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一模一样

闪了闪眸光，凌暮歌的面上却没有丝毫动容，“我若真是元姬，当初既主动颠覆乌桓，自希望后代能生活安定，而非搅动风云、挑拨人心。”

“你既然做错了，就该受到制裁。”

说罢，凌暮歌便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黎钧痛苦的呐喊声，“高祖母，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太子妃，”刚出天牢，便瞧见了崔善。

“一年不见，太子妃的容貌愈发出挑了。”不过寻常一句话，凌暮歌却愣是怔住了。

“太子妃，您这是……可是卑职说错了话？”

凌暮歌莞尔，“没事。”

“对了，东方家封了吗？”

崔善点头，“巡防营如今在八皇子手中，您若是想进去，只怕还要请她通融。”

凌暮歌微微颔首，快步朝宫门口走去。

只是，她离开的方向并非是八皇子府。

查出黎钧的身份后，东方世家便被抄了。

这里的人听见风声的都已经跑了，故而只封了一座宅子，并未大肆抓住什么犯人。

找了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凌暮歌一跃进了宅子。

值钱的东西不是被带去亡命天涯，就是被官府没收充公。

宅子空落落的，看着分外萧瑟。

找到内院主君的书房后，凌暮歌走了进去。

摸索着暗门的机关。

突然，石门缓缓移动的声音响起。

从内射出一阵箭雨，凌暮歌来不及思索，翻身躲在了书架后。

待箭雨结束，凌暮歌戒心不减，随手拿了一支笔，扔了进去。

落下的地方，立刻冒出无数尖刀，若是人，此刻已经被扎成了筛子。

“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要摆我一道。”

凌暮歌眸中泛着冷笑。

若不摆这道，她可能还会相信，黎钧是元姬的后代。

凭借她对元姬说不出的复杂情感，没准还真的会留他活命。

但现在，他必然不是。

那便是废后的后代了。

真是浪费元姬昔日的一片苦心。

“真是弄巧成拙！”

等终于拆掉所有机关，凌暮歌也终于来到了暗室。

暗室之后，还设有一暗室，放有一张桌子。

抽屉半掩着，放有一堆画轴。

不过瞧了一眼，凌暮歌便退至五尺开外。

服下解毒丸，又找了一根长树枝，凌暮歌才重新回到暗室。

用树枝挑开抽屉，画卷滚落在地，散作一团。

与此同时，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配了解药散去毒气后，凌暮歌在地上寻找。

一副画轴被戳开，露出原本倾城的容颜。

凌暮歌不由得愣在原地。

画上女子二九年华，容颜倾国倾城，妖丽典雅。一眼过去，眸中笑意似能慑人魂魄，第二眼，又忍不住拜倒臣服，不敢有丝毫侵犯，只觉哪怕生出一丝恶念，也是对她的亵渎。

第三眼，便觉得她原本盛满勾魂笑意的眼睛里，生出杀气，犹如毒蛇在暗夜爬行，来去无踪。

凌暮歌的心神颤了颤，忙收了画卷离开。

三眼过去，凌暮歌并未觉得自己与之相像。

到了有镜子的地方，凌暮歌将画上的毒细细清除后，便将整幅画悬挂起来。

盯着镜中的自己，凌暮歌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

从前，凌暮歌的长相虽然看得出是美人坯子，却还带着些婴儿肥，眼中锋利与杀气也不似现在这般。

现下，脸愈发瘦削，头发不知何时，不再似从前，梳成没有棱角的淡雅模样。

稍一用力，不止眸中，浑身的杀气，连她自己都有些被惊到。

学着画中人的模样，凌暮歌画了相似的妆容，坐在了凳子上，露出勾魂笑意。

看着镜中的自己，凌暮歌缓缓将目光移向画卷。

镜中的自己，竟与画卷中人一模一样！

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的人。

早在问出那句话时，她便已信了八分。

黎钧也是笃定她会相信，来到这里，才会以防万一留下这一手。

此刻，她已然不再如方才在暗室一般，害怕画中人的眼神。

她已经拥有了这种眼神。

此时，她才走近画卷，细细端详着。

画中之人坐在秋千上，微微偏头，眸中似有绝代风华，似身处皇宫之中，但穿着却不似宫妃宫人，而是寻常闺秀的模样。

此时回味元姬的眼神，那眸中，分明夹杂着爱与威慑。

是谁在为她作画？

凌暮歌连忙看向画卷的末端。

沭

没有盖印。

是私作。

不知用了什么东西，画卷保存得极好，看着不过有些陈旧，没有丝毫破损。

是原作。

可她所阅览的历史之中，并未有人唤作沭。

当是某个人的字。

无奈，凌暮歌只能放弃。

一个人的字，很少会主动记载于历史长河之中，寻起来极难有踪影。

拎着画卷，凌暮歌又从后墙跳了出去。

落地的瞬间，便瞧见了沐乾榆和崔善。

“七嫂，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着急，连找我拿腰牌都等不及？”沐乾榆微微挑眉，目光顺着凌暮歌的手，落在拿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两尺长的东西。

凌暮歌淡笑着，将包袱绑在后背上，“不是什么大事，来看看这里有什么没被发现的东西。”

“你们怎么过来了？”顿了顿，凌暮歌笑着往外面走去，“可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们了？”

“门口的侍卫的确听见里面箭雨的声音，拿不定主意，便禀报与我。”

“正好崔大统领有事找你，与我撞上，一合计，猜想是你过来，便特意来这里等你。”

凌暮歌颔首，下意识忽略前面一句，“大统领，不知找我何事？”

沐乾榆也不恼。

见他没有怒色，崔善这才开口，“太子妃，南疆使臣这次前来，除了和谈外，还送了您一点东西，说……要您亲自打开。”

“亲自？”凌暮歌心思一动，“那就走吧。”

早在南疆安定后，易将军便已率着军队，退出了南疆领土。

南疆依旧作为友好邻国，将南疆供奉的神灵送了过来，以表诚意。为此，沐千尘即位后，还和金达签订了一百年互不侵犯的友好合约。

这是晏尤的条件。也是沐千尘夫妇，亏欠于他，早就如此打算的事情。

庞大的东西被放置于潮湿阴暗的地下，约有两间宫殿那样长。

凌暮歌正要上前，崔善连忙开口，“太子妃，里面的东西，是南疆的大巫师亲自送过来的，还说打开时，所有人都要离远一些，卑职以为过于渗人，您还是……”

没等他劝说的话说完，凌暮歌已经上前，利用轻功揭开了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