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谢谢你的回答

凌暮歌亲自沏茶，刚回房间，便看见凌豫北和沐千尘打了起来。

凌豫北明显打不过沐千尘，但沐千尘故意让着他，两人方才打了个平手。

“父亲，子亭。”

凌暮歌替两人倒上茶水。

“他究竟是谁？”

“他……”

“我是她未来相公。”

……

谢谢你的回答，可以闭嘴了。

凌豫北被惹怒，气得翘起胡须，又跟他打了起来。

凌暮歌不曾想过，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等两人好不容易停下来坐下，凌豫北已经累得不行。

“清亭公子是吧？”凌豫北喝了口茶，勉强稳住老一辈的气度。

“小婿见过太师。”沐千尘拱手，面具下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觉得气这个未来老丈人很有意思。

凌豫北还要说什么，凌暮歌直接扔了一个眼刀过去，“不许再气我爹。”心中这样想着，她便这样称呼了，凌豫北听了，也只是微微抬眸，没有多的反应。

“知道了。”沐千尘应下，乖乖坐着不再多言。

凌豫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歌儿，你喜欢这个家伙？”

“是。”

凌暮歌没有避讳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甚至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清亭公子，对歌儿也是如此？”

“是，她是我此生最重要之人。”

凌豫北冷笑一声，“最重要？却连面具都不肯摘下来，这就是公子的诚意吗？”

沐千尘沉默了一瞬，抬手将面具摘了下来。

露出本来俊美中带着些许妖冶的真容。

没了平日的放荡不羁，更添了一丝成熟的魅力。

瞧见是七皇子，凌豫北的瞳孔微缩，却见自家女儿没有半点惊讶，俨然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这一层身份，足以见的七皇子对歌儿的信任程度。

“微臣，见过……”

“您不必多礼，只将我当作寻常人，继续诘问便是。”沐千尘的声音满是从容谦和，又将凌豫北吓了一跳。

如此睿智沉稳，心计智谋绝非常人可敌。

“你选中的人，就是他？”凌豫北看向了凌暮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再次看向沐千尘。

“为什么？”

“父亲，您知道答案的。”凌暮歌低头饮茶。她扶持皇子的目的，凌豫北一直都知晓。

“因为她是她，我也只想要她。”沐千尘淡淡笑着，如暖阳一般，眸中装满了凌暮歌。

一时间，两个答案都得到了，还是如此不容置疑的态度。

再一回想，巡防营到七皇子手中没有被收回的原因，凌豫北也不再多问。

“为父知道了。”凌豫北思索片刻，又看向了沐千尘，“你。”

“每日都过来？”

“十日有五六日都在。”

凌豫北的心肝颤了颤，“你……可有对歌儿逾矩？”

见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沐千尘不由得笑出声来，清脆的声音反而让凌豫北少了几分担忧。

“偶有逾矩，却绝不会做出那些成婚前的举动。”沐千尘目光灼灼地看向凌暮歌，“婚后她若不许，我也不会勉强。”

凌豫北点点头，轻咳一声，“那你走吧。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

“……”沐千尘的笑容僵在脸上。

凌暮歌忍不住弯了眼眸，“快回去吧，不是还要出远门，今日早些休息。”

出远门？

沐千尘点点头，飞快地抱了凌暮歌一下，担心未来老丈人又要打人，立刻消失在了空气中。

“清亭阁做杀人的买卖。”凌暮歌笑着，好似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不错，“他要杀紫城太守，我本来还想去，因为舅母她们不日就要过来，只好搁浅。”

凌豫北支支吾吾半晌，怒意在心头最后化作一句，“你一个大家闺秀，喊打喊杀算怎么回事？”

凌暮歌也有些无奈，“可你未来女婿，他干的就是杀贪官污吏的活。”

她这一句，再次提醒了凌豫北，七皇子心中，是有百姓在心间的。

这才可为君主。

“你对他，是喜欢吗？”有煜王一事在前，他已经分不清了。

凌暮歌正了神色，“父亲，从始至终，我心中，都只有他一个人。”

凌豫北内心受到触动，他本以为，这是凌暮歌用自己去联姻，不是喜欢。

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这个女儿，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知道了。”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凌豫北起身离开了院子。

次日，凌豫北上朝，便被御史台一众大臣连番轰炸，说他沽名钓誉，持身不正，居然去青楼。

东凛帝看向凌豫北的眼神充满了无奈，甚至隐隐还有些愧疚。

整个朝堂的风向都在老三这里，这一次多半都是老三的手笔。

沐靖政昨日回去得晚，此事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想撤已经来不及。

“想来，此事应当另有隐情，既是家事，不如下朝后再行处理。”沐靖政上前，企图将此事压下来。

然而，那些御史里，还有些打着煜王名头的六皇子党，此刻自是不会放过大好机会。

“坊间本就对太师一府多有言论，微沉以为，太师应当先立自身再齐家，方能论及天下。”

“的确，以小见大，更何况太师令此女子怀有身孕，却放逐在外，更是德行有问题。”

见沐靖政开口后，御史们说得更厉害，东凛帝不免将此事怪在沐靖政身上。

昨日才放过他，今日就开始蹬鼻子上脸。

“陛下，微臣以为，”柳太傅出声，“此事容后再谈，眼下，江南水患才是关乎民生的要紧大事。”

他的话一出，御史也不敢再说什么。

此事才勉强遮掩过去。

下朝后。

东凛帝留了凌豫北在御书房，散朝前，看了沐靖政一眼。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东凛帝叹息一声，“过去半年有余，都没处理妥当？”

去青楼可以理解，在官员之中也不是稀罕事，罕见的就是，凌豫北这个太师，一向口中都是些礼义廉耻、仁义道德，对门风声誉这些最为看重，平素对自己及子女乃至门生的要求，都十分严格。

这样的青楼丑闻爆出来，无疑是狠狠打他的脸，好似他平素只是道貌岸然之辈。

“那人的确是青楼女子，”凌豫北叹息一声，“却并非是老臣在青楼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