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此时此刻，两个人靠在一起，气氛太过于暧昧。
还是说，一向高傲冷然的夜风，难得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他明知道有些承诺不该给，他们原本就不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但，他的话，却偏偏还是出了口：“公主，从今以后，我会很惜命，这一世护着你，陪着你。”
这话，让祁云曦有片刻的失神。
一会儿后，她忽然睁开眼眸，抬头，静静看着他。
祁云曦其实还是看不透他的心思，不管是他主动示好，还是他主动示弱。
她都看不懂。
但她知道，没有人想死。
他有求生欲，这点求生欲，让她莫名的内疚。
类似。
他这一生所有的伤痛，都是祁云皇族带给他的。
祁云曦忽然抬起手，长指落在自己的衣襟上，轻轻一挑。
衣服的领口被她解开。
她低垂眼帘，只是迟疑了下，便一把拉下自己的衣领。
大片雪白的肤色，出现在夜风的视线里。
她还要继续拉自己的衣服，肚兜若隐若现，再拉，她的身子就要暴露了。
夜风一把握住她的手，呼吸重了又重，但，他眼底有几分不悦：“公主，这是做什么？”
“夜风，我喜欢你……”
她轻轻一挣，竟挣脱了他的大掌。
上衣被她拉了下来，薄薄的肚兜，完全挡不住她一身饱满的风景。
夜风的呼吸又重了几分，心跳也在一瞬间加速，耳根火辣辣的。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也有如此好色的时候。
视线很艰难地从她的身上移开，在她抬起手去解自己肚兜后领带子的时候，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
声音，已经成了一片沙哑：“公主，我不会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就要了你的身子的，我会娶你！”
“娶我？”
祁云曦面色闪过一抹震惊。
尽管自己已经暴露到这地步去引诱他，但，看他的眼神，似乎并没有太多肮脏复杂的情欲。
“对，夜风会娶公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
夜风别过脸，呼吸沉重，握着她小手的大掌，不断在收紧。
最后，还是祁云曦轻轻叫了声：“我手指头都快要被你给捏碎了。”
他一愣，忙松开。
再看她的手，原本苍白无血色的手，如今被他抓得红肿了一片。
“对、对不起。”
夜风慌忙松开了自己的手。
可刚一松，就要朝后面倒去。
他现在真的很脆，丝毫没有往日的朝气。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夜风用力闭了闭眼，视线终于敢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目光依旧有几分滚烫，但，冲动被他控制住的。
这次，他主动拉着她的衣裳，给她将衣裳完完整整，穿回到身上。
祁云曦仿佛很讶异，看着他的眼神，写着不解。
最后，在他给自己将领口的扣子扣上的时候，她忽然脸色一沉，“夜风，你……”
“公主，我怕我忍不住……”
夜风的拳头握紧，似乎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
此时此刻，除了心酸，便只剩下心疼。
“你是我爱的人，我定会明媒正娶你，不会让你如此委屈自己。”
这还是夜风第一次，在祁云曦的面前，承认他爱她。
她看着这个自称爱她的男人，有半秒的时间，神色有些黯然。
半秒之后，她垂下眼帘，掩去自己所有的心思。
“你真的会娶我？”
他是不是不知道，娶她要多难！
不说他的父皇母后，就单单是他的那些兄长，怕是都会吃了他！
她如此做，也只不过是想。
用这样的手段，逼迫父母同意，毕竟，她深知自己身为祁云天朝身份尊贵的嫡公主，所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这婚姻大事，一定也是这皇朝的重中之重！
“对！”
于是她好像安心了，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之后，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躺在了夜风的身旁。
连手臂都是一阵绵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夜风却在看着她躺下那一刻，看到了她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腕。
想要将她袖子拉起来，再看一眼。
只听到她哑声道：“别看，是伤疤……有些丑。”
他不听，执意将她的袖子挽了起来。
原本就纤细到仿佛随时都能被掰断的藕臂，此时看着更加怜苦。
手腕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伤疤粗壮蜿蜒，看着就像是一条小蛇一般，看起来，触目惊心。
“别看了，这伤疤很丑的。”
她浅笑。
“公主为何不治？”
祁云曦笑笑，“这道伤疤是如何来的，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当时母后要给我将这道伤疤去除，可是我却执意不肯，死活都不想要将这道伤疤给去了，总觉得……”
“觉得什么？”
夜风的心脏，却因为她的笑，猛地被撞击了一把。
“觉得这道伤疤里，藏着什么故事……”
祁云曦闭上眼，轻吐了一口气。
声音不算温柔，只是很轻：“不过，我好想不太记得那个故事了。”
“你失去了哪段记忆？”
祁云曦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失去那段记忆，只是，好像有发生些什么，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是，除了这道伤疤的由来，其它的我都还记得。”
其它的都记得，唯独忘了他。
“夜风，不知为何，从初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之前在那里见到过死的。”
夜风没有再说什么，反转了身子看向她。
随手一挥，床上的纱幔落下，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与外头彻底隔绝。
祁云曦睁开眼，看着他。
他也在看她。
似乎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似乎，都有很多话想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浅浅笑了笑：“我俩忽然就这么躺着……我竟有些不适应。”
“我也是。”
他从不喜欢说假话，他确实也不习惯。
“公主，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天山？”
他无声叹息。
“去过啊。”祁云曦点点头，“是父皇与母后带我去的，有天师预言，说我活不过十七岁，身子骨弱，必有灾害……”
“所以，你真的去过天山？”
他有些激动地握着她的手。
“你怎么这么激动？”
“对不起，又弄疼你了吧？”
今晚一直握着她的手，似乎有些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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