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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业海

走到距离正殿大约百步之遥的位置上,赢翎停了下来。她驻足于此肯定不是因为那些各大门派的武林高手,再说此时也已经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她了。她刚刚挨着个地赏了他们每人一左一右两个嘴巴的同时还顺便把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夺了下来,并且调集能量以自身为中心展开了一个强磁场和一圈环装的真空带。每夺得一件兵器就随手一抛,那些铁制兵器一个挨一个地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离心力与磁力达到平衡,十八般兵器排成一队在那以赢翎为中心的真空圆环之中凌空游弋。

眼见此景,赤云子不禁嘀咕道:“这哪里还是什么武功?!她不会是妖精吧?”

话音未落,赢翎一个弹指,只见白光一闪,原本围着她转圈的兵器中立刻飞出了一柄九环大刀,速度之快堪比电闪雷鸣。赤云子哪儿来得及反应?耳旁风声呼啸过后,只听得背后“嘡啷”一声巨响!再回首一看,那大刀已经砍在自己身后的铜鼎之上,刀头入刃三分,刀柄还在剧烈地颤抖着,同时掉落在地的还有他的发冠。赤云子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他被削去头发那处竟然仿佛是被剃刀刮过的一般光滑!对方手上的准度可想一般!

虽然怀着和赤云子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这会儿一些比较精明的已经开口为赢翎打圆场了:“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御剑之术吧?”

“我看就是!相传上古时期某位盟主在抵御北翼入国侵时曾经施展过,还以此术击退了万余敌军。今日我等有幸目睹这等上古神功,真是大开眼界啊!”

赢翎并未再去理会这些人的议论,她将目光凝聚在正殿九扇大门的正中。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僧人从那里迈步而出,单掌立于胸前,站在殿前宽阔的汉白玉平台上向下俯视着。

此人一出现,台阶下的众人纷纷低头行礼,还有人开口道:“盟主!这小丫头。。。哦不,这位女侠怀有神技!实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敌!”

那僧人先是向赢翎自报家门:“贫僧法号业海,在此恭候女施主您许久了!不如我们阁中一叙?”

紧接着又对台下众人宣布:“诸位免礼!这一届的论剑已经没有必要再比了。眼前这位女施主便是天选之人!”

趁着业海三言两语之间,赢翎已经默不作声地用x射线对他扫描了一遍。可结果令她有点惊讶:这人的周身似乎是被一层薄薄的能量包裹了起来,使得任意波长和强度的电磁波都无法透过,因此他体内是什么状况也无法探知。在已知宇宙中,赢翎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屏蔽她扫描的生物。

“你并非来自已知宇宙!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赢翎调整了一下身旁磁场的强度,一收一放之间以柄长剑如同子弹一般照着业海的胸膛飞掠而去。按道理来说遇到未知文明或者生物,不去尝试沟通而直接攻击似乎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但业海脸上那略带邪魅的微笑以及略显得意的表情使得赢翎最终还是选择了敌对的态度。

铁剑呼啸着划过长空,在距离业海大约十五米处“砰”的一声炸裂开来,碎屑如同火树银花般散开,光彩夺目!那并不是什么融化的铁屑和铁水,而是分裂、爆炸、再分裂、再爆炸。紧接着,围着赢翎周身旋转的十几把兵器排成一字,如同长虹贯日般紧随而至。可结果依旧是绚烂之后化为灰烬。硝烟散去,众人惊呼之余再看那业海,不仅是毫发无伤,甚至胸前那挂着佛珠的手掌都未曾翻动过。

赢翎看明白了,打碎那些铁制兵器的是强度极高的微波激射,那火花就像是把铁碗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般。显然对方的科技水平并不在自己之下!她迅速抬起左手双指一点,一道激光破出指尖射向业海。然而业海在她刚刚抬手之际便已手掌轻翻,弹出一颗佛珠精准地挡在所指的方向上。随着佛珠的旋转,激光改变了方向成为一道光环,围绕着佛珠转动了起来。赢翎心想:那还哪里是什么佛珠?而是某种质量极大的物质进一步收缩形成的微型黑洞,强引力将光束俘获在它了的视界面上。由于黑洞附近的钟慢效应,远远看上去光束就像是乖顺地蜷曲在其周围。

旁观的众人再次惊呼,有人喊道:“那便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吧?!相传古时候也曾有一位盟主施展过。据说一指可以斩下半座山峰,吓得前来进犯的南方联军再也不敢踏进万峰山半步!”

“我看就是!可盟主用来化解的又是什么功法?”

“不知道!这哪儿是我等能看明白的?哎!也难怪自古以来有那么多武痴即便是知道只有十年的寿数还要拼尽全力去争这武林盟主之位啊!”

两轮试探之后,赢翎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底:一切能量形式的攻击对于眼前这僧人应该都是无效的。目前只有尝试一下紧身肉搏,看看物理攻击或者说粒子层面的接触能否将其撼动。

于是赢翎纵身向前,裂阳出鞘,皓腕凝霜雪,以一式力劈华山斩向业海的天灵盖。此时的裂阳已经不再是一柄普通的钢刀,赢翎右手传递出的能量将刀身最外的薄薄一层物质激发成了粒子云,而左手发出的激光在这层粒云的里伯德封锁效应下凝聚成了能量和热度极高的固体光刃。业海见状右掌凭空一抬,以方才那聚集了高能个光束的微型黑洞迎了上去。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刀刃与小球的距离越近移动速度就越慢,当两股能量互相碰撞,微型黑洞湮灭之际所散发出的强光将周围的山脉点亮到如同白昼,令人无法直视。

与此同时,赢翎察觉到一个诡异的能量屏障从碰撞点处迅速散开,到直径大约十五米左右停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包裹住二人的能量罩。这能量罩是正圆形的,不仅有露出地表的半圆,还有藏在地下的半圆。之所以说它诡异,是因为赢翎在对其探测时发现它并不参与任何电磁相互作用,也就是说它应该是由暗物质聚集而成。而当其内部的能量超过一定阈值之后再想穿越屏障时,罩壁上就会立刻产生与之相等的反能量将其抵消。一时间她也无从判断那反能量到底是由什么产生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层屏障截断了她身体中微型虫洞与另外一端的联系,也就是说截断了她的能量源。目前她能够调用的就只有身体中所储存的能量了。

业海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道:“那些为暗物质搭建框架并且附着于其上的就是你心心念要找的灵粒子。”

赢翎眉梢紧锁,喝道:“少废话!”

赶在话音传递到对方耳畔之前,赢翎已经超过了音速,从原地激起的音爆云之中杀向业海身前。此时外面的人已经看完全看不到防护罩内的一切了,在他们眼中的只有一个黑黢黢的半球罩在大殿前的汉白玉平台上。那种深邃的黑令人感到恐惧与压抑,以至于无人敢接近半步。

屏障之内,二人的身形流光交错,汇集的能量也越来越高。高温渐渐燃尽了赢翎的表皮,使她露出了一身绚丽的合金肌体。那当然是已知宇宙中强度最高,最耐高温的合金材料。可即便如此,赢翎的脑中依旧响起了身体无法承受的警报。

她并没有因此丧失冷静,与业海对攻之余脑中在飞速思考着对方的意图:眼前的人所掌握的科技显然已经远高于自己,这一点她在发起攻击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感。她之所以能不畏生死只是因为自己的意识在远端有量子备份,这球形屏蔽虽然能截断一切能量,但只要这个宇宙的个规则没变,就无法截断量子纠缠。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对方正在慢慢摧毁自己这幅躯体的所有战斗部,而对于意识的承载单元却是秋毫不犯。难道说对方有把握在摧毁了自己的作战单元之后俘获自己的意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大了,因为她的意识在两端是同步的,如果对方能有办法操控这一端的意识,那么另一端的意识也会随之改变。

想到这里,赢翎果断地决定启动意识承载单元的自毁程序,必须要在自己的意识被对方俘获之前将其摧毁。这样的话远端的主机才能根据备份重新还原出属于出真正的她。还好这自毁程序依靠的不是任何一种能量,而是纯粹的信息代码。类似于病毒一样,一旦启动就会迅速占据和抹去意识承载单元中的所有数据。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感觉到球体内的能量迅速向业海聚集,很快地收敛于无形。自己破损的肌体也开始渐渐恢复,好像时光倒流一般。而业海则像是被一股千钧之力压倒了般,单膝跪地苦苦支撑着什么。

正在赢翎不明所以之间,一股意识流在业海的脑中响起:“放肆!谁允许你调动灵粒子的能量来对付她的!?”

业海有些委屈:“不是您让我把她带回去的吗?”

“我给你的命令是把她带到这里,可没说让你尝试把她的意识带回混沌界!”

“好吧,我明白了!”

“鉴于你之前散布线索的任务完成得不错,这次我就不追究了。接下来给我客气点!把她引进洞中就可以了。不要画蛇添足!”

“是!”

当业海再站起来的时候,赢翎的躯体已经恢复为如初了,那层能量罩也已经消失于无形。外侧的众人见二人安然无恙地对立在原地,心中不禁也是舒了一口气,而唯一令他们感到诧异的是:二人脚下的石板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一个碧绿色的圆盘,上面布满了宝石,反射着月光,绚烂夺目。他们哪儿知道,砂石只有在核爆级别的能量下才会产生出这样的晶状体。

业海以电磁波向赢翎传递信息道:“你的试探应该够了吧?我拿你那自毁程序的确没有办法。既然我们谁也杀不死谁,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赢翎同样以电磁波回应道:“你到底来自何方?目的又是什么?”

“不如你随我进洞看看吧?那儿有你想要的答案。”

旁观的众人没有听到二人的谈话,只见业海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赢翎便随他踏入正殿,缓步向禅虚洞中走去。禅虚洞口的确常年有一层能量罩守护,赢翎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因为业海在她到来只是早已将其破除掉了。在甬道的侧室中,赢翎也的确看到了不少已经风化的尸骨,她到是也没有多问,毕竟她来这儿不是为了断案的。而那些尸骨正是历代盟主所留。

没多久二人便行至一扇铁门之前。赢翎望了望铁门上的图案,感觉有些熟悉。

业海笑道:“没错,这便是你之前四处收集的星图密码所对应的图案。打开这道门对你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好啦,我的使命至此就已经结束了,改日再见吧!”

言罢,业海的身体渐渐模糊了起来,最终消失于无形,连一个粒子都没留下来。赢翎也没搞懂他这到底是什么科技。接下来便是赢翎进入洞中与那六维文明的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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