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疏离的原因

在树林之中，四公主为了不让她碍手碍脚，便打晕了她，甚至连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留下。

四公主离开后，很快便有狼和蛇围了过来，将她咬醒。

那时，凌暮歌还在引诱豹子撕咬四公主一行人。

她躲在暗处，冷眼看着豹子将这些人都杀死。直到沐千尘过来时，担心被武功高强的他发现，柳疏桐才匆匆离开。

沐靖政被关后，凌云歆作为他的妻子也一并送了进去。沐靖政郁郁不得志，经常殴打凌云歆出气。

回京后，南宫柝连续两天邀请凌暮歌出去，推拒后，他便开始往太师府大肆送礼物，大有不接受邀约便不罢休。

出于无奈，凌暮歌答应下来。

接受了第一次，很快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竟比昔日齐王还要殷勤热络。

“太子殿下，”终于，这次刚上马车，凌暮歌便忍不住开口，“长宁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东凛习俗严谨，长宁虽不惧人言，但身在其中，不能免俗。”

这些日子，两人出来游玩，凌暮歌能看出来，南宫柝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表现得对自己也没有敌意，可目的究竟在哪里？是为了用自己要挟沐千尘吗？

虽不知南宫柝用意，但这些时间，她能与蛊虫在一起促进感情的时间大大减少，甚至阻碍了她加快喂血进度。

沐千尘对于她出游一事，根本漠不关心，清泠暗中询问，然而，谈袂他们同样一概不知。

“今日，请你看一出戏。”

南宫柝好整以暇看着一旁的小姑娘。这人嘴上满是无奈，好似已经被逼无奈没有办法，可眼底深处的冷静与探究表明，她并非如此脆弱。

“希望是不要太无聊。”凌暮歌说着，率先下了马车。

南宫柝表现得如此有耐性，无论她如何随意都能镇定自若忍下来。

今日又有正事，想来，这便是他的目的。

到了箐乐坊，凌暮歌便跟着南宫柝，上了预定的包厢。

“好戏在哪里？”凌暮歌的目光落在台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曲目。

南宫柝示意她噤声，用口型示意，“来了。”

不过须臾，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隔壁房间的门嘎吱一声打开，又合上。

“不知殿下今日唤疏桐过来，所为何事？”

男子没有说话。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柳疏桐的声音突然拔高，显然，她看见了什么，令她震惊的场面。

“当然是为柳小姐作画。”沐千尘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

凌暮歌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沐千尘在瞒着她做什么事？

危险吗？

“殿下，恕疏桐冒犯，您如今是长宁县主的未婚夫，当日还是您自己求娶，如今，再过来为疏桐作画，实在不妥。”柳疏桐的声音，已经极力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本殿娶她，不过是一句玩笑，更何况，只是父皇当了真。”

柳疏桐没有吭声，沐千尘又上前走了几步，柔和了神色，目光灼灼盯着柳疏桐，“幼时，将我从冰冷的潭水里救出来的，是你对不对？”

柳疏桐神色一凛，不自觉抬头，慌乱的眼神落在沐千尘眼里。

“殿下，你……你记得……”

沐千尘苦笑一声，“我如今，都记起来了。”

“这次春猎后，似是受了刺激的缘故，我的心智和记忆都开始好转。”

“前两日，这件事，终于想了起来。”

柳疏桐面色中划过犹豫挣扎。

“殿下，此事就当从未发生，更何况，当日是我的丫鬟救的你，不是……”

然而，还不等她说完，沐千尘却突然双眼通红地盯着她，显然有些激动，“怎么可能装不知道？”

“可是殿下，您已经与歌儿两情相悦，也承诺只娶她一人，记得此事，也只会让我们彼此更加难受。”

沐千尘一愣，迷茫地摇头，“我不喜欢她，如今记起所有事情的我，喜欢的，只有一次次给我温暖的你。”

“你迟迟未嫁人，就是因为心悦我，难道不是吗？”

柳疏桐显然也因为提及旧事，虽极力忍住眼泪，却依旧忍不住鼻酸。

“我知道，太傅想让你走柳贵妃的老路，只要我当上皇帝，他就会把你嫁给我。”沐千尘心疼地上前，为她拭去眼泪，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情谊显露无遗，“长宁县主心狠手辣，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好，届时，必不会委屈你。”

“殿下，她……”柳疏桐眼中不断挣扎，“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我……”

最终，柳疏桐还是推开了他，“殿下，她对我好，对你也很好，昔日我可以祝福她，此刻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她性命。”

“我没说杀了她，就让诈死，然后送她出宫。”

柳疏桐摇头，“殿下，如果是十年前的我，还会信，可是……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呢？

“歌儿很喜欢你，我不能夺人所好，相信殿下即便忆起从前，心中同样有她的一席之地。”

……

凌暮歌听着两人的真情流露，袖中的十指隐隐作痛。

沐千尘不是演戏，这种语气，与从前对她说话的语气一般。

他从前，也未提及，有人在他幼时雪中送炭。

真的是记忆开始恢复了吗？

他还有其他大夫在为他开药吗？是，应该有的，毕竟，自己从没真正为他诊脉开药。

听见柳疏桐推门离开，沐千尘后脚追了上去，凌暮歌的神情已经分外肃杀。

“县主，这出戏，好看吗？”

凌暮歌的巴掌声不紧不慢响起，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太子的戏，果真精彩。”

“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提前得知，这两人会在此处密谈？”

南宫柝的眸子眯了眯，危险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凌暮歌。

“真是想不到，县主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南宫柝眸中露出一抹赞赏，“心爱的男人在隔壁对别的男人诉说衷肠，竟然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地关心本太子的人手。”

“这是太子的目的，我当然……不能让你看笑话了。”凌暮歌轻笑一声，故作不经意拿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入口，她却浑然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