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维尔薇之死

琪亚娜：“帕朵，这种答案一看就是假的啦，用唯一的武器凯文换掉能威胁侵蚀律者的极恶维尔薇，这种生意，本我维尔薇怎么可能会做？”

维尔薇：“的确，如果战胜她需要付出那样的代价，我执行计划的我，可就是毁掉唯一希望的恶人了。”

德丽莎：“为什么知道极恶维尔薇消失，我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可惜呢？”

或许是因为她手中那十分之一的胜算吧。

侵蚀律者的权能在乐土被无限放大，本来大家对抗侵蚀律者都已经不容易了，现在居然不得不铲除一员悍将。

而代价还需要让维尔薇来承受，这样的生意的确有些亏。

樱：“凡有战斗必有牺牲，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沿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苏：“凯文相信极恶维尔薇，将自己押进枪膛，而本我维尔薇相信雷电芽衣能带来奇迹，这是一场豪赌啊。”

雷电芽衣：“……”

别这样，这样不好。

人家极恶维尔薇那边有计划，有准备，还有凯文这张王牌，怎么看都成功率很高，非常靠谱的样子。

结果到她这边，就得靠奇迹了。你们这么信任她，芽衣觉得受之有愧，甚至有点慌啊！

姬子：“说起来，极恶维尔薇应该不止凯文这一个后手吧？”

要知道玩战术的向来心脏，要是没有点一定的压胜之法会就这么容易进行押注？她不信。

德丽莎：“维尔薇，在你看来要想击败极恶，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维尔薇：“代价…让我想想，或许是C吧全部的维尔薇，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做好这样的觉悟了。”

同归于尽的话，极恶还做不到。

毕竟本我是躯干，在这一点上就占据了太多优势，那么用全部的维尔薇，干掉极恶之后，本我依然还能存在。

可惜，那样的她估计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回答错误。】

【正确答案为变成和其他维尔薇一样的节肢。】

维尔薇有些惊讶：“居然错了吗？”

错了，但却并不意外。

如果分割思维太多次，本我的确有可能变成和其她维尔薇一样的节肢。

【维尔薇获得惩罚：高空蹦极（三十次）直播中】

【简介：考虑到你的身体素质没有某白毛血统，所以给你系根绳子。】

琪亚娜、幽兰戴尔、凯文、齐格....好吧，最后的太拉忽略掉。答题空间，你在内涵谁呢！

维尔薇：“不，等等！我～恐～高～啊！啊！！！！”

不知何时一根绳子牢牢记在脚边，维尔薇来到两千米高的悬崖上。

脚下一空，维尔薇瞬间落下。

而另一边梅比乌斯则受邀在好心的帮助答题空间为维尔薇直播中。这是事情可真是太棒了。

【画面中，本我维尔薇消失之后，本以为雷电芽衣要孤军奋战，可突然到访的力量，证明了这场决斗并不是一对一单挑。

“欢迎观看，维尔薇的一人秀！”

大魔术师的声音传来，让极恶维尔薇愣神了一瞬间，心中大感震惊。

她明明已经将所有的人格都毁灭了的！

“千万别过早下结论哦，亲爱的观众，因为接下来，你还会看到更大的惊喜！”

魔术师的声音结束之后，便是专家登场。

“我就知道，说了多少次，我没兴趣参加这种事情。别每次叫学者出来的时候，都喊错人啊。”

“啊，对不起，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居然把两个人混为一谈，就像在说糖和盐没有差距一样。”

“嗯，我和她的差距远如日月，虽然光芒出自同源。”

又有两位维尔薇加入了进来，是百味和俯瞰群星的人格。

“实际上，是四位朋友啦。”

指挥家和对凯文武装也参与进来。

直到这个时候，极恶维尔薇才终于明白过来。

本我正在重新分割思维，先将自己变成她们，然后再分割出来，以此获得其她维尔薇的力量。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当所有的我汇聚成螺旋之时！”

“只要我愿意，那我就可以！”

“迎接最后的反转！”

众多维尔薇的思维形成一个群，与极恶相互碰撞，令记忆凋零，空间崩碎。

一切变得茫然，一切又回归原初。

房间内，极恶维尔薇和本我维尔薇相互对立，她们就这么看着彼此。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用我的全部，和你拥有的全部进行了最简单的碰撞。我想比较一下两者的分量，这不是谎言。”

而碰撞的结果，便是极恶维尔薇此刻快要消散的身躯。

“所以，这就是结果？事实上我不堪一击？”极恶维尔薇反问道。

“我不知道。”本我维尔薇摇了摇头。

她战胜极恶维尔薇并非毫无代价，相反她所承受的，不一定比极恶维尔薇好的到哪里去。

“那时候，我们死在月球上了，对吧？”极恶维尔薇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吧……是我们。”

“我们？呵，别把你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只是蜘蛛的节肢而已，不像你这个……”

极恶维尔薇话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上下扫视着本我维尔薇的身体。

“发现了吗？毕竟是维尔薇一半的思维，要战胜你，我只能这么做。”

本我维尔薇伸出手，检查了一下身体的状况。

“看来分割了太多次自己，现在我也是和大家一样的节肢了。”

“你知道后果吧！”

“嗯，很快，我也要和你一样彻底消失了。”

本我维尔薇点了点头，脸上平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在那之前，我已经足够去完成自己的计划。”

“还是那个问题，她不是我们，凭什么能做到？”

面对这个问题，回应极恶维尔薇的，只有来自本我的一个微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极恶维尔薇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原本也可以消灭侵蚀律者的，只凭我一个人。”

“但那不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结局，你就是我，自然知道那个承诺的重量。”

“哼……那就这样了。”

“再会。”本我维尔薇点了点头。

“再会？呵……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这种事。”

极恶维尔薇的身体彻底消失。】

爱莉希雅：“虽然战胜了极恶维尔薇，但这样的结局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琪亚娜：“超赞同。”

极恶维尔薇并非纯粹的恶念，而是简单的自信和自傲罢了。

灵感，火花，能改变一切的想法，这种情绪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恶。

她的目的也是杀死侵蚀律者，并且有着充分的计划，也已经和凯文达成了合作。

若是极恶维尔薇能留下来，帮忙一起对付侵蚀律者的话，能增加她们的胜算，但现在的结局却是极恶维尔薇消失，还搭上了整个螺旋的维尔薇。

后勤人员—1，这波亏大发了啊！

【极恶的维尔薇消失，记忆空间中仅剩下融为一体的螺旋维尔薇和雷电芽衣两人。

螺旋维尔薇蹲下身体，将一朵黑色的水晶花捧起，转交到雷电芽衣手里。

“好了，拿去吧，最后的礼物。带着它去找伊甸吧，可千万不要弄丢了哦。”

“维尔薇，你？！”

“多半是没救了吧。”

维尔薇摊了摊手，避开压抑震惊的眼神。

“没关系，出发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但还是得抓紧时间，在我完全消失之前，得把你从维尔薇的思维中送出去。”

雷电芽衣接过水晶花，它漆黑之中又夹杂几丝淡然的光芒，想来这就是英桀们所守护的秘密之一了。

雷电芽衣想要询问，但维尔薇却是一副神秘的样子，只是给她说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提示。

真相依旧还是要她自己去探寻。

“爱莉希雅总是这样，既是一切的开始，又是一切的结束。”

维尔薇看着芽衣手中的水晶花，忍不住感慨。

“多么奇妙啊，你一直要去做的那件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赋予现状截然不同的意义。”

而现在，维尔薇即将消失，她在计划中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了。

螺旋缓缓走到芽衣面前，与她双眼对视。

“没记错的话，专家应该向你提起过，仅仅是她自己，根本无法诠释向你螺旋之铭。其实我也一样啦。”

“但现在，或许你可以简直螺旋的尽头了。”

雷电芽衣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还记得交换全部的时候吗？敞开心扉就好。”

跟随着维尔薇的引导，雷电芽衣逐渐放开自己的心神。

白光笼罩了她的思维，在一片茫然之中，得以窥见螺旋的一角。

“也就是这样啦，可爱的观众。”

大魔术师的声音传入雷电芽衣的耳朵，芽衣睁开眼睛，对方那热情的瞳孔就是她身份的最好证明。

“这就是魔术的要诀，在你感到惊讶的时候，一切早就已经悄然完成了。”

“听好了，这就是我最后的演出了，而你，就是我最棒的助手！准备好离场了吗？”

“需要请求你的同意吗？大魔术师？”雷电芽衣笑着问道。

“当然，不过我允许了，毕竟不会有什么演出永不谢幕吧。永别了，我可爱的观众！”

大魔术师消失之后，第二个来到芽衣面前的，是脸上带着自信笑容的专家。

“哼，吵闹的家伙。”

“第一次见你露出笑容啊。”

“别误会，我只是为自己感到得意。”专家摆了摆手。“下棋的人才值得赞许吧。”

“我同意。”

“那就好，而且，你做的也还算不错。”

能击败极恶维尔薇，走到这一步，雷电芽衣的表现或许称不上优秀，但至少值得一句赞许。

专家带着笑容离场，随之而来的是脸上笑意更浓的维尔薇。

“芽衣女士，终于轮到我了吗？”

“指挥家，这次终于轮到你了么。”雷电芽衣挑了挑眉。“所以，这一次我能见到所有的维尔薇了，对吗？也包括那个对凯文武装，型号五。”

“这恐怕就很难了，她是个害羞的人，对于自己的外貌一向不是很自信。”

而且对凯文武装型号五的说话速度，恐怕在说完之前，雷电芽衣就得在维尔薇的记忆空间里，伴随着维尔薇的消亡一起当场去世。

“那还真是遗憾。”

“没办法，情况特殊嘛，只能这样了。”

指挥家维尔薇婉尔一笑，盯着雷电芽衣的眼前。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随便什么都可以。”

“再见了。”

“难怪你那位同僚不太高兴呢，这也太随便了一点。好吧，那……再见了。”

继专家之后，指挥家维尔薇也跟着一起离场，出现在芽衣面前的人格变成了百味。

“虽然第一次见面说这种话有点怪，但总觉得，你跟我会合得来。”

“或许，只是我这么希望的吧。”

仅仅两句话，人格又一次切换。

“至于我，就不必过多言语了，接受真正的螺旋之铭吧！”

俯瞰群星的声音，兜兜转转之后，一个完成的螺旋之铭构成，雷电芽衣又回到了螺旋维尔薇面前。

“螺旋的尽头，也就是它的原初，很合理，对吧？”

用真实创造虚妄，用矛盾反转意义。

拆解自己，正是为了成为自己，唯有创造对立，才能步入统一。

“拿去吧，芽衣，这是真正的螺旋之铭。”

“这是我能完成的最后的布置了，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也一样可以。”

维尔薇从一开始，便给予了芽衣充分的信任。

因为信任，本我维尔薇愿意出手将她救下，因为信任，她们击败极恶维尔薇，放弃战胜侵蚀律者的另一种可能。

因为信任，螺旋的维尔薇将真正的螺旋之铭交到了她的手里。

十三英桀，螺旋之铭维尔薇，此刻正式宣布退场。。】

分散的螺旋组合在一起，那才是螺旋之铭的存在，螺旋的维尔薇。

专家，魔术师，极恶……甚至是本我，都无法独自诠释螺旋的意义。

雷电芽衣：“那朵水晶花又是做什么用的？”

这段曝光中，除了维尔薇的离场，最引起大家注意的就是维尔薇交给雷电芽衣的那朵水晶花。

它出现的如此突然，甚至找不到与之有关的线索，唯一能与之联想的，就是爱莉希雅。

琪亚娜继承大姨妈智慧的神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爱莉希雅弄得！？”

德丽莎：“可是爱莉希雅不是杀青了么，怎么还能留下线索？”

琪亚娜：“大姨妈，你信爱莉希雅死了？反正我是不信。”说是死了的英桀结果都在那里反复横跳，唯一可以确认不会跑出来诈尸的估计只有千劫一个而已。

布洛妮娅：“是啊，德丽莎，你看现在之前宣布退场的英桀，爱莉希雅，帕朵，梅比乌斯，凯文、千劫，维尔薇....我总觉得除了千劫都有诈尸的可能。”

德丽莎：“有道理。”

梅：“确实。”虽然她是英桀一方的人，但还是很容易布洛妮娅的看法的。

【第七十九题请问侵蚀律者在成长的过程中，是谁让侵蚀律者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

【A：阿波尼亚。】

【B：梅比乌斯。】

【C：爱莉希雅。】

【D：千劫】

琪亚娜：“产生对死亡的恐惧…也就是说，侵蚀律者并非从一出生就有这种情绪？”

往世乐土里出现的侵蚀律者很特殊，和大多数律者的状况不一样。

例如琪亚娜，还有雷电芽衣她们，都是本身有着思想，然后感染崩坏，崩坏能在身体中不断积累，最后成为律者。

即便是前文明的侵蚀律者，也是因为樱的妹妹而诞生。

可这次出现的侵蚀律者，她似乎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简单的病毒，能侵入往世乐土的数据。

这样的情况太少见，以至于她们开始拿不准，这样的律者从一开始到底有没有思维。

雷电芽衣：“可能是因为从我将侵蚀律者带入往世乐土开始，它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断地经历，模仿，甚至学习的原因？”

芽衣指着自己的脸庞。

如果照这个角度思考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侵蚀律者是她一手带大的……呸，她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雷电芽衣摇了摇头，赶紧将这种可怕的想法抛出脑后。

特斯拉：“....为什么病毒还回产生情绪？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雷电芽衣：“可能是因为从我将侵蚀律者带入往世乐土开始，它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断地经历，模仿，甚至学习的原因？”

芽衣指着自己的脸庞。如果照这个角度思考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侵蚀律者是她一手带大的……呸，她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雷电芽衣摇了摇头，赶紧将这种可怕的想法抛出脑后。

自己的孩子不是人，想想就可怕。

爱因斯坦：“特斯拉博士，或许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为什么对方会产生这种情绪。要知道对方可是跟随着雷电芽衣一起进入乐土的，如果要对方产生恐惧，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雷电芽衣本身面对绝境的时候。”

“那就只能是D千劫了。毕竟虽然面对阿波尼亚时确实很无力，但还没有那种随时会死的感觉，唯有在挑衅千劫的时候，才有绝对会死，根本不可能活着绝望。”

【回答正确。】

和千劫的战斗是雷电芽衣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虽然还有阿波尼亚和爱莉希雅为她保驾护航，但当初千劫可是真打算杀了她的。

千劫：“对死亡的恐惧？呵，看来是个胆小鬼啊。”

至少雷电芽衣在面对他的时候，脸上都没有露出过一丝一毫的胆怯。

【恭喜雷电芽衣获得奖励：勇气之酒。】

【简介：人生天地间，何惧胆与魄？此为勇气之酒，只需要一口下去，你将英勇无双，鲜衣怒马，在酒醒之前获得无双的勇气。侵蚀律者要是来一口，都干正面和凯文莽一波。】

【PS：喝了这口酒，原子弹爆炸你都不躲。】

雷电芽衣：“呃……”

一壶沉甸甸的酒出现在雷电芽衣手中，简介看上去很正常，勇气之酒这名字也别有韵味。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姬子：“我听说神州那边的酒，喝了之后的确有这功效，后劲强大，没想到还能获得无双的勇气么？”

符华：“不，姬子老师，你知道在我们那边，这种勇气叫做什么吗？”

小玄：“什么勇气之酒，这纯粹就是喝飘了吧？！”

德丽莎：“可是原子弹爆炸都不躲，酒劲这么大的么？”

丹朱：“呃，可能是这酒比较特殊吧，毕竟系统奖励，它也就一口下去，天不怕地不怕这个优点了。”

面对着越来越离谱的话语，雷电芽衣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苏，为什么你们会一直没有发现对方啊？”

观测世界，领悟真理的觉者。凭苏细致入微的观测能力，没道理抓不住侵蚀律者的尾巴。

苏：“如果是在现实中，我，或者阿波尼亚都有能力抓住它的正体，哪怕是再细小的一丝，也无法逃脱我二人的慧眼。但在往世乐土中，记忆体终究只是数据而已，而侵蚀律者的存在则是病毒，由于存在方式所限，能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是侵蚀律者那样高级难缠的病毒。哪怕它附身在雷电芽衣身上，没事就在她们面前蹦跶，苏和阿波尼亚也无法察觉。

阿波尼亚有些自责：“这是我的疏忽，若是我能早一点察觉危险的到来，或许能将灾厄扼杀于摇篮。”

伊甸宽慰道：“倒也不能说是如此，谁能想到对方还会玩灯下黑的游戏呢。”

【切回到雷电芽衣与崩坏意识接触的那一天，两人就这么相互站在彼此的对面。

周围一片白茫茫，空无一人，而雷电芽衣不知道的是，在这片只有她和崩坏意识的空间里，的确有第三位观众。

侵蚀律者静静观察着眼前的场景。

名为信息的事物，是它诞生之后理解的第二种概念。

信息是光，眼中的光映照出他们的样子，信息是声音，耳畔的声响带来两个人的交谈。

各种各样的信息在意识中转化，塑型，而后变成一次选择。

在侵蚀崩坏意志，或者侵蚀雷电芽衣之间做出选择。

侵蚀是它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呼吸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它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慢慢前进。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