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密谋

每天清晨去给君临天送吃食已经是日常，转过一处宫闱，“冬儿前面的是择灵吗？”我看着那个背影有些眼熟。

“是呢，旁边的还有贺珲音贺常在。”冬儿回答着。

“贺珲音？是和我一起选秀进宫的？”我对这女孩没什么印象，仔细回忆，好像那日凤仪宫请安见过一次，她在宫中没什么存在感。

“主子的心思都不在后宫上，不记得也是自然啊。”冬儿笑着。

……

“见过贺……贺常在。”择灵把嘴边的话硬是转了个弯，脱口的贺小姐又咽了回去。

“哎，还真的是你……从前宫外见过你，你和令尊在一起，可还记得么？”贺珲音倒是兴致勃勃，“听说太后从族中的带回了一位名叫择灵的女修士，本宫还以为是同名之人呢。看你现在的样子，若不仔细倒是真认不出来了。”

“是，修行虽苦，但也会使心境蜕变……”

“如今你能陪伴太后身边，也是好的。我也不耽误你的差事了，往后闲暇再同你叙旧吧。”贺珲音点着头，认同择灵说的这些话，也看出了眼前人不似曾经，便也不打算多说。

“是，择灵告辞。”

……

我一看前面有择灵就不想上前，总是想避开她。转了条远路去往奉天楼，半道上又遇到那个烦人的薛晴，这笨女人抱着姜家那几个小贱蹄子的大腿在宫中猖狂，身世门楣不高，当年君临天还是亲王时，姜家抬得她进的王府，如今更是以姜吟等人马首是瞻。刚看见我就直接上来，开怼……

“哼！就凭你还想得恩宠，想得美，不看看自己斤两……”薛晴还在后面大声掰扯。

真有精力啊这泼妇，二十岁的年龄比四十岁的长舌妇还精通掐架，我慢悠悠的绕开，冷漠脸全然对薛晴视而不见。

到达奉天楼时已经是傍晚了，比平时晚了好久。

奉天楼

行至奉天楼大殿外，难得从里面传出交谈声，好像是故意把人遣走单独相处的。

“清一真人一切安好？”这是匀褚的声音。

“……都好。”择灵开口应答，说的漫不经心。

又遇到了？真晦气。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反感，准备离开了这边去寻殿外等候的冬儿。

匀褚嗤笑一声，“是吗？若一切安好，又怎会和关家勾结？”

“勾结……您说得未免太难听了些，各取所需罢了。真人所说之事，您意下如何？”择灵竟然也不恼怒，连反驳的话也说的风轻云淡。

“话虽难听，做的却算不上是好事。况且，这还算不上什么难听话……呵呵。她从前不肯与权贵同流合污……可本座早就做惯了，以前就帮他许多回，如今要本座再帮一回，也并非难事。”

帮？帮什么？择灵进宫还有阴谋？和匀褚共谋？我倚靠在大殿外的石柱上听着，虽说并不打算管这两人的勾结，但仍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不过本座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往后险恶，本座帮不了你太多……尤其是那位，你可切莫要得罪。”匀褚继续说着。

“哪位——”择灵慌忙问道，毕竟她也想避雷。

突然，匀褚噤声了，我支棱起脑袋侧过头以为自己没听到。

“夜千婕妤……来了怎么不进来呢。”匀褚对着殿外喊道。

他发现我了……唇边挂着轻笑，我淡定的迈开步子朝里去，眼眸根本不看择灵，锁定在绛紫衣袍的匀褚身上，侵略的探究毫不掩饰，锋锐的眸光刺探向他。

匀褚似乎低语了什么，听不清，看口型……

相比择灵脸上的意外之色，匀褚要淡定的多，就算被我逼视也淡笑清风。

“择灵怎会在此呢？”我笑的不友善，含着不少的敌意，没看错匀褚的口型的话，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唔……今日修习遇到瓶颈，听闻奉天楼奇人辈出，故来讨教一番。”择灵行礼，无视我的敌意，装傻充愣，“多亏掌祀大人不吝赐教，令我受益匪浅。”

“不必言谢，你的意愿本座已经了解。”匀褚笑的高深，有几分神官该有的莫测，“奉天楼包括本座，与你师傅本就同出一源，再加上又是太后作保，本座自然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择灵行礼离开……装的很淡定，却始终绷紧心神，就连路过我身边时都刻意拉开了距离。匀褚看在眼里，“夜千婕妤来往奉天楼甚是勤勉，想来也是尊崇神明之人，不妨与择灵多番探讨，不枉神明恩泽。”

“我尊崇神明，但不信神明。”冷笑着，我第一次在皇宫中流露出纯粹的敌意，多少夹杂了些威胁，“你们狼狈为奸我管不着，但若是牵连无辜或是碍着事……我不介意插一手，铲除隐患。”

刚刚他们说勾结……所以择灵进宫必定有图谋的，太后多半不知道，不过关家人应该也不会侵害太后，最多利用一番。到是我要小心，他们的话里意思，择灵估计想从我身上下手……

匀褚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甚至是不顾身份的警告，这女人比自己卜出的卦象还要凶，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本座自会注意……”服软的微微垂首，匀褚不卑不亢躬身行礼，退出奉天楼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