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愚者的自白

“怎么可能！奥托竟然会退位！”特斯拉率先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爱莉希雅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了呢?~。”

齐格飞略显吃惊：“合着，小矮子还是下一代主教啊！”

你会不会说话！我德丽莎怎么就不能是下一任主教了！还有你刚才是不是又喊我小矮子了！德丽莎暴怒。

“前途惨淡呐！”姬子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惨淡光景了。

“所以，奥托为什么要卸任？按理来说他的愿望可没实现呢啊！”瓦尔特推着眼睛，眼神中充斥着莫名光芒。

“总不会是为了引诱德丽莎回总部吧？”塞西莉亚开玩笑的说道。

“不可能，这代价也太大了。”特斯拉率先摇头。

但奥托的面色却是有些古怪，塞西莉亚其实也算是猜对了一部分的。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将德丽莎引回来己任主教，但主要还是是把k—423给引诱过来。

“所以，奥托可以解释解释吗？”卡莲瞥向了一脸微笑的奥托。

“卡莲，虽然我确实比一般人聪明，但你让我猜未来的事情确实有些为难我了。”奥托瞬间有些无奈起来。“我毕竟不是神，做不到未卜先知的。”

只要我现在没想干过，未来的我做的事，都与我无关！奥托如此想道。

【画面变化。

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下。

而在一片绿色的草坪上，一位金发的小男孩，正在费力的攀爬着并不算高的墙壁。

这堵墙壁并不高，但小男孩攀爬的却非常吃力，他的身体瘦弱，手脚也有些无力。最终，他从墙壁上掉了下来，嚎啕大哭。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模样和他有些相似，但要年长许多的青年正一脸不耐的教训着他。】

“这是……奥托？”

特斯拉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金发的小男孩，正是奥托小时候的样子。完全无法将这单纯的柔弱的小鬼和欠揍的奥托联系在一起的好吗！

樱有些明白特斯拉的感受，就像她的妹妹，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自己的腰间，明明不久前，她还是知道自己的膝盖位置的。“或许，这就是时间带来的结果吧。”

“这个环境……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卡莲看着这有些眼熟的画面，也是瞬间想了起来，这幅画面是出自于哪里。

“嗯……”奥托的目光有些深邃，他看着大荧幕里的画面，思绪仿佛也在这时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午后。

他知道，很快，那个影响了自己一生的女孩，就会出现。

【就在小奥托为自己的飞机而感到难过的时候，一位白发的少女，却突兀的出现在了墙头。

她带着如阳光般灿烂而温暖的微笑，向奥托举起了手上的一架木头做的飞机。

“这个是你的吗？它刚刚飞的好高！”

“是我做的。”

小奥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

“哇，你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能成为大发明家！可惜……它坏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做一个！”

“真的吗？！谢谢你！”

少女闻言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而在这个瞬间，感觉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少年，第一次听到了正面的鼓励。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期待。

“我的名字叫卡莲?卡斯兰娜！”

“我叫奥托，奥托?阿波卡利斯。”

“那么，奥托，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少女向少年伸出了名为友谊的手。

“当、当然可以啊！”

少年连忙答应下来，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朋友这样的词语，他只在书本上了解过。

而这，就是两人最初的相遇。

随后，卡莲在奥托哥哥的质疑声中，也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他和附近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样，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大发明家！”

“诶，那种事情……”

“你千万不要对自己丧失信心哦。”

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奥托说道，“那个，大发明家，我有一个请求，你愿意答应我吗？”

“等我们长大之后……你就来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而在那之前，你可要把自己变得健健康康的哦——”】

“这还真是……让人怀念的场景呢。”

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对奥托说出那句拯救世界的话，卡莲的脸上不禁浮起一抹难言的色彩。

当年的她，恐怕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居然会让这个小男孩记了一辈子。

时至今日，再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卡莲忍不住想，如果当年她没有对奥托说出那句话，那他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是啊，的确是让人感到十分怀念的过去。”奥托也不禁感慨道。

他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丝毫后悔。

他从不后悔和卡莲的相遇。

哪怕这样的相遇，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但在奥托看来，这是值得的。

“也就是从这里，奥托的一生都被卡莲改变了。”特斯拉不禁感叹道。

通过卡莲复活前后奥托行为的对比，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晰直观的了解卡莲对奥托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或许也算是神州古语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符华慨叹道。

苏：“人事变化总是让人始料不及的。”

【来到了一望无际的云层之上。

穿着一身黑白配色的主教服，留着短发的奥托，正漫步在这云层之上。

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

“真罕见，你竟然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是对自己必定赴死的命运感到不甘了吗？”

一道和奥托有七八分相似的声音从奥托身边的一个悬浮的金色小盒子里传了出来。

那是虚空万藏。

而画面里的奥托，在听到这句话后，则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啊，虚空万藏。我不是才对德丽莎她们说过吗？”

“我自愿去死，而且死的自愿。这不过是一场迟来了五百年的末路狂欢罢了。”

“在我看来，你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紧张和恐惧。”

虚空万藏淡淡的道。

“或许吧……”

奥托不以为意的道，“我确实也会紧张，也会恐惧——毕竟我的人生已经足够漫长，能看到撞线的终点，自然会让人心情雀跃。”

“你难道就没有期望过更多吗？”

闻言，奥托露出一丝轻笑，“为什么不呢？如果只是期望而已。”

“可你也要明白，虚空万藏——真正不可能的事，那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

“如果你对这一点感兴趣的话，那不如陪我在记忆的深处走上一程吧，老朋友。”

“在其他人和我们产生注定的冲突之前，这应该还来得及。”】

“原来刚才的画面是爷爷的回忆啊！”德丽莎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这次出现的将会是五百年前的事件呢。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奥托卸任后的计划。”爱因斯坦摸着下巴说道。

“那照虚空万藏的话来说，这个未来的奥托似乎快要死了？”特斯拉有些疑惑的道。

从奥托和虚空万藏的对话中，她们清楚的听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奥托，似乎马上就要死了。

不只是虚空万藏这么说，甚至连奥托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但这就很奇怪了。

奥托是什么样的人，她们都很清楚。

而这样一个权势滔天，且自己也拥有着不知道多少底牌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伊甸提醒道：“刚才他似乎在说，他是自愿去死，并称之为迟到了五百年的末路狂欢。”

“意思是奥托的心愿完成了！？”特斯拉倒吸冷气，她们可是知道，奥托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为了复活卡莲。

为此，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

而当有一天，他愿意主动赴死，并且了无心愿的时候，难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已经找到了复活卡莲的办法。

而代价，则是他自己。

奥托没有说话，但嘴角微微扬起，有些开心。

虽然他现在确实不用准备原有的计划了，但对于自己最开始的计划到底能不能实现却也是有些在意的。

毕竟，那可是他坚持了五百年才做出来的计划。花费了，自己极大的心血。

现在看到未来的自己的计划成功，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适合他五百年坚持的评分。

“我嘞个乖乖啊！”小玄不由的啧了啧舌。

要知道奥托可是个人类啊！一个人类，竟然能够颠倒生死，复活死去之人。没什么比这更让感到惊讶了！

答题空间复活人是它的事情，但一介凡人掌握生死权柄这是另一码事啊！

“唉……”卡莲看着奥托，默默的叹息一声。

她倒是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也不在乎未来的奥托能否复活自己。

她唯一希望的，只是奥托千万不要犯下更多的恶行。她宁愿自己死的灰飞烟灭，也不愿奥托为她做出那些事。

只可惜，死去的她，无法阻止奥托，也没人能阻止他。他早已走上了无法转身的独木桥上。

“所以爷爷绝对又想要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绝对这个计划还需要我们。”德丽莎心累，她走的最长的路，绝对是她爷爷的套路啊！

“刚才爷爷也说过了，【在其他人和我们产生必定的冲突之前】，联想之前，爷爷的卸任，我的继位，这个所谓的其他人，应该是指未来的我们。毕竟如果爷爷自己就能帮到的事情，他绝对自己就偷偷的干完了，如今放下如此阳谋，绝对是我们之中有爷爷需要的力量。”

虽然她德丽莎一直以来确实表现的蠢蠢的，但这颗不代表她没脑子啊。

“比如琪亚娜的力量。”雷电芽衣瞬间给出答案，毕竟奥托的一切算计似乎都围绕着琪亚娜展开的。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空之律者的力量，毕竟按照很早之前奥托背刺班长时说的，他需要琪亚娜掌握空之律者的力量。”终于掌握正确的婴儿发言方案的布洛妮娅久违的发话。

“所以，他为什么要空之律者的力量啊？”好学生爱莉希雅提问。

梅为其解答道。“为了虚数空间。毕竟空之律者的权能就是打开虚数空间。”

曾交给奥托一份数据的苏回答道：“其实更准确来说，他是为了找到虚数之树，曾经我在千界一乘中留下过一个坐标，不过我死后，也只有凯文掌握坐标的位置了。”

灰蛇：“所以，天命会和世界蛇联盟也是因为如此。”

渡鸦评价：“好败家，为了个坐标，把整个天命搭上。”

【云层之上。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虚空万藏的声音随之响起，“如果你让我去评判当时的状况……她在向你寻求精神上的深层帮助，但你却答非所问。”

“确实，不愧是启示之键，回答的相当准确。”

奥托平静的说道，“把对方当成是超人，甚至是完人……这种因素在情感上会相当致命。”

“你看，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青梅竹马，对吧？”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如此客观的评价自己。”

虚空万藏有些意外。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又要如何确信自己能为另一个，为与我不同的她，提供一段第二人生呢？”

奥托轻轻挥了挥手，眼前的云雾在他面前散去，他迈动着脚步，继续向前，宛如一位即将踏上高台的翩翩公子，“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供我们批评的机会应该还有很多。”

“毕竟在她面前，我常常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愚者罢了。”】

“这次又是那个时候的事啊……”卡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那时的她，跟随天命出征，最终在赤鸢仙人的手中惨败，而这一场战役，也将她打醒。

她是人民的卡斯兰娜，而不是天命的卡斯兰娜。

如果天命错了，那她就努力将它纠正！

于是，从那之后，紫鸳怪盗便出现了。

那是她决心改变天命的第一步。

当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当时的她无疑是幼稚的可笑。

妄想用这种行为，来改变天命，拯救受难的民众。

但当时的她，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而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和虚空万藏对自己过去的评价，奥托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

不得不说，视频里那个未来的自己和虚空万藏，的确是评价的相当到位。

如果是在卡莲还没有复活之前，看到这样的视频，奥托也会心生感触。

但现在，卡莲就站在他的身边，所以他看待其他事物的眼光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别说，生活美好了心态也是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