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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阿珩的七岁生辰

温如珩的七岁生辰依旧是在定安王府举办,只是与他当年周岁宴之时,显然今年的生辰有些简陋。

梦曦一早带着弟弟来到王府,看到王府的装饰时就很不满意。她身后跟着的侍女们偶然瞥见梦曦的侧脸,心中不由担心她会直接发脾气。

定安王妃怀里抱着个娃娃,似是一刻也不愿放下他,此刻见到梦曦和如珩,脸上高兴的神情不自觉浅淡一瞬,她有些疑惑惊讶:“殿下怎么带着珩儿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梦曦看着她的表情,微微蹙眉,转头看一眼身后头垂得更低的弟弟,她心中愈发不快,但是,为了弟弟,得忍:“王妃,今日是阿珩七岁生辰,我带他回来过生日。”

定安王妃僵硬一瞬,待回神时,她连忙将怀里的娃娃递给自己最信任的嬷嬷,脸上挂起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忽然想起来这几日府里侍女小厮们的确在忙,只是她沉浸在养育自己孩子的喜悦里,没注意到:“瞧我,都说一孕傻三年,差点忘了此事。殿下请,珩儿快进来!”

梦曦不想与她闹什么,尤其是几个月后她要离开,定安王府会是弟弟的后盾之一:“没事,今年阿珩的生辰本宫想亲自给他办,所以能不能由本宫带来的人,安排今日的宴会?”

“可以,自然可以。”王妃只是因为注意力全在孩子那儿,所以反应迟钝了些,但是并不傻,看着面前女孩脸上的温和笑容,她稍稍低眸不敢直视,“宴会大体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殿下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便改吧。”

好在,虽然她不怎么在意这个生辰,府中众人还在意,定安王前几日就吩咐下去过,虽然今日准备的宴会根本不及如珩周岁宴那一天,但也是得体的。

梦曦得到主人许可,便让桃悦她们去准备了,她们训练有素,动作干脆利落,用着梦曦从宫里带来的东西,将王府今日宴客的地方都收拾得焕然一新。

一辆辆马车装着新鲜的食材进入王府后厨,很快手艺超绝的御厨就将新的菜品名录拟出来,梦曦看了一眼,定下之后,后厨也开始忙碌起来。

梦曦将今日生辰宴的流程一项项敲定,如珩就安静地一直跟着她跑,像个小尾巴。

“对了,今日阿珩生辰宴取表字,请的是哪位高人?”梦曦看着手中宾客名单,问一旁的王府管家。

“王爷请的是城外青山观空山道长。”

“嗯……”梦曦听过这个道士的名号,据说也是个有真本事的,定安王倒没有敷衍。

她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弟弟,但也不好完全推翻定安王的准备,雍和习俗里似乎也没有说过可以两个道士给同一人取表字,她犹豫一会儿,就没多说。

身旁如珩安静地端来一杯茶放在梦曦手边,看着她自然而然地取过喝下,然后下一秒看向自己。

他被看得一愣:“姐姐……”

“阿珩,你怎么还在这儿?”梦曦微微蹙眉惊讶,看着因为她一句话更加有些呆的弟弟,“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快,回房去换件衣裳,新衣裳我带来了,桃悦会给你送过去。”

“我……”他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梦曦推着走了,走到厅外,一旁等着的侍女小太监们连忙上来簇拥着他往长宁苑走去。

我今日穿的就是新衣服!

他几次回头,却见姐姐已经忙别的事去了,也只能听话。

梦曦看着弟弟被簇拥着离开,转身去准备别的东西,所以也没有看见如珩眼里的无奈。

京中的消息流通最快,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今日定安王嫡长公子的生辰宴是昭和公主亲自操办,早前收到过定安王请柬的不由将礼物增厚几分,本来想迟些去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加快速度出门。

是以,等梦曦将宴会事务安排好,打开门准备迎接来客的时候,门外早有十多辆马车在等候。

宴会热热闹闹地开始,定安王温衡与皇上云泽到来时,京中各级官员都已经到场。

温衡踏入府中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没有亲自盯着生日宴的准备,但也知道他没让人把王府装饰成这样。

花团锦簇,彩绸飘飘,华灯摇曳,来往的侍女们不仅是生面孔,还一个个穿着颜色鲜艳的新衣,可见宴会主人对今日的重视。

等他看见了温如珩,更是一愣。

他对温如珩愧疚大于疼爱,尤其温如珩常年居住在宫中,他与他接触的时间就很少,说不清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但他还是无形中为此松口气。所以,即便他常常去看长子,他依旧很少仔细看自己长子的面容。

直到今天,他看着对面那个缓缓行来的小少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脸上,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某些时候竟与他的亲舅舅苏鹤有几分神似。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对面七岁的少年郎,头戴银冠,穿一袭玉色宽袍大袖,上绣松鹤延年银丝暗纹,内着月牙白锦衣,袖摆裙边皆是华丽繁复的浅绯织纹,腰束银丝如意结长穗宫绦,最外罩一件金丝银线织就的轻薄禅衣,脚踩雪缎粉底小朝靴,腰间还挂着一块如意祥云流苏玉佩。

若不细看,仿佛面前站的是天上下来的仙童。

梦曦没注意到自己的爹和定安王,目光落在弟弟身上,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不免有些不满:“我不是还准备了一个璎珞?怎么不戴?”

温如珩也没注意到这两位长辈,他眼睛里都是欢喜,跑到梦曦面前站定,恢复一位小公子应有的沉稳文雅之后,才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是何时准备的这套衣裳?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别转移话题,那璎珞不好看吗?怎么不戴?”梦曦看着弟弟这一身,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除了那个项圈,其他的都在他身上,便觉稍稍满意。

温如珩脸上神情微凝,随后苦着脸撒娇似的道:“姐姐,那个项圈戴着不舒服。”

其实是他觉得那个项圈太惹眼,不想戴,虽然他今天这一身就已经很醒目,可梦曦因为他的喜好,即便再想把衣服弄得华丽招摇,也招摇不到哪里去。但那个璎珞就不同,金灿灿的惹人注目不说,梦曦在考虑重量限制的时候,把她能找的所有珍贵材料都用上了。

两颗南海进贡的金色珍珠挂在两端,以七彩琉璃珠连着两块玉色砗磲雕刻成的祥云,银丝镶边。其余玉石,诸如玛瑙、水晶、琥珀、珊瑚等,都雕刻成小小的祥云珠、如意结等小饰物,以金银丝捻线,串联各色玉石珠子,或连接璎珞各部分,或成流苏垂挂。璎珞正中央的主体,是一块质地温润的玉珩。

梦曦抿唇,随后很是不高兴地道:“怎么能不戴呢?今日是你的七岁生辰,尤其重要,本就该穿得喜庆应景一些。因你自幼不喜欢大红大紫,我才没给你准备大红色的衣裳,那个璎珞可算得上是你这一身最鲜亮明艳的色彩,怎么能不戴?”

温如珩前脚到梦曦这里来,后面桃悦便端着盛放璎珞的盒子连忙跟过来了,她比这两个主子警醒,一眼看见当今圣上和定安王,连忙上前行礼,顺便打断了梦曦和如珩说话:“参见陛下,见过王爷。”

梦曦和如珩这才注意到这两个人,呆滞一瞬连忙请罪,只是这会儿云泽和温衡都没有计较的心思。

温衡的思绪此刻还停留在对好友苏鹤的回忆里,而云泽对桃悦带来的盒子更感兴趣,他知道里面是女儿为如珩准备的礼物,在一旁也听了一会儿,他有些好奇这个璎珞长什么模样,能让从来最听姐姐话的如珩也不愿意戴。

他还记着自己女儿的脾气,指着桃悦手里的盒子对梦曦道:“曦曦,那里面就是你给如珩准备的璎珞?爹爹能看看它长什么样吗?”

梦曦自然不会拒绝的,但她也道:“只能看看,这是阿珩的生辰礼物,他还没戴,爹爹不能碰。”

桃悦得到梦曦示意,将盒子缓缓打开,此时阳光正明媚,云泽还未看见璎珞的模样,先被晃了眼。

珠光莹莹,华彩熠熠。

待璎珞完全现于眼前,云泽仔细将璎珞看清楚,然后他沉默了。

梦曦拿起璎珞,转身就看向温如珩,在他无奈妥协的目光下直接把璎珞给他戴上,她满意地退后一步,看着戴上璎珞,如仙童一般的弟弟,赞叹不已:“我们家阿珩,果然是最好看的小郎君!”

是啊,最好看的。

云泽看着走在前面,拉着弟弟的手,脚步轻快的梦曦,面色平静,心里却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

戴着一项圈儿的珍宝,能不好看吗?那对金色珍珠,是前年南海那边进贡的,虽然是金色珍珠,但在日光下会显彩晕。那两块砗磲更别说了,他才想方设法地从温衡那里诓过来,转头就被女儿诓走。极品红玛瑙,极品琥珀,极品红珊瑚……做成什么不好?非要做成这种小小的珠子挂饰,真是暴殄天物!

更要命的是,这璎珞正中央,最重要的主体,居然是一块普通的玉珩!普通到,旁边的一颗小珠子恐怕都比这玉珩珍贵!

云泽一手拉着还在发愣的温衡,一边在心里嫉妒,他隐约觉得那块玉珩有些眼熟,但什么也没想起来,自觉可能是因为玉珩的样式都差不多,他记混了,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宾客到齐,定安王及王妃也已就位,这位有名的青山观道人空山,才驾着马车姗姗来迟。

定安王与王妃亲自在正门迎接,将他引至客厅后,侍女连忙将香炉供桌等物搬上来,又摆上各色瓜果贡品。这位空山道人性情温和有礼,说话从来直抒胸臆,做事也不拖泥带水,与定安王寒暄几句,便决定开始仪式。

也是在这个时候,换了一身新衣的温如珩才出现,倒叫观礼的宾客和定安王妃看得一愣。

空山道人抬头看向迎面缓步走来的少年郎,静默片刻朝定安王轻叹一声:“秋水为神玉为骨,灵气逼人,清澈如许,王爷能得此麒麟子,真是好福气!”

随后,他转头看向温如珩,目光比刚刚更加专注地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又是一声感叹,他问温如珩:“已是倾城色,何必再雕饰?倒不如换一身素雅干净的衣裳来。”

云梦曦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差点当场垮下脸,但是她克制住了,脸上的笑容还是特别灿烂。

“今日是我的生辰,这样穿好看又喜庆。”温如珩朝这位将给他取字的道长行礼,不紧不慢地起身回答,一派优雅从容,倒是不像个七岁的孩童。

空山道长见此,也不再多说话,开始亲自焚香,敬神,然后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边闭眸掐指测算,算到最后,他的手指动作变换越来越快,额上的汗渍越来越多,周围观礼的宾客们目光越来越惊讶,不断在空山道长与温如珩之间来回。

这是怎么了?

梦曦看着这一幕,眉头也不禁紧锁,她自己是过过七岁生辰的,当日那道士给她算字的时候,虽然最后说取不了,可也没有花这么长时间,看来这个空山道士道行不够,早知道她还是该去请那个虚尘道长——就是给她取字的那个道士了!

云泽和温衡也是眉头轻蹙,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个空山道长一直没睁眼,他们都快怀疑这个道士是在故弄玄虚,是被人唆使来坑害定安王府的。

就连温如珩也忍不住皱眉,下意识地看向姐姐。

终于,就在梦曦忍不住要打断这个道士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目光奇异地看一眼温如珩,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好奇,但是最后他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小公子的表字,贫道并无资格取,寻常人亦不能给他取。”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惊讶,毕竟两年前,似乎有一样的情况出现过……他们不由悄悄地去看那边的小姑娘。

“不过,贫道没有资格,却可转述。”

“小公子,表字润玉。”

说到最后,这空山道人肉眼可见地对温如珩恭敬起来,不似先前,看待温如珩宛如长辈看小娃娃。

在雍和,道教盛行,虽然不一定人人信奉,但都是十分敬重的,是以,各道观的道长,虽从不倨傲,但平时待人都是疏离有礼,且在他们眼里,众生平等,自然不会对谁特殊对待。

这空山道长声明远扬,性情温和有礼,但面对当今圣上的态度也不曾如此恭敬,此刻他忽然对温如珩敬重起来,便显得如珩尤其特殊,令人浮想联翩。

一旁,云泽的脸色平静,不少官员都悄悄地觑着他的神色,想看出什么来,只是帝王之心,岂是他们可以轻易揣测出的?

一片沉默之中,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梦曦眨眨眼,见此忽然笑了,出声打破寂静:“看来,我们家阿珩,说不定是天上小神仙转世呢!爹爹,你说是不是?”

“你呀,就是疼你弟弟!”云泽闻言,瞪了梦曦一眼,然后看向温如珩,笑道,“我看着珩儿长大,他就算不是神仙,日后也必定比神仙差不了多少!”

有些不对劲的气氛瞬间褪去,在座宾客听着堂上最尊贵的父女俩的话,一个个看着这七岁小郎君的目光,也不由热切起来。

“润玉,这名字真好听,美玉温润,配得上我们家阿珩!行了,表字已经取好了,阿珩的生日宴还要继续呢!”梦曦不太喜欢这个道士,觉得他连话都不会说,当即上前要拉着弟弟离开。

“公主且等等,贫道还有一句话要说。”这空山忒不会看眼色,连忙拦住梦曦,怕梦曦真直接拉着人跑了,直接开口,声音还是温和的,“小公子贵不可言,他的表字,亦不是谁都可以唤的,是以,还请公主小心!”

梦曦听着这话,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看着这个空山道长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她转头看向这个一脸认真真诚的道士,知道此人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会带来什么影响,她不能真的怪他,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儿:“取个表字,不正是让人叫的?我就要叫,润玉!润玉!润玉!”

她喊完,下一秒就对着桃悦道:“空山道长年纪大了,舟车劳累,脑子不知怎的,有些糊涂,来人,快请道长去吃斋!”

桃悦连忙带着人把这道长半拖半带地弄走,连同他身边的小道童一起,送去单独的房间吃饭。

把人弄走,梦曦左手牵弟弟,右手去牵自己亲爹,拉着两个人和定安王夫妻去另一边用膳,其他宾客自然跟着一同前往,生日宴正式开席。

席间,梦曦一边照应弟弟,一边转头给亲爹夹菜,一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定安王夫妻也连连向皇上敬酒。

眼见着碗里都快堆不下了,云泽抬手敲了一下自己女儿的额头,手劲儿颇重,留下一个红印子:“行了,你再给爹爹夹菜,就要浪费了!”

“在你眼里,你爹就这么小气?因为一个道士的几句话,连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容不下?”云泽一句话点名梦曦的小心思,又转头去看温衡,“温衡,我们相交多年,既是君臣,也是朋友,你也觉得我会这样?”

“不是!不是!”梦曦连忙摇头,颇有些谄媚地挽着亲爹胳膊,五官笑得皱成一团,话说得信誓旦旦,“我哪里这样想了?爹你不能诬陷我!爹是全世界最好的爹!心胸宽广,容纳百川,更是天下最好的皇帝!我就是觉得爹爹平时辛苦,想让爹多吃一点儿。今天做菜的几个厨子,有两个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有两个是专门去状元楼请的,菜的味道特别好!爹,您多吃几口!”

女儿这样说,女儿控云泽自然满意,顺着梦曦的话吃了几口菜,心里闷着的一口气跟着散开,注意力转到梦曦身上。

一旁定安王见此,心里松了口气。他虽然和云泽是朋友,但也知道自己更是臣子,刚刚皇上的一句话,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乎怎么回答都是一个错。

云泽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口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到这些菜还都是女儿特意请厨子来做的,为的全是温如珩的生辰,心里顿时不平衡,酸溜溜地开口:“今天这宴会,真是不错。曦曦废了不少心思吧!唉,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辰了,不知道到时候的宴会能不能比得上今天?”

如此明示,梦曦哪里能不知道自己老父亲的意思,连忙开口:“爹!您今年的寿宴就交给我,好不好?我一定努力办得比今天的还好!”

“真的?”

“真的!”梦曦含泪应下。

“好,那你今天回去之后就开始准备吧!”

“嗯!”梦曦笑容灿烂地应下,心里却泪流满面,面前一道道美食,似乎也失了味道,味同嚼蜡。

宴会结束,梦曦有始有终,将宾客全送走,比定安王夫妇还像这个王府的主人。

然后,皇帝坐前面的马车,定安王骑马护送,梦曦拉着弟弟的手,坐上后面的马车。帘幕落下,梦曦转头就看向沉默了很久的温如珩。

那个道士说了那些话之后,温如珩便一直处于沉默中,用膳时梦曦也刻意降低他的存在感,加上他平时也不是多活泼的人,所以没人发现,今日是他的生辰,他竟没说几句话。

“阿珩,你怎么了?”也是这个时候,梦曦才有机会关注他,仔细一看,她竟觉得熟悉的弟弟身上的气息有几分陌生,“阿珩?”

温如珩的目光些许迷蒙,在熟悉的声音里渐渐清醒,回神时,就看到了姐姐满是担忧的眼睛,很漂亮。

“我没事,姐姐!”

“你刚刚出神了,在想什么?”

他对梦曦少有隐瞒的时候,此刻也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的感受:“姐姐,我对润玉这个名字,莫名觉得熟悉,仿佛我之前就叫这个名字似的。”

“可是,我明明姓温,名如珩。”

梦曦见他身上略有些陌生的气息随着清醒慢慢散去,心中将此事记下,笑着安慰他:“可能你以前的名字就是润玉呢?不必多想,说不定我们家阿珩真是天上的仙君转世呢!”

她笑着,想起几年前看见过的那两个人,虽然这几年都不曾再见过他们,但她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就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想,她不免皱起眉来,弟弟身份不凡,或许真是天上的仙人,那只昙花妖莫不是也是为了弟弟来的?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温如珩拉着梦曦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坐到梦曦身边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回神。

“不好意思,姐姐想事情去了,阿珩别见怪!”梦曦连忙道。

温如珩听着姐姐的话,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不满足感,他想了想道:“姐姐,你日后叫我润玉,好不好?”

梦曦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见弟弟莫名沉默,梦曦连忙笑着又道:“这么喜欢这个表字?”

“也不是。”温如珩轻轻摇头,继续诉说自己的感受,“姐姐,我既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仿佛我天生就该叫这个名字,但奇怪的是,我对这个名字谈不上喜欢或讨厌。”

“既然如此,还要我改称呼?”

“可是,如果姐姐不唤我润玉,我又觉得……”温如珩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又觉得姐姐与我生疏了,仿佛姐姐不喊润玉这个表字,便喊的不是我。”

梦曦忍不住轻笑一声,戏谑道:“那我喊了你七年的阿珩,难道喊的不是你?”

“自然也是我,但是……”温如珩神情逐渐迷茫,一双明若星辰的眼睛蒙上层层雾霭,他现在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姐姐,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好了!好了!我改就是了!润玉!日后我都喊你润玉,好不好?”眼见着弟弟思绪越来越混乱,梦曦连忙应下此事,想着只是改个称呼,不管她怎么喊,这都是她弟弟不会变,也就不甚在意。

入夜,夜色凉如水,皇上坐在一旁批奏折,皇后在另一边读书,若不是身上衣着与寻常人不同,倒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箐箐。”云泽唤着宁鸢的小名,他放下笔,走到宁鸢身侧坐下,等着她理自己。

“嗯?怎么了?”宁鸢没有放下书,但还是抬头将心思落在丈夫身上。

云泽当即告状一般将今日女儿的表现和事情缘由告诉妻子,说完,他还气愤道:“曦曦这样想我,实在是太让我生气了!你说,我平时表现得很像昏君吗?”

“我早知珩儿与旁的孩子不一般!”

本以为妻子会赞同他,哪想会听到妻子这样说,云泽顿时不高兴。

宁鸢感叹一句后,看向自己的夫,天下的君,声音温柔地劝解:“阿泽,今日之事,你也真不能怪曦曦,她那个时候只是拿你当君,她为臣,所以如此。后来想撒娇混过去,是因为你那时是父,而非君王。”

“我既是君,也是她的父,我抱着她长大的,她何必这样?”云泽神色低落下来,随后陷入自我反思,“难道是我哪里待曦曦不好?让她觉得我会对她很凶?我近几年是忙了一些,可也没有太忽略她吧!平时对她的功课,要求是比其他人严格,但……”

“阿泽,”宁鸢伸手抓住云泽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若是曦曦真的怕你,今日那位道长话说完,她就带着珩儿跪在你面前了。正因为她还知道你是疼爱她的父亲,她才会只想着讨好你,而不是直接请罪。”

云泽心里安慰了一些,随后宁鸢一句话,又令他陷入沉思:“只是,阿泽,若今日获得空山道长这样恭敬与批语的是别的臣子,你身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又会怎么想,日后又会怎么做?”

云泽无奈叹气:“箐箐,我应当算是一个明君吧!”

“阿泽自然是明君,可狮子尚有打盹儿的时候,何况阿泽?若今日获得批语的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珩儿,若曦曦今日没有刺激得你把这件事挑明,若之后许多臣子以此向你进言,不可留下阿珩,你能保证自己绝不会动手?”

云泽沉默了,若是单单身为帝王,他自然要维护自己的统治,保护云家的江山。今日那个道士的态度的确太过暧昧,面对珩儿的时候的确太恭敬了些,就算珩儿真是天神下凡,到底落在别人家里,不是云家的。

他真的能忍住一直不胡思乱想?就算他现在不想,若如箐箐所言,日后许多臣子都这样说,扪心自问,他不敢肯定自己会怎么做。

多少昏君,年轻的时候也都是明君啊!

“所以,别怪曦曦,曦曦只是想保护弟弟,只是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两个人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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