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凌豫北拧着眉，走到易洺兰面前。
“凌太师，洺兰与一众贵女早便下了帖子，今日下午过来，不想，管家领我们至煜王殿下书房时……”
说着，易洺兰看了一眼沐靖政，显得有些犹豫，却又下定决心，“看见煜王妃躺在地上，煜王站在一旁。”
金天悦一脸茫然，他们金家已经选择了支持煜王，但眼下之事，似乎已经朝着不利的方向走去。
“其他几位贵女也都瞧见了。”
金天悦刚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反驳，听见这句话，难以置信看向了易洺兰。
一起过来的年轻贵夫人，大都是看在易洺兰的面子上才过来的，此时自然帮着她说话。
“是啊，我瞧着，煜王妃已经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否则衣服那么厚，血不会渗到地上去的。”
凌豫北面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煜王爷，此事，请解释一下。”这么多人证，他不想直接开罪煜王，也没有了法子。
更何况，自己女儿小产存有疑点，他心中多少也有疑惑，若是不闻不问，外人定会以为他心如铁石。
“岳父大人，我当时被眼下一幕吓得愣在了原地，若不是思安郡主将我唤回心神，我……”沐靖政满脸的悔恨，眼中噙着泪，似乎对自己的妻子分外紧张。
凌豫北点点头，没再询问此事，转头看向了关着的房间，“她素来任性，许是没有分寸，伤了自己也未可知。”
易洺兰有想过，太师对庶女不重视不在意，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冷血。
她的目光从一旁宫里派来的太监身上划过。
“公公，可是皇后娘娘担心王妃身子，派您前来吗？”
那公公愣了愣，旋即点头，“皇后娘娘听闻此事，立即便派了咱家过来。”终究是认的义女，明面上也该做做样子。
凌豫北和煜王便不这样想了。
凌云瑾此时才赶了过来。
听见易洺兰的三言两语后，看向沐靖政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会这样？殿下，你明明答应我，会对歆儿好，可是为什么？”凌云瑾气得想冲上去，被凌豫北拉住了手。他虽然浑，但这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瑾儿，够了！”
“父亲，那是您女儿，是您的小外孙啊！”凌云瑾眼中噙着些泪光，声嘶力竭喊着。那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妹妹。
凌豫北的内心终于有了些许松动，面上露出悲痛之色，却还是没有松手。
半晌后，几名太医走了出来。
“殿下，王妃腹中的孩子……当是保不住了。”
“现下王妃大出血，我等不敢轻易用药，商量后做出决定，还望能够长宁县主过来主治。”几名太医推选了其中一个人出来说话。
“若只是寻常跌倒，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凌云瑾心中气急，却还是没忘记，眼前是一个王爷，眼下保住妹妹的命最重要。
“我去找三妹！”说着，不顾凌豫北的阻拦，径直冲了出去。
凌暮歌不在府中。
这一出去，满京城都会知道，凌云歆嫁去不足一月便小产。
“凌云瑾过来了。”
凌暮歌挑眉，“我先去了。”
离开房间后，凌暮歌下了三楼的房间，喝了几口酒，又往身上洒了几滴。
“三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看见凌暮歌买醉的模样，心中不免一惊，却还是只能将人拉起来，“歆儿小产，出血不止，你快去救救她吧。”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冲突，但多年感情，三妹，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歆儿的命没了。”
凌暮歌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她怎么了？”
“上去再同你说。”将人带上马车，凌云瑾才把事情经过告诉她。
凌暮歌心中一片冰冷，面上却升起焦急之色，“去请林太医吧，其他太医，我信不过也没有配合。”
凌云瑾点头，他对这些不了解，并不知这人的身份，“大哥，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隔壁那条街的林府，他会过来的。”
到了煜王府。
凌暮歌走路有些摇晃，却还是到了一众人跟前，“煜王殿下，父亲，大哥方才告诉了我事情经过，我想此事，林太医令有经验，便请大哥去请他了。”
凌暮歌刻意走近了些，让一干人等都闻到了她身上浓厚的酒味。凌豫北微微蹙眉，“你怎么回事？”
“心中高兴，便喝了些酒。”凌暮歌的目光从一干人等脸上划过，在易洺兰身上停留片刻，只见她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沐靖政看着凌暮歌，心中更有些堵得慌。
“林太医来了。”凌云瑾很快将人请了来，推到凌暮歌身边。
“三妹，你是神医的弟子，他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你得了真传一定也可以的。”
“我会把歆儿救回来的。”凌暮歌重重点头。
推开门，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长宁县主。”太医们看见凌暮歌，好似有了主心骨，“你快来看看，好似因为婉夫人体质原因，总是止不住血，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只能止住片刻，须臾后又会血崩。”
偶尔凌暮歌进宫会去太医院，与这些个老匹夫斗智斗勇解决疑难杂症，借此顺走一些稀罕的草药，他们对这小姑娘的医术也是信服的。
“诸位大人，长宁已经请了太医令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林太医，你们累了这般久，去休息吧。”
“这……”
“是殿下和太师的意思，若还有需要，我会不请自来的。”凌暮歌严肃的面庞扯出一抹笑容，在昏暗的房间颇有几分诡异。
太医们心下一惊，急忙退出去。
凌云歆自被人抬到床上以后就一直有些迷迷糊糊。
“长宁县主，您这……叫我来做什么？”凌暮歌与他义父有交情，和自己也只是有柳府演那一出戏的交集。
他也没得罪这凌三小姐，犯不着把他拖下水吧？
凌暮歌斜睨了他一眼，“没办法，你是他的人，我只能相信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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