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是谁的都不能是他的

端王这才有些怀疑，忙站起来道：“是儿臣愚钝，只想着见识一番珍品，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大哥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徐贵妃重重拍了下桌子，这次吓得端王妃也站了起来，惶恐不安的跟着端王请罪。

徐贵妃喘了几口气道：“你真是天真啊，还以为是小时候呢？你与恭王不过相差半个月，若不是宸妃那个贱人故意跌了一跤，你才是尊贵的皇长子，宸妃向来狡诈，她教出来的孩子怎会是良善之辈，你还要与他亲近，是要将皇位也拱手让人吗？”

端王忙跪了下去，请罪道：“是儿臣蠢笨，枉顾母妃教导，母妃别生气，儿臣以后疏远大哥便是！”

端王妃也跪了下去，劝着道：“母妃您消消气，王爷还年轻，还要赖着母妃筹谋，一切都由母妃做主！”

徐贵妃缓了几口气，面色稍霁，说道：“都起来吧！”

端王夫妇谢恩之后起身站着也不敢坐，徐贵妃挥挥手示意二人落座，端王也不敢坐在徐贵妃身旁，只坐在下首第一座。

徐贵妃叹息一声道：“也别怪本宫严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本宫与你岳父苦心筹谋，在朝堂上给你铺了多少路，你该立些事才是啊！”

端王满面愧色的说道：“母妃说的是，儿臣谨记教诲！”

徐贵妃道：“他都叫了谁一同去鉴赏了？”

端王有些窘迫的说道：“只儿臣一个！”

端王妃满眼失望的看了端王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徐贵妃。

徐贵妃已经怒到了极点，咬牙道：“混账东西，贱婢生的贱种也敢戏弄本宫的孩子，真当本宫是吃素的了！”

徐贵妃看向端王，恨其不争的说道：“还当他是好人，这都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给本宫记住了，这皇位，是谁的都不能是他的！”

端王忙起身道：“是！儿臣记下了！”

徐贵妃又道：“你也不必与他当面翻脸，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叫他以为你愚蠢，放松警惕，咱们才好行事。”

端王忙又应是，徐贵妃心里厌烦至极，连最喜爱的小孙女都没心情稀罕，也没留二人午膳，叫乳母抱出睡得香甜的小孙女，只看了一眼，便叫他们夫妻二人出了宫。

徐贵妃也无心用膳，身心俱疲的进了寝殿，歪在贵妃榻上，靠在鹅绒软垫中，微阖着眼捏着眉心。

徐贵妃的陪嫁丫头汐颜端着茶果走至榻边，轻轻放在案几上，跪在徐贵妃身边轻轻捏着她的小腿。

徐贵妃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道：“你是我身边最体面的姑姑，这种活，叫小宫女伺候就是了，你也歇着去吧！”

汐颜年纪比徐贵妃略小一些，容色也算清秀，虽是年近四十，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

汐颜却没有起来，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徐贵妃很是受用的哼了两声，汐颜浅笑道：“小宫女哪知道娘娘的喜好，这手上的功夫不是轻了就是重了，奴婢伺候着才更放心。”

徐贵妃欣慰的笑了笑道：“你与我自小一起长大，自是知道我的脾性，不过也不必亲力亲为，悉心教导就几个得力的，你也轻省轻省！”

汐颜道：“奴婢伺候娘娘一点都不累，娘娘今日不痛快，奴婢陪娘娘说说话，消散消散！”

徐贵妃嗯了一声，眯了会眼睛，又道：“你自小跟着我，我的事你都知晓，我这半生，活的也够委屈了！”

汐颜手上一顿，又轻轻按了下去，说道：“娘娘的委屈奴婢知道，这皇后之位本该是娘娘的，娘娘在潜邸时就伺候在圣上身边的，又是身份尊贵的侧妃，若不是皇后母家有功于圣上称帝，也轮不到她一个快二十岁的老姑娘进宫为后啊！”

徐贵妃冷哼一声道：“当年圣上最属意的后位人选是安国候之女，当时的第一美人梁月梅，不过当时安国候不想把爱女嫁入宫中，便草草定了镇南候世子，圣上才退而求其次，选的这位，听说这位与梁月梅乃是闺中密友，那梁月梅也脱不了举荐之嫌。”

汐颜道：“那梁月梅也是个狐媚子，自己断了进宫的路，却扶持好友上位，也是想保住一世荣华吧！若非如此，娘娘便是后位的最佳人选了！”

徐贵妃恨的扭曲了姣好的面容，哼道：“合该是她的报应，捡了旁人的剩儿，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她进宫时本宫的泽儿和皇长子已经出世，她承宠七年却未曾有孕，不知是真的没有呢，还是压根就没有机会，她又没本事不叫旁人生，等她的嫡子出生，上头都几位皇子了，她这个中宫也不是好做的！”

汐颜手上不停，轻轻捏着徐贵妃的腿，说道：“也是难为她了，一把年纪了还要与年轻妃嫔们争宠，六殿下出生时，她都快二十七八岁了，后头又小产一回，这身子骨想要有孕也是难了！”

徐贵妃嗤笑道：“有孕？想什么呢？四十好几了还能生，真要是生了，也是一命换一命，她怎么舍得？如今不过是想借着旧情让陛下怜惜她们母子罢了，她是皇后，六殿下占了嫡皇子，胜算自然是多一些！”

汐颜手上顿了下，说道：“可惜王爷身下只有两个妹妹，若是皇子，也多些助益。”

徐贵妃摆摆手叫汐颜起来，汐颜跪的久了也觉得腰酸，便不再坚持，扶着徐贵妃伸出的手站了起来，走到案几前，拈起一块蛋黄酥递给徐贵妃。

徐贵妃轻叹一口气，接过来咬了一口，满嘴的酥香却如同嚼蜡一般，又递给汐颜，说道：“女儿也比没有强，阿洛已嫁入襄阳候府，还算体面，阿涵的婚事也在张罗了，本宫必要找个对泽儿有助益的亲家，等本宫的泽儿登上帝位，自然有他们的好处，宸妃的女儿不过嫁入了尚书家，怎能与襄阳候相较？皇后那个老妇就更不用说了，这辈子就下了这么一个蛋，若不是仗着娘家势大，指不定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