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牢村？”
石牢村不是丁坎的老家吗？按照丁坎说的，秦天明就是把罗刹女杀死在石牢村的，这个小鬼说她出生在石牢村，而且，她的名字还叫罗刹妹，“难道……”
“没错，我就是死在石牢村的那个罗刹女的孩子，我母亲本来就是恶鬼，你说我可能活过吗？我生下来就是鬼，活人死后都会变成诡，但是，鬼却并不一定都是人变的。”
我眨眨眼睛，一时有点思考不过来。
“麻烦问一下，鬼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吗？”
我在白事店五年，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也算是见得不少了，可是，尸生子我遇到过，鬼生子还真没听说过。
罗刹妹凄凉一笑，“普通的鬼自然是不可能生出鬼娃娃的，可是，修习嫁衣功法的女鬼可以，而我母亲，在死前就修炼了嫁衣功。”
这样我就明白了，嫁衣功我知道，不但威力巨大，而且需要的修习时间非常短，对一些有天分的大鬼来说，只需要几个时辰就能大成，一夜之间，功力可以提升到之前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只是，这个功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所有修习过嫁衣神功的女鬼都必须守身如玉，一旦破身，不但会怀上鬼娃娃，自己的一身修为也会全部转移到跟她发生关系的男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你母亲是因为跟你父亲发生关系有了你，功力散尽，所以才死掉，而不是被秦天明杀死的？”
“你觉得秦天明为什么能够杀死我的母亲？如果我母亲的功力不被转移走，以她区区一个秦天明，你觉得可能杀死我的母亲吗？”
“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大体算是把事情的脉络梳理清楚了。
罗刹女原本的实力应该跟秦天明差不太多，秦天明准备充分且帮手众多，所以罗刹女只能一路奔逃，两人到石牢村的时候，罗刹女利用石牢村的特殊地势躲藏了起来，趁着秦天明把精力放在宣传和作秀上，不但偷偷恢复了实力，还修炼了嫁衣神功。
练成嫁衣神功的罗刹女战斗力成几何倍数增加，开始按着秦天明打。
于是，秦天明变成了躲起来的那一方，罗刹女开始疯狂搜捕秦天明，在这个过程中，罗刹女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丁坎他们整个村子的人。
秦天明是个聪明人，很快猜出了罗刹女实力暴涨的原因是修炼了嫁衣功，于是，他直接攻其要害，派了一个男人去跟罗刹女发生关系，等罗刹女功力散尽后，成功干掉了她。
“你的仇人就是和你母亲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吗？你打算让我帮你杀掉他？”我说出了我的猜测。
我觉得我这么猜测完全合情合理，如果那个男人不出现，如果罗刹女不失身，不会输在秦天明手上，更不会死，罗刹女应该把杀母之仇记在那个男人头上。
结果，罗刹妹白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啊？”
“啊什么啊？我是罗刹女的女儿，那个跟罗刹女发生关系的男人是我什么人，难道还需要我说吗？你作为一个人类，就这么没有常识吗？
那个男人确实吸收了我母亲的功力，算是间接害死了我母亲，可是，那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死了三年了，一个已经死掉三年的恶鬼，又没有照顾过我一天，我为什么要替她报仇？”
“呃？”我还真让罗刹妹给问没词了。
还有，鬼怀胎这么邪门吗？母体死了三年后胎儿还能出生，这在人类世界还真不可能。
不过再想想，人家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罗刹妹确实跟她父亲没有感情，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父亲，可是，她也同样没有见过母亲，同样跟她母亲没有感情。
一个没有感情的父亲，和一个没有感情的母亲，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是非恩怨，到底是谁害死了谁，又关罗刹妹什么事情？
“那你的仇人到底是谁？总不至于是秦天明吧？秦天明已经死了，不需要我帮你去杀。”
“你要是脑子不好使，就安静听我说，不要胡乱猜测了好不好？你难道没有发现，你一次都没有猜对吗？”
我一次都没有猜对吗？没那么夸张吧？不过，我猜对的地方还真不多。
可能是因为我思维方式太正常了吧，我这种正常人，理解不了小鬼奇葩的脑回路。
“行，你继续讲，我不插嘴了。”
罗刹妹继续讲她的故事。
罗刹女为什么在石牢村突然练起嫁衣神功来了呢？是在石牢村找到了嫁衣神功的秘笈吗？当然不是，嫁衣神功的功法一直就在罗刹女手上，只是，她一直没有练而已。
罗刹女知道，这功法虽然威力巨大，可是，会让自己的鬼生失去很多乐趣，她才不要练。
她是吃人的罗刹女，不是守身如玉的修女，她做鬼是要寻欢作乐的，要是什么都干不了，那还不如直接散了得了，所以，罗刹女只是让自己的几个女徒弟练嫁衣功而已。
几个女徒弟孤陋寡闻的，哪里知道嫁衣功的弊端，甚至，她们连自己练的就是嫁衣神功都不知道了，还很庆幸自己找了个好师父，能传授自己这么高效速成的牛逼功法呢。
为了徒弟的功力不被男人吸走，罗刹女对女弟子们管束极为严格，一直把她们带在身边，根本就不让她们接触男性，男人和男鬼都不可以，所以几个徒弟都是完璧之身。
当年，罗刹女被秦天明追到石牢村的时候，她也是带着那四个女徒弟的，这四个女徒弟，就是罗刹女翻身的重要筹码。
“啊？靠几个女弟子翻身？这怎么翻身？那几个女徒弟要是能打过秦天明，早就打了，她们也不用一路跑呀。难道之前打不过，到石牢村突然就打得过了。”我又问了个傻逼的问题。
罗刹妹瞪了我一眼，道：“我再说一遍，你要是脑子不好使，就不要插嘴了，好好听我讲就是，你是又不着急听丁坎的故事了吗？我不讲完我自己的故事，是不可能给你讲丁坎的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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