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确有趣，似乎娶进门，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的对手，只有将人锁在身边，才能享受对弈的乐趣不是？
这般想着，脑海中再次浮现长姐的痛斥与忠告，眼神暗了暗。
他不会输的。
一个小丫头，不至于让他把命都搭进去。
……
“小姐，四小姐过来了。”
“请她进来。”
凌云歆掩着口鼻走进去，“二姐，你可是要入宫的人，怎的过成如此模样？”
凌云妗挥手屏退下人。
“四妹何必挖苦。”凌云妗笑着，起身下了地。
眼看着她越走越近，凌云歆有些害怕被传染，往后退去。
“二姐与我……一向不亲近，唤我过来不知为何？”
她和凌云妗是明面功夫都没有的，怎么会特意过来。
凌云妗前一日特意让丫鬟找她，让她务必过来，说是要合作，却也不知两人有何事能够合作。
“妹妹禁足府中，这许多日子，想来也不好受吧？”凌云妗温和出声。
凌云歆的眸子暗了暗，“我过得如此清苦，难道不是你和二夫人唆使吗？”
“下人，总有些不长眼的，妹妹放心，我已经告诉了母亲，让她训斥下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犯了。”
看着凌云妗一脸的善意，凌云歆满腹狐疑，“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姐如此，若想从我身上谋得什么利益，许是多想了。”
“我不过一介庶女，”凌云歆摊开手，“虽被封为公主，却连封号都没有，煜王也认为我算计于他，如今并不信我。”
“我帮不了你什么。”
说着，她懒懒打了个哈欠，近几日，她总觉得疲乏，想多睡一会。
“妹妹，提及此事，我并不相信你会算计煜王。”见凌云歆不耐，凌云妗只好绕到点子上。
“若说谁心思更缜密，能够算计人。”
“当属咱们长宁县主居长。”
凌云歆终于来了精神，刚要附和，心中更深的怀疑升起来，“你与她……向来关系不错。”
想到白日才发生的事情，凌云歆好似看透了什么，“二姐，看来，你也被她算计了呀，哈哈哈……”
凌云妗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痛恨，又飞快地掩盖下去，“歆儿，你我都被她设计，栽了大跟头。”
“过不了多久，我要进宫，你也要嫁入煜王府。单打独斗，本就斗不过她。”
“若你我再不联手，太师府这个娘家，便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闻言，凌云歆心中提了神，想到了什么，陡然换了表情，“二夫人如今怀孕了，我哥应当是你们的眼中钉。”
“你莫不是想借此机会，悄无声息除掉我哥？”
听罢，凌云妗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笑什么？”她的猜测并无不妥。
事实也的确如此。
“四妹，你真是好天真。”直喝下两口茶，才缓过声气，“难怪你变成这样。”
见眼前之人眉目间要动怒，凌云妗再次开口，“你那个被你视作唯一亲人的好哥哥，早就变成了她的哥哥。”
“你胡说！我和他是同父同母的亲骨血！”凌云歆气急败坏站起身来。
“你当我缘何料定你会同意与我合作？”凌云妗心中分外不屑。这个女人，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丝毫没有察觉。
见凌云歆已经信了七分，凌云妗添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听说三妹为你求皇后赐婚那日，你同大哥吵了一架，而后……大哥对三妹也更为亲近。”
“怎么会这样？”凌云歆被罚在院子里静心思过，除了凌云妗要入宫以及煜王过来下聘订婚那日，其余时间都是闭塞的。
此刻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对了，有件事四妹还不知道。”
“前些日子，三妹入宫的路上受到七皇子为难，煜王殿下替她解围后一路护送她入宫，又送她去柳府。三妹原在柳府惹上一摊事，还是煜王殿下牺牲自己，陪她进去，平息了整件事情。”
“虽然这件事对煜王殿下而言也算小事一桩，但他愿意为了三妹去做，”凌云妗温声同意，“还真是难得。”
凌云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分外难看，连嘴唇也毫无血色。
“她勾引自己的妹夫，还真是不要脸！”凌云歆知道沐靖政的想法，但她不能骂，凌暮歌却是故意针对她而来。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父亲撇去对她积攒已久的成见，为她说话。”
“歆儿，你的父亲、兄长，甚至未来丈夫的肩膀，”看着悲痛万分的凌云歆，凌云妗缓缓靠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如今……只能跟我合作了。”
突然握住手腕，凌云歆颤抖了片刻，听着凌云妗蛊惑般的话语，像绝望的审判。
大哥、殿下，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然而，内心经过万分挣扎后，凌云歆还是没有立即同意，“给我几天时间，明天给你答案。”
“好。”
凌云妗的面色平静，也没想她现在同意。后面可还备了一份大礼，等着她往里钻。
凌云歆浑浑噩噩离开后，二话不说便朝着凌云瑾的院子过去。
她私心还是更信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
“三妹，你这是……”
“我从城外回来，碰巧在路上看见，想着大哥应当喜欢，便带了回来送给大哥。”
“还是三妹你有心，后日休沐，我约了一些王公贵胄，你可愿意去？”凌云瑾显然受宠若惊。
靠着假山，天色渐晚瞧不见神态，但凌暮歌的确是垂下头去，“多谢大哥想着我。”想来是害羞之色。
“四妹多日不曾出去透气，不若借此机会，咱们一同向父亲说项，让四妹一起出去吧？”
“她不在意名节，害得外界非议，连带着你的声誉也坏了，你还想着她……”
后面的话，凌云歆有些听不清，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个大哥，竟然真的背叛了自己。
想起那日画舫之上，自己是因为凌云瑾才会下楼去，也是他提醒自己可以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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