行一阵后分开，张老大人回家，福霖去临时接应点。

如今天气和暖，本是野菜放肆生长的季节，可因为缺少雨水，土壤里只零星点缀着绿意。

可就是这点绿意，仍是附近百姓争抢的食物。

福霖叹气，百姓的生活过得去，也只是能活着过去而已。

她重新拉上车窗帘，手指在车厢上敲动。

“小姐，如今大家的生活都好多了。要不是因为工坊和回春庄，秋灵县的百姓也会成为流民。”杏儿安慰说。

若是福霖没有见识过另一个世界，恐怕也会满足于如今的秋灵县，可她偏偏知道，人人都可以过上另一种生活。

她在犹豫，系统里那套昂贵的降雨设备，辐射范围并不大，甚至无法覆盖秋灵县，而且价格尤其昂贵。

马车渐渐停下，福霖甩了甩头，快杏儿一步掀开车帘，正好看见杜仲清、李弘京和张孟思都在。

“先生，您回来了！”福霖提着裙角跳下车，向杜仲清一拜。

杜仲清点头：“你们做得很好。”

福霖道：“先生，新安置点的流民今天上午闹了一场，我探听出来许多有意思的消息。”

杜仲清往何副尉的方向看一眼，道：“什么消息？”

福霖把崔豪和崔斌的事情一说，大家面色都变得凝重。

“这批流民不好安置。”杜仲清顿了顿，“还有下一批。”

福霖瞪大眼睛，“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