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干得漂亮

“哦哦！不愧是姐姐！”琪亚娜满脸钦佩地鼓鼓掌：“说的真是太好了！”

“看到了吧，琪亚娜。这就是认真学习的好处！”

德丽莎趁机教训：“要是想和你姐姐一样，以后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这么令人信服的话，你也要好好学习才行！”

“不单单是实战课，理论知识更是如此！”

“……倒也不用夸奖得那么过头……”

“幽兰黛尔大人，虽然谦虚是一种美德，但过于谦虚可就适得其反了哦~”

“这些话，听起来的确有些耳熟。”

【凯文听完幽兰黛尔的话语，眼底里依旧是一片淡然。

“这倒是超过了我‘自信’的范畴。”

“至少，在不久之后的那场大战中——我们还是会拼尽全力去杀死对方。”

凯文说着冰冷的事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战胜崩坏的唯一途径。”

“我知道。毕竟……”

幽兰黛尔顿了顿，随即继续道：“你的挚友，苏——我认为他已经接受了这一点。”

“……”

凯文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情绪上的起伏，他看向天空，连语气都变得有一丝丝怀念：“这么说来，我和他，应该都有所成长了吧。”

“虽然没有诉诸语言——”

幽兰黛尔回答：“但我想，在他看来，你就是那个时代最勇敢、最坚强的人。”

“你挡在我们身前，将一切视若草芥……但这恰恰是因为——在你的身后，有着真正的万丈深渊，无人可以从中生还。”

“你不可以后退，不可以赌博……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将最后的变数，寄托在了他——”

幽兰黛尔轻声诉说着：“——也寄托在了我们身上。”】

“你不必像这样肯定我。”凯文的眼里重新恢复了冷漠：“我是你的敌人，仅此而已。”

“我知道。所以，如果有机会举举正正地杀死你。”

“这样就好。”凯文点点头。

面对着这个凝固进了时光的人，幽兰黛尔想到了某位剧作家的一段经典独白。

他是他们这群人当中最高贵的一个罗马人。

所有的这些阴谋家中，只有他——只有他不是因为嫉妒那伟大的凯撒。

只有他是出于一种朴素的公义。他为了大众的利益，最终参加了他们的阵线。他一生纯良。交织在他身上的一切，回以便卫天也康然起敬。并向全世界说——这是一个大写的人！

“赫克托尔知道王国终将陷落，阿喀琉斯也明白自己正在走向灭亡。”

没由来的，幽兰黛尔想起了奥托曾经教给她的一句话：“但他们两人，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借用我们的神话，你剃留下了这样的语言。”

“难道，你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场决战?“

“不，但我期望如此。”

他停了半拍，然而终究没有说出后续的话语。

于是少女再次接过了话头。

“我们相信琪亚娜，相信所有属于‘人类’的律者。”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说——”

幽兰黛尔看向凯文：“也相信你。”

“……”

凯文评价道:“有趣。”】

凯文·卡斯兰娜……这是一个必定要承受质疑与非难的名字。

他所拥有的力量，是再无他者所能触及的天顶——但面对终焉，这份力量却也与婴儿无异。

他曾是带领人类的领袖，如今也亲手将人类推入绝灭之淖，功过难以定义。

但至少仍有一件事，从未有人否认过——

无论如何而生，无论为何而死，凯文·卡斯兰娜，这个名字终究属于十位1人圈二。

漫长的沉默中，凯文忽然开口——

【“再见了。替我向‘最后的卡斯兰娜’问好。”

“我会的。”

幽兰黛尔如是说：“再见了，‘最初的卡斯兰娜’。”

“……呵。”

将最后的声息留于此处，男人慢步离开了。

诚然，再次以人类的身份与他者交谈，对男人来说属于一份意外的礼物。

然而，对于仍然驻留于此的少女来说，情形也|至然一致。

她正在试图使其开花结果的‘计划’，同样不会因任何外物而有所改变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少女理应紧握自己的武器。

男人曾经作出过这样的判断，然而，倘若他能见到少女此刻的样貌……

显然，他将会面对另一种解答。

一把剑之所以能成为我的武器，是因为我成为了它本身。

无论如何，幽兰黛尔这一名字……同样具有两种含义。

而除了少女自身以外的另外一重……那是一种足以分擘大陆的力量。

而少女，也因此确认了某个事实。】

“所以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成为敌人吗……”爱莉希雅见到两人背身离去的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惋惜。

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爱莉希雅还是抱有着这份期望，能够仅凭言语就阻止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凯文老大，到最后还是余和芽衣姐她们决十死战吗?”

帕朵菲莉丝也很是伤心：“明明，大家都是为了消灭崩坏。明明，大家都抱着同样的目的。”

“为什么，最后却要演变成自相残杀的局面呢。”

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为什么，最后却要演变成自相残杀的局面呢。”

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有什么可奇怪的，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识之律者双手抱胸：“凯文所抱有的理念，和琪亚娜她们所抱有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哪怕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但却因为理念的不同而产生了冲突与矛盾——这是很正常，也是不可调和的。”

“到最后，不也只剩下‘战斗’这一结果了吗。这么说来——班长和小识呢?”

琪亚娜忽然眨了眨眼：“既然即将面临最后一战了，那班长和小识应该也来帮忙了吧?”

【屏幕中的画面再度一转，重新回到了太虚山。

“喔……还真是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啊。

诶，果然还是热热闹闹得好。”

与逆熵总部远隔万里的太虚山中，去而复返的李素裳比那些与会者更直观地感受到了梦境集合体的松动。

与此前解放土地时的见闻不同，这一次当她从天际降落时，甚至吓到了一些孩子。

——随着此前的作为，这里已经不再荒无人烟了。

不过，尽管对于这里有着别样的憧憬，想要作为一位‘游客’慢慢领略这里的景致……但这位豪侠少女的脚步就连片刻也没有停下过。

——对于那一‘冒险的计策’，少女深知此刻的寻访是多么关键。

“不过，虽然太师父说得斩钉截铁……但识之律者真的会在这里吗?”】

保持着这样的疑惑，李素裳踏入了太虚山的道观附近……那也曾是符华作为赤鸢仙人时期的住宅。

然后果不其然，在那里见到了识之律者的身影。

“呵，现在知道想我了?”】

识之律者双手抱胸，表情也显得有几分傲娇：“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们在这个什么【精神的亚当】里面忙来忙去，难道是忘记了还有一个专业人士了?”

”的确。”布洛妮娅点点头：“识之律者作为意识的律者，而【精神的亚当】本质上就是梦境集合体，这相当于识之律者的主场了。”

“那直接去找小识帮忙，岂不是日下子就能搞定了?”琪宝面露惊喜。

“诶诶诶！别自顾自就做决定啊！”

识之律者瞪眼：“我可没说要帮你们！说到底我可是律者，甭管圣痕计划最终会不会成功，也不管地球和人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跟我都没啥关系吧?反正我自己又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符华拉了拉识宝的袖子：“别这么说，小识。”

“哼！你管我！老古董！”

【小李子在见到识宝之后，也双手抱拳、打了声招呼——

“你好，识之律者。”

“……”

“怎么，不欢迎我吗?”

识之律者的态度颇具攻击性：“这里既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

“但它是太师父的家呀。”李素裳不假思索：“而且有人对我说……”

“哎呀得了，先打一架吧。”

“……啊?”面对识之律者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小李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呆愣。

“怎么，你不是也走过江湖吗?没见过?”识之律者斜了她一眼。

素裳挠挠头，被识之律者给整无语了：“可江湖上打架，也要讲究个‘师出有名’啊。”

“我是意识的律者，我已经看来了你要说什么——懂?”

“……看来，你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小李子表示她悟了。

“少废话……你打还是不打?”

识之律者摩拳擦掌，而李素裳也欣然接战。

“呵，既然话都被你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肯定也不会客气啊。”

“——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请赐教！”】

“诶?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琪亚娜一脸懵逼：“而且，总感觉小识对素裳的攻击性好强啊！”

“确实，虽然小识一向性格如此，但总感觉唯独在面对素裳的时候，格外强硬呢。”

芽衣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果然是因为……”

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柯洛斯滕的时候，问答空间播放的李素裳大战仙人王符华的场景，最后以小李子的胜利作为告终。

恐怕识之律者就是在那个时候记仇的。

布洛妮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小声吐槽：“什么记仇律者。”

“哼，你们懂什么！”识宝双手抱胸，表情不屑一顾：“这就是神州人打招呼的方式！”

“呃……神州讲究以和为贵。”

符华觉得不能让识宝这么败坏神州的名声，便解释了起来：“像这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情况，还是极少数的。”

“哼，是啊。像那种只会在网络上锐评这个锐评那个的键盘侠，真到了线下动手的时候，就一个比一个‘君子’”

识宝锐评了起来：“还真是‘以和为贵’，好耶。”

符华：“……”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