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接受惩罚

“你受伤了？骨折？”

郁斯舟摇头，“脱臼。”

乔乔伸手，猛然在半空中顿住，她小心翼翼摸摸郁斯舟右手。“痛吗？”

郁斯舟轻嘶一口气，“有点。”

乔乔左右张望，推他往边上走。“躲一会。”

“想去哪？不遵守规矩的学生们？”

轻松的氛围消失殆尽。

乔乔和郁斯舟站在原地，剩余几人从四处赶过来。

丧尸老师慢慢从地上爬起，头左右晃动发出‘咔嚓’的声响。

她眼神空洞，实质的瞳孔消失，眼球被大面积的白色取代。

粘稠的血液从眼角滴落，顺着脸颊划出流畅的弧度。

皮肤上细小的伤口不断渗血，慢慢晕染，范围越来越大，直到将身上的套装浸成血衣。

她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眼睛死死盯住几人，寻找一瞬间的破绽。

乔乔紧张咽咽口水，不安地靠近郁斯舟。

“她……她怎么了？”

丧尸老师的异变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像是一个高级生物退化成一只依靠本能的野兽。

“尸变。”郁斯舟和晏竹安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皆是一顿，眼底多了些探究的意思。

“什么是尸变？”乔乔好奇发问。

晏竹安：“理论上讲，高阶丧尸是很强的存在。但有一部分丧尸例外。”

乔乔：“难道丧尸老师的属于那部分？”

晏竹安点头，接着把话补上。“升级成高阶丧尸的顺序为：感染、失去意识、等级提升、恢复意识。”

“身体的素质会比意识超前许多。但丧尸老师的顺序不同，她是含着一股强烈意愿变成丧尸的。因此，意识要比身体高级。”

“这就是为什么，她的意识明明接近顶尖状态，仅仅是一个五阶。”

“如果她主动摧毁自身意识，并将这部分能量转嫁在身体上，阶层会得到极大提高。这就是尸变。”

“尸变是不可逆的，也再无机会恢复意识。一切依靠本能行事。”

乔乔惊讶，丧尸里头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有点像武建中。”

“z5试剂的灵感来源就是尸变。”席溯插话。

“很骄傲？”晏竹安反问。

席溯秒怂。“我是在给乔乔科普。”

“过来了。”郁斯舟打断几人对话。

丧尸老师四肢着地，血气翻腾，嗖地往前冲。

郁斯舟拔出唐刀，狠狠一划。

转瞬，丧尸老师消失不见。

他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后面。”

乔乔大喊，抡圆丧尸爪往头上砸，郁斯舟反手一捅。

力量没有落到实处，两人扑个空。

要不是郁斯舟及时收力，乔乔现在已经串到刀上。

突然，他感觉后头一阵劲风，郁斯舟瞬间往右闪。

晚了。

丧尸老师如同幽灵般贴紧，膝盖躬起，往他后腰狠狠一顶。

噗——

郁斯舟前脸着地，惯性使然，在地上摩擦了几十米。

“于周。”乔乔赶紧追上去。

丧尸老师闪现在她面前，抬脚，踹上心口。

“噗嗤——”

乔乔喷出一大口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地。

郁斯舟强忍剧痛接住她。

解决完两个人，丧尸老师朝着剩下三人走去。

她像只幽灵猫，脚步轻轻落在地上然后抬起。

一下，一下。

却给众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程锡挡在晏竹安前面，无数藤蔓瞬发，将丧尸老师脚死死绑住。

趁她停顿的时刻，种子喷发，四处飘散。

它们落到墙壁、地板、桌子、椅子……

一秒不到，迅速生根发芽，将手术室变成人造森林。

她冷哼一声，脚微微用力便将它们碾碎。

“出来。不乖的学生自觉接受惩罚。”

室内静悄悄，除了绿色，便只剩下绿色。

所有人隐藏在绿色背后，而丧尸老师成为手术室的中心点。

她高举手，掌心握成拳。

四股小型飓风在她脚下流动，碰撞、融合，形成一股龙卷风。

一时之间，狂风大作，砂石闪烁。

藤蔓不断摇动，和龙卷风对抗、撕扯，最终融为一体。

“原来在这。”丧尸老师轻笑，声音掩饰不住地兴奋。

她抬脚朝角落走。

席溯将水凝结成高压水枪，对准丧尸老师。

她脚步停滞，席溯一喜，却被风凝成的巴掌

程锡猛地站起，故技重施。

丧尸老师速度加快，几个呼吸间，站到程锡面前。

她手勾成鹰爪，往程锡肚子捅。

程锡盯着肚子上多出来的手，思维呆滞。

丧尸老师一个过肩摔，把他压在地上。

像对待破布一样，猜到他身上，脚在肚子上的伤口碾了又碾。

她逐渐逼近晏竹安。

晏竹安踉跄往后退，突然，背后一凉。

她已经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不乖的学生要接受惩罚。”丧尸老师猛地掐住她脖子。

晏竹安感觉肺里的空气在减少，“你…想怎么样？”

“接受惩罚。”丧尸老师重复。

“你错了。我不是学生，你没有权利惩罚我。”

丧尸老师顿住，声音罕见地迷茫。“不是……学生？”

晏竹安抓住她手，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对，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像不像你的学生？”

无形的丝线在她脸上蔓延，瞳孔里形成一个小漩涡，幽深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丧尸老师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渐渐对上她的眼。

晏竹安嘴巴张张合合。

丧尸老师仿佛被她迷惑，神情呆滞。

冷汗从晏竹安头上析出，她唇色惨白。

丧尸老师的力道放松。

“咳咳。”晏竹安无力地沿着墙壁滑下，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大，跟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顾不得休息，她手脚并用爬离丧尸老师。

变故突生，

丧尸老师一脚踩上她头，语气带着抹戏谑。

“去哪？不乖的学生。”

晏竹安手脚冰凉，瞳孔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

丧尸老师拎起她，像丢沙包一样，一下一下往墙上撞。

晏竹安浑身青紫，脑袋鼓起一个大包，鲜血从嘴角流出。

下一秒，她意识全无。

丧尸老师颠了颠，转手把她扔到其余人那。

乔乔捂住胸口，看着魔鬼般的丧尸老师，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