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凤仪宫对峙

隔天下午，我嫌弃凉亭中的石椅太硬，便盘腿坐在庭中的大榕树下看书，冬儿搬来一小巧的方桌，摆着我爱的乳茶。惊澜已经五个月，能坐得住身体了，柳叶带着他在我身边看顾着耍玩。

“主子，赵公公来了，说是有事请婕妤前去凤仪宫，还交代要带着大皇子。”宫中的婢子相思近身来汇报着。

“知道了，相思你去太医院找江临江太医，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时刻候命。”我起身来，是时候重拳出击了。

“是。”

凤仪宫所在靠近圣晨宫，离后宫并不算太远，我步伐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凤仪宫中有身份的嫔妃基本都在，陛下坐在上位身旁候着赵公公和古晋，零皇后坐在下首位，脸色苍白不堪，秀德妃姜笑瑾到是淡定喝茶，但还是掩不住眼底的凝重，修容薛晴到是很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预感是大事，地上跪着的是婕妤姜鹤礼，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参见陛下，皇后。”我进来的时候气氛沉重，也是在同时，零皇后一众妃嫔的眼光一起看向我。

“夜千婕妤来了，坐朕身边吧。惊澜也来了吧，快抱来给朕瞧瞧。”见我来了，君临天这才收敛了些身上散发的寒意，他可不想让吓到心爱的女孩。“人都齐了，古晋说吧，今日查不清楚谁也别想走。”怀中抱着惊澜，君临天仔细看着，直到确信惊澜健康这才开口。

“是。”古晋行礼，随后一挥手，立即有两侍卫押着一个小宫女进来，“陛下，前日夜间，此人深夜在竹雅小筑行撬锁之事，惊扰侍卫遭抓获，供出姜婕妤买通宫人给大皇子的乳娘下毒，属下连夜扣押这宫女，并封锁消息前往掖庭紧急抓获负责送去竹雅小院物品的宫人，昨日掖庭调查，已基本坐实。”

“你胡说！我何时买通宫人毒害乳娘了，我与那乳娘又无仇怨为何要毒害她！”姜鹤礼从芳疏被押进来时就知道今日多半暴露了，但仍是不甘心，毕竟这女人生出的小畜生没有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您当然与乳娘无仇怨，可您却容不下长皇子。”古晋冷声回到，“陛下，属下着人调查过乳娘所用吃食与餐具，验过毒物，芳疏所下之毒名为番木鳖，食用最初会头痛晕眩，呼吸不畅，心率不及，长期食用可致死。乳娘食用有毒的吃食再喂养皇子，那皇子也必定身受毒物侵害。”

“来人传太医。去把喂养大皇子的乳娘也找来。”君临天打断想反驳的姜鹤礼，抱紧怀中的儿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有嫌疑的是跟了他五年的女人，虽然毫无感情，可她却可能真的毒害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陛下，惊澜的乳娘已经死了。”我轻声开口，说的话却震颤在场。我看向上位的陛下，眼中是惊恐和害怕，“几个月前，那个孙乳娘称身体不适，我便让冬儿去找来了备着的另一个林乳娘，本来只当是受了风寒，便没有声张，林乳娘的吃食也是临时随我的吃食一起做的，并未随孙乳娘一起。”我顿了顿，像是定下心神继续说，“后来孙乳娘就没了，我……我当时害怕也没声张，交代冬儿体面的埋了。如今看来……孙乳娘是受了姜婕妤的毒手啊！”

泫然欲泣的样子生动极了，我看向君临天的眼睛蕴含水雾，微微垂头，泪珠颗颗掉落，惹人怜惜。

“夜千凌羽，你胡说八道！你宫中乳娘死了干我何事！你分明是污蔑！”姜鹤礼真的急了，“那乳娘已经死了，你如何证明他是死于番木鳖！”

“所以姜婕妤是承认芳疏所下毒药是番木鳖了？”我泪眼回眸，可不会错过这个坐实的机会。

“卑鄙！你休想套我的话。”姜鹤礼不敢多说，这女人每次找的点都不同于重点。

“赵赫！你去带人查死去孙乳娘的尸身是否受过番木鳖的毒，现在就去，朕就在这等着。”君临天伸手拉过我，手掌温暖覆盖在我微凉的手上。

赵公公领命不敢耽搁，问了我身边冬儿一些消息，就立即离开办事去了。

“古晋把所有涉事之人都带进来，当着姜婕妤的面给朕都问清楚。”君临天怀中的惊澜很乖，不哭不闹乖巧的玩着君临天垂下的墨发。

带进来的是两个不起眼的小宫人，唯唯诺诺。

“陛下和皇后都在，你们可要好好说所见所闻，若是有半点虚言……别说你们的性命，就算是家人也保不住的哦……”秀德妃姜笑瑾悠哉的喝了口茶，不经意的说道。

“家人？秀德妃知道他们在宫外还有家人哦？了解的这般清楚吗？我倒不知秀德妃还有这个爱好喜欢打探这些个不起眼的宫人家室。”我可不怕尴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我也要给白痴讲解一番点破她。

“夜千妹妹说笑了，本宫哪里知晓这些，不过给提个醒罢了。”姜笑瑾似笑非笑的透露着阴狠。

我全当看不见，“妹妹？夜千氏族只有我一个女儿，何时多了个姐姐？秀德妃是想改姓夜千？那父亲可不会同意，他最讨厌心术不正之人。”抹去眼泪，我装的无知样怼这女人。

“好啦好啦，你动气对身体不好，莫要任性了。”捏捏我的手，君临天温和的制止我怼人的架势，“秀德妃……还有零皇后，你们莫要在审问时多嘴，朕也不是傻子，你们什么心思朕都知道，想不受牵连就闭紧了你们的嘴。”剩下的话不客气的回给秀德妃姜笑瑾和躺枪的零皇后。

我乖顺点点头，看向姜笑瑾悄悄讥笑了下，气的这小贱蹄子手指把椅子扶手都扣掉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