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比起佟掌柜的紧张和局促不安，乌氏盈显然要沉稳许多，她淡淡看着面前的男子，声音淡淡的问道。
两人虽然都是商人，但是所谓的位置不同，乌氏盈每日接触的人都要尊贵许多，接触多了，一身的气势便截然不同，佟掌柜虽是个男子，但是在对方面前，还是显得矮了一截儿。
“在下姓佟，在东市尽头开着一家小店，做小本生意的。”佟掌柜被问起，连忙讪笑一声，对乌氏盈说道。
乌氏盈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才开口：“佟掌柜，里面聊吧。”
“哎，好！”佟掌柜还担心对方会直接将他赶出去，闻言，心里一喜，连忙响亮的应了一声。
片刻后，佟掌柜便跟着乌氏盈来到了一间书房，书房不是很大，一张宽大的木质书桌摆放其间，而身后摆放着一个立体书柜，上面罗列着许多竹简，在靠近窗子处，有一张软榻，书房向阳，此时阳光洒进来，整体给人的感觉颇有种高大上的感觉。
佟掌柜本就是做小本生意的，虽然攒的有些钱，但是却是第一次进入乌家酒楼，里面的装潢设计，还有这间书房，都让他心里惊诧不已！
原来一个屋子里还能这般布置！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乌家酒楼，就是与众不同！佟掌柜心里暗暗想着。
与此同时，乌氏盈已经坐到了书桌后面的座位上，她微微颔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淡淡道：“佟掌柜请坐。”
“是。”佟掌柜回过神来，立时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两只手紧张的冒汗，放在膝盖上，身形坐的笔直。
“佟掌柜说说，此次前来，是为何事吧。”乌氏盈除了在秦进面前会表现出一丝娇憨，在其余人面前都手握主权，就算是男子也不例外，这会儿两人的对话，全由乌氏盈牵着走。
佟掌柜局促的舔了舔唇，讪笑着道：“乌掌柜，这不是快中秋了吗？今日我是来代大家伙儿问问，今年的乌家酒楼准备怎么做？听闻前段时日乌家酒楼和咸阳城各个小饭馆进行了合作，您看咱们是否也能合作？”
“哦？怎么？你们也想同我们乌家合作？”女子秀眉微扬，轻笑一声，淡淡问道。
这话一出，佟掌柜显然更紧张了，他尴尬的笑笑，总觉得自己今日来此是自取其辱，但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只得点点头道：“是，不知我们这些小商贩可否能与您合作？”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商言商，商人讲究的便是利益，你们能给我乌家多少利润？”乌氏盈神色一敛，出声询问。
说到利益，气氛一时就紧张了起来。
佟掌柜抓了抓邹巴巴的裤子，他自觉自己是小商贩，这种条件自然是由乌家来提，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一家的利润可能会少，但是整个咸阳城的小商贩全部加起来可不少，顿时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按照大家伙儿的意思是，我们五五分，不知乌掌柜可否满意？”佟掌柜给自己打气后，转而问道。
乌氏盈忽然发出一丝轻笑，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眯眯道：“如今我们乌家在整个咸阳城，不管是衣食住行任意哪个方面都有涉猎，你觉得，你们那些小商贩全部的利益加起来，很多吗？”
这话说的很狂妄，但是乌氏盈就是有这份底气，此话一出，佟掌柜立时涨红了脸！
他刚刚才给自己涨了几分底气，但是现在听乌氏盈这么一说，顿时又觉得对方说的没错！那点小钱，对方哪里看得上？自己有什么好得意？
想到这儿，他又显出几分颓丧来，或许这次，自己真的白跑一趟了。
“四六分，或许还能说得过去。”下一瞬，他忽然听对面的女子用好听的嗓音说道。
他蓦地抬起头，惊诧的看着对方，随即立时激动起来：“乌掌柜此话当真？”
“怎么？”乌氏盈挑眉，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佟掌柜摆摆手，兴奋的站起身来道谢道：“行，当真可以！多谢乌掌柜！”
价格谈拢，就得说一下中秋节要做的方案了，乌氏盈一旁拿过一份早就写好的方案，给对方递了过去。
佟掌柜疑惑的垂眼看去，看完之后，满脸惊骇！
面前白纸黑字，赫然是中秋方案！
“这……妙啊！”一口气看完后，佟掌柜语无伦次半天，说出三个字！
乌氏盈对对方的反应并没有表示什么深色，她的目光也落在那份方案上，也觉得妙不可言，而这份方案，是秦进出的！
想到那个人，乌氏盈的神色柔了柔。
——
翌日一早。
静谧的咸阳城亦如每一个早上一般，但又格外不同！
申常德近日在炸药厂谋了一个活计，每天的生活都格外充实忙碌，虽然每天都要去郊外，但是每天都按时按点有人接送，还管一顿中饭，重点是每月还有饷银拿，每月还有四天公休！
日子都格外有盼头，今天是他休息的日子，一大早便带着自家儿子上了街，准备带儿子吃顿好的，却不想今日的街上，不少小商小贩门前都排起了长队！
“爹爹，宝儿也想吃那个！”这时，就听见自家儿子拽了拽自己的手，指着不远处说道。
申常德顺着儿子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时，忍不住眯了眯眼：“那是什么？”
申常德忍不住问了一句，只见那人手中捏着一小块儿圆圆的东西，粉色的造型极美，说它是糕点吧，但又不像，因为里面还包了馅儿，看着格外不错。
“走，爹爹去给你买！”
“嗯，要两个！”小家伙喜滋滋的举手！
“好！两个！”
申常德爽快的答应道，自从每月有了饷银后，他在家的腰杆子都竖了起来，格外有底气！
于是父子两人便去排队。
待长长的队伍终于轮到自己时，申常德捏着铜板，朗声道：“掌柜的，给我来五个！”
那小东西看着不大，儿子吃两个，自己尝一尝，回去再给自家婆娘两个正好！
“不好意思，我们限量供应，一个人头只能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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