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柳长成看了看六皇子，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凌暮歌和沐靖政，终究没把丑事往外说。
“县主，小女她昏倒了，你还是快去看看吧。”
凌暮歌愣在了原地，好似此刻才得知此事。
待柳长成叫过三巡，方才回过神，急急行礼便朝着里面走，一边上台阶还不忘喃喃自语，“今日才开始给她用药，已经说了不能受刺激。”
“任何引起情绪起伏的，无论是开心生气难过，都不能让她知道。怎么就是不听呢……”
看着凌暮歌进了房间，沐靖政也迈步进了六皇子出来的房间。
柳长成想阻拦已是不及。
房间里，还绑住了一个衣衫凌乱的丫鬟。
“柳大人，你这是……”沐靖政面露疑惑，目光在六皇子和丫鬟身上流窜。
“此事……”
凌暮歌进了柳如玉的房间，就看见柳夫人着急地走来走去，看见她立即迎上来。
“县主。”
凌暮歌微微颔首，神色淡淡，“搜过那人的房间了吗？”
柳夫人连忙将几个药瓶拿了出来，“都在这里了，她都藏在一个暗格里，若不是善机关术的人仔细摸索，根本找不到。”
“想不到，那丫鬟进府十年，还会吃里扒外，若不是县主一番设计，只怕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凌暮歌接过了瓶子，搬出了药箱，“夫人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怎会不知道，哪怕是家里生的，胳膊肘同样往外拐。”
闻言，柳夫人的寒暄只能戛然而止。她倒是忘了，太师府还有一个摆在台面上的例子。
“夫人先出去吧。想来柳大人那边，更需要夫人。”丫鬟终究是内院的，她是当家主母，也该去处理。
“县主，若有事，还请吩咐妾身。”柳夫人明白这是借口，却也只能退出去。
“清泠。”
房间很快只剩下主仆二人，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如玉。
清泠帮着凌暮歌打下手，辨别了毒药成分后，立即研制解药。
之前同林家父子的商讨都是真的，但方子并无万分把握。眼下有毒药成分，凌暮歌很快写出了解药方子。
“你亲自去抓药煎药，不能经旁人手。”
“是。”清泠点头，看了两遍方子，收在怀里。
她们这行，过目不忘是最基本的素质。
待清泠离开，凌暮歌盯着旁边几个瓷瓶，朱唇微微扬起，笑意未达眼底。
她……又多了一点可以研究的宝贝了。
清泠熬了药回来时，凌暮歌趁机走出了房门，去瞧了六皇子。
几人似乎已经商定，朝着门外走。
“县主，柳小姐如何了？”
凌暮歌微微颔首，只是眉头依旧紧锁，“我已经用银针封住的她的穴位，勉强稳住了病情，只是……长此以往，终究是不行。”
“不知六殿下，为何这么晚还不回去？”凌暮歌只装作没看见六皇子阴沉的脸色，故意出声询问。
“六殿下和我商议，决定解除两家的婚约。”
“解除婚约？”凌暮歌疑惑，将目光投向沐靖政，却见他同样沉着脸，却还是点头。
居然让柳长成妥协，不讲将此事曝光。
凌暮歌再一瞧，柳夫人没有出现，那个丫鬟也不在。
应该带出去暗中处理了。
莫不是沐靖政过来，反而被利用，当了这个冤大头？
很快，沐靖政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县主，柳大人，本殿便带着六弟先行离开了。”沐靖政微微欠身。
“微臣送两位殿下。”
临走之际，六皇子在凌暮歌身边，借咳嗽停了一瞬，“县主，咱们，来日方长。”
凌暮歌沉着目光，“拭目以待。”
她带沐靖政来，本意是当作证人，谁知竟被人当成了靶子。
真是蠢货。
六皇子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的话能信吗？
也只有沐靖政这种，不将他看在眼里的人才会相信吧？
暗中握紧了锦帕，凌暮歌迈步进了柳如玉的房间。
“小姐。”清泠还在小口小口喂柳如玉喝药。
凌暮歌二话不说，拿了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溶进汤药。
正是从那丫鬟屋里搜出来的东西。
清泠心中讶异，却还是没有多言。
“喝完就去歇息吧。”凌暮歌冷着声气，转身出了房门。
当晚，柳如玉的病情本有好转，沐浴之际又忽地吐出一口鲜血。
凌暮歌已经早早告知自己身体不适，推说口吐鲜血是正常征兆。
柳夫人心中担忧，瞧着柳如玉神色比从前好些，也只能打消疑虑。
第二日，柳夫人听闻凌暮歌开了药，急急找了过来，，却发现两人正在收拾行李。
“县主，你们这是……”
“忧心之事已过，叨扰夫人已久，今日便回府。夫人放心，每日暮歌或林太医都会过来诊脉。”
“县主，不叨扰……”
柳夫人还要说什么，可瞧见凌暮歌恢复往常的淡漠之色，心志坚定，只能蹙眉送她出府。
回府后，凌暮歌吩咐清漪递了两份帖子出去。
一份给思安郡主，一份，给顾羽笙。
出门之际，凌暮歌特意带了马车接顾羽笙。
顾羽笙憔悴了许多。
“笙儿，这些日子，疏桐不是经常过府相邀，为何你仍旧日渐消瘦？”
“她不知我心悦何人，便是知道也无用。”
凌暮歌的眸色闪了闪。
“笙儿，我……有一件事，是骗你的。”
顾羽笙微微抬眸，“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凌暮歌藏了许多事，也不知她指的哪一件。
“他和七殿下，只是好友，并非之前猜测，是断袖。”
“那位前辈所言的劫难，不是那晚的刺杀，而是情劫，对吧？”
她这些日子冷静下来，很多事情已经想通了。
凌暮歌之所以误导她，就是担心她情根深种最后悲惨收场。
“是，但……还有一事，也瞒着你。”
见凌暮歌神色凝重，顾羽笙扑哧一声笑了，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你瞒着我的可多了。”
“难道要件件都知道吗？那我岂不是要担心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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