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善恶对决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场精彩的辩论。”爱因斯坦拍手叫绝。

“是啊，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不管是空之律者还是琪亚娜，她们说的都是「真实」的西琳。”符华颇有感慨的道。

“唉……她说的没错，我当时虽然很想救她，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最终也只是说了一些自以为理解对方的话而已。”德丽莎深深的叹道。

“西琳……”塞西莉亚不由得抱紧西琳。

“选择仇恨还是选择幸福，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布洛妮娅深有同感的说道。

“只能说各有各的活法吧。”姬子叹息道，“不管是选择追求幸福，还是背负仇恨，都是继续向前走的路，虽然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选择幸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但真正经历过这些事的本人想要选择仇恨，我们也无权干涉她的选择。”

“哦，这就是所谓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吗？”小识一捶手心。

一旁，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西琳，空之律者忽然感觉有些尴尬。

仔细想想……她有多久没想过西琳的事了？

好像自从塞西莉亚复活之后，她就一直沉浸在动漫和游戏里，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看番，要么就是被塞西莉亚拉出去逛街。

这样悠闲而又轻松的日子，在不经意间腐化了她的意志。

以至于空之律者都快忘了，自己一开始还想着要复仇来着。

而现在看到视频里那个未来的自己，一口一个西琳，一口一个憎恨……空之律者就有些羞愧。

同样是空之律者，她是不是有点太怠惰了？

【琪亚娜的声音仍在继续。

她告诉空之律者，她就是西琳渴求的另一次机会，她们是从西琳的愿望中诞生的两个灵魂，共享了西琳的感情和记忆，却走上截然不同的路。

那些破碎的记忆，对空之律者来说是灼热难耐的诅咒，但对她而言却是温暖的梦境。

而空之律者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她不关心琪亚娜是谁，她只要那些人类付出应付的代价。

“数数看，家人、朋友、老师……迄今为止，有多少人被你卷入这场噩梦？你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对了，还有它。”

空之律者手指一勾，一只蓝白色的巨龙从女王身后飞出，朝着琪亚娜袭去。

“可别说你把它忘了，毕竟它也是因你而死啊——”

被空之律者创造出的贝纳勒斯像是一只野兽似的对琪亚娜发起攻击，在一番打斗下来后，贝纳勒斯倒在了地上，但琪亚娜并未补上最后一击。

“怎么没给它最后一击？反正已经杀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不是轻车熟路吗？”

空之律者冷笑道。】

莫修：“这算是彻底黑化了！？”

瓦尔特：“应该是，毕竟正常情况下，空之律者对那只崩坏兽的情况可谓是情深的。”

西琳看着正在辛苦劳动的女仆贝拉有些庆幸，还好对方没有加入答题空间，不然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对方解释。

现在的她真想将对面的自己拖出来揍一顿，你说你继续嘲讽那种愚蠢草履虫不好吗！为什么要扯到贝拉呢！你这样，我很难办的好吗！

【在打败了贝纳勒斯的幻影后，琪亚娜也意识到这里的确不是支配剧场，而是她们共同的意识空间。

既然如此，她也应该能做到相同的事。

琪亚娜低着头，凝望着自己的手掌，表情复杂，“一直以来，不是律者核心在排斥我，而是我在排斥它们……我害怕过去的残响，害怕接受自己和你同为一体的事实。”

“我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去面对，可内心还是在无意识的逃避。”

“但这样的懦弱，也到今天为止了。”

琪亚娜的声音骤然高亢起来，她猛然抬起头，目光执着而坚定的望向空之律者。

“我会去面对所有不愿面对的人生，那些被我封存的记忆，与你交缠在一起的人生。我会跨越这些，去接受——真正的自己。”

随着琪亚娜的话音落下，她的意志撼动了这个意识空间，并让其以自己的意志，呈现出了新的场景。

那是……天命总部的培养舱。

也是，她们的起源。

琪亚娜凝视着眼前的培养舱，平静的说道，“西琳在生命的最后祈祷着重新来过，祈求自己能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正是这样的愿望，诞生出了我们。”

“诞生？你可真会美化啊。你是不是忘了，这是那个男人肮脏的罪行！”

空之律者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她的眼中，也难得闪过一抹愤怒之色，“可怜的西琳，死了还不得安宁。人类夺走她的遗体，瓜分她的核心，将她的存在变成试验台上的数据。”

“而他，创造出你和我，也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咳咳……好吧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看到卡莲的眼神瞟来，奥托积极认错：“但总的来说，如果不是我的话，西琳也不会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吧？所以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功过相抵，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哪有这样的功过相抵啊！”特斯拉瞪着眼睛道。

“那怎么办？要不杀个我为你们助助兴？”奥托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奥托：“只要你们乐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砍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要什么姿势就有什么姿势，保证让你们心满意足。”

众人：“……”

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毫无疑问，奥托已经到达了天下无敌的这个地步。只要他不尴尬，就没人能让他破防。

德丽莎默默捂脸，看到奥托这个样子，他自己没尴尬，她这个做孙女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自己的爷爷不会觉醒了什么抖m属性吧？

爱莉希雅：“......琥珀，你们主教这样子，确定不是有什么深意（大病）。”

琥珀：“苏先生，您对这种情况怎么看？”

苏：“虽然我是医生，但并不负责精神方面，或许你应该问一问维尔薇。”

维尔薇：“别看我！我可不知道怎么治疗，我现在还在精神分裂的呢。”

“奥托，你这……”卡莲也是一脸的复杂。上次自己揍奥托的时候，就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还一个劲儿的傻笑，果然是被自己被打坏了脑子。

（奥托：她管我了！她心里还有我的位置！）

“我对我以前做过的事感到非常抱歉，所以为了平息大家的怒火，只不过是一些疼痛而已，我还是能接受的。”奥托一本正经的说道。

特斯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呵呵，谢谢夸奖。”奥托莞尔。

众人彻底无语。

【面对空之律者愤怒的质问，琪亚娜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从另一个角度道出，就算是这样，也有人想要阻止这一切，阻止这荒唐的计划。

随后，琪亚娜将手放在培养舱上，空间再次发生了改变。

只见在培养舱外，传来了两个声音。

那是齐格飞和小时候的幽兰黛尔的声音。

他们正在准备将k423救出去，而这时候的幽兰黛尔也对琪亚娜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她想让她做自己的妹妹。

“真是讽刺，他为了救你这个冒牌货，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女儿，他有过幸福美满的家庭，而西琳和你分别夺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空之律者望着齐格飞的幻影，讽刺道。

“我心怀愧疚，不愿面对这些记忆，而我的软弱，也给了你可乘之机。”

琪亚娜深吸口气，这一幕幕残忍而又真实的回忆摆在她的面前，对她来说无疑是痛苦而又难过的。

但她必须要去面对，然后，去跨越这些心理的障碍，否则她永远无法战胜空之律者。

“但他们给予我的善意，我不应该，也不想忘记。”

“我是k423，是天命制造的实验体，但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让我开始成为一个被认可的「人」，这就是一切的原点。”

“可笑……”

空之律者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间再度发生变化，“既然你提到了诞生，那就来看看之后的故事吧。”

空间一阵扭曲，光芒退散，燃烧着火焰的赤土大地映入众人眼帘。

这是东西伯利亚。

也是空之律者第一次觉醒的地方。

在这里，空之律者以琪亚娜的孤独和软弱为养料，在她最脆弱的瞬间夺走了她的身体，然后杀死了天命派来捉捕齐格飞和琪亚娜的女武神小队。

“那个领头的女武神本有机会能伤到我，却在发现你是个小孩子时犹豫了，结果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空之律者站在这片充满了罪恶的土地上，冷冷的说道，“还有你亲爱的老爸，那个男人害死了贝拉和西琳，所以我砍下了他的一条胳膊，任由他被自己的火焰吞噬。”

“这都是你害的，你不会感到羞愧吗？平凡？幸福？爱？你不配拥有这些，因为你的身份只会招来悲剧。”

“重新来过？你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幻想？世界只会向你展露恶意，因为你的存在就是世界的威胁！”】

“拉格纳老师……”

幽兰黛尔和丽塔面色复杂的看着视频中倒在地面上的那道身影。

拉格纳是幽兰黛尔和丽塔的老师，对她们的影响极为深刻，毫不夸张的说，幽兰黛尔之所以会下定决心成为女武神，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拉格纳。

不过，就算知道拉格纳是死在空之律者的手里，她们对空之律者也很难生出什么恨意。

一个原因是因为现在空之律者已经改邪归正。

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空之律者西琳那悲惨的命运。不管是谁在了解了西琳的遭遇后都很难真正意义上对其产生怨恨。

原本拥有圆满家庭的西琳遭受到了来自世界的迫害，亲人、朋友、家人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而她本人也长期遭受非人的待遇。

站在西琳的角度去看，她的复仇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而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看，西琳所做的一切，却也同样也伤害到了许多无辜的人。

而且这时候空之律者之所以会暴走，也是因为奥托让女武神去抓捕齐格飞和琪亚娜，让琪亚娜看到齐格飞在自己面前受伤，最终才导致了悲剧的诞生。

所以这件事是到底谁对谁错，很难定义，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认，奥托在整个事件中都不算是好人。

“布洛妮娅有些庆幸，琪亚娜现在并不在这里。”纸面上所得到的终究只是模糊概念，但她知道自己的造成这么多伤亡时，琪亚娜是否还能保持冷静真的难说啊。

梅比乌斯：“我很早就想问，杀人之前这么多话有什么意义？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千劫点头赞同，杀就杀，你们这么磨磨蹭蹭的到底要干嘛！

众人汗颜，确实啊。

【面对空之律者残酷的话语，琪亚娜依然没有绝望，因为她知道，齐格飞自始至终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她所拥有的一切美好和同伴，都是因为齐格飞。

他给了她名字，教会她战斗，让她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最爱的人。

没有齐格飞，就没有今天的她。

见齐格飞的事没有让琪亚娜崩溃，空之律者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又打了个响指，再次切换了场景。

而这一次，是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

随着那道鲜红的身影出现，整个空间的气氛似乎也随着某人的心情，而变得悲伤了起来。

空之律者凝望着不远处那道如烈焰般鲜红的幻影，轻声道，“还记得这里吗？哦，你不会忘记的，还有十分钟，她就要死了。”

“呃……”琪亚娜沉默以对。

“你一直试图回避这个话题，但你一直都知道——那个时候，我确确实实杀死了她。”

“啊，我突然有个主意，要是我在这里打伤她，她就没法上前线，也就不用牺牲了。这样你就开心了，对吗？”

说着，空之律者打了个响指，数个崩坏兽和虚数人偶便朝着姬子扑了过去。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哪怕明知道这是幻影，是虚假的，但琪亚娜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姬子被这些敌人伤害。

于是她立刻冲了上去，拼命阻止着这些该死的家伙靠近姬子！

“哎，不过是一段记忆，又改变不了现实，那么认真干什么？”

看着拼命阻止怪物们的琪亚娜，空之律者很是不屑的说道。

她告诉琪亚娜，姬子不过只是一个失败者，她死后，圣芙蕾雅分崩离析，人去楼空。

雷电芽衣背叛了她，布洛妮娅也和她渐行渐远。

“不，她们拯救了我。姬子老师，拯救了我。”

琪亚娜握紧拳头，有些沙哑的道。

“她诅咒了你。”

空之律者冷冷的说道，“在天穹市的时候，你曾经有机会结束将我和你的生命一同终结，但你没有。”

“因为你想活下去，因为那个女人想让你活下去——带着贯穿余生的自责与愧疚！”

“她救了你，却在你心中留下了永远的诅咒，一道再也无法弥合的伤口，一个再也无法了却的遗憾。”

空之律者的语气越发激昂，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柄巨锤，狠狠的敲打着琪亚娜的内心。

随后，火焰在她手中凝结成鲜红的宝石。

“我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空之律者平静的说道。】

“空之律者，坏坏——”小识咧了咧嘴，故意学着小孩子的语气，调侃起空之律者来。

“你能别恶心我吗？”西琳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白了小识一眼。

小识：“谁让你现在是个反派来着呢？”

“说得好像你没当过反派一样。”西琳发动牛逼的攻击：“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被琪亚娜揍的怀疑人生。”

“那、那是我让着她的！”突然被提起自己的黑历史，小识顿时小脸涨红，连忙挥舞着拳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西琳进入开摆模式：“啊对对对——”

“唔……可恶的空之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