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乱点鸳鸯

齐开明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好像我那句话是在暗示他一样。

我和罗芳芳落座，她依旧在我耳边低语：“你现在有点渣女的气质了。”

“啊？”我没懂。

“你不喜欢人家，撩人家干嘛？”

“我哪儿有？”

“你那话说的，所有单身的都得胡思乱想。”

我惊，“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尽量避免别人把我盛装打扮和夏天联想到一起。”

“我是知道啊！但他们不知道啊！你收敛点，今天有点太做作了。”

罗芳芳提醒完我，我有些尴尬地埋头看手机。

群里又有新消息了。

夏天：“饭局不来了，下场见。”

文晓瑶接着：“我临时有事，下场见。”

“我靠！”我低声骂了一句。

罗芳芳凑了过来，看了一眼，“……”表示无语。

刘景瑞也发来私信：“要不要换地方？”

“换啊！”我手速飞快地回复。

刘景瑞站起身，“既然定在这里的文晓瑶没来，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钱了，还是按老规矩来。”

我和罗芳芳暗笑，这刘景瑞相当给力！把文晓瑶的脸都丢到了八里地外了。

我连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天天各种聚会，这么奢侈一把，我下半月还要不要过了？”

我说了，我是有点厚脸皮在身上的，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我几乎不干，除了在夏天面前外。

同学们见我和刘景瑞都开口了，除了几名不常来聚会的同学，其他人也附和着换地方。

“这种感觉挺好的，一点都没有攀比。”我说。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几个天天聚，你看那几个今天第一次来的，多拘谨。”

“习惯就好啦！”我打着哈哈走在前头。

服务员为我们打开门的瞬间，我的笑脸就僵在了那里。

凌天瑞没有像平时那样瞥我一眼后就装作不认识的离开。他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的解释。

“颜沐说的对，几个朋友聚会，没必要整这些有的没的。”身后的人还在为离开这个酒店拿我当借口呢！

能不能憋说话？！

良久，凌天瑞没等到我的解释，他挑眉问：“工资不够消费？”

“绝对没有！”我条件反射站直了身体回道，“我的老板是人世间最好的老板！我怎么可能消费不起这区区五星级酒店？”

说完这话，我感觉服务员都对我产生了不屑的情绪。

“你跟我过来。”他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我下班了！”

他的眼神冷冽起来：“你舒服的日子过太多了是吧？”

刘景瑞连忙挡在我面前，以为我被欺负了，“有话好说，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请尊重你的员工。”

刘景瑞是有些生气的，毕竟李玲今天就是被拉去加班了才没有参加今天的聚会。

我冰冷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刘景瑞，“我……”我欲言又止，下一刻做出了我的选择，我站在了凌天瑞身后。

我还想舒坦。

凌天瑞很满意我的识时务，对服务员说：“这个包间的消费算我账上。”

说完，他抬步朝旁边的包间走去。

我给大伙使了个眼色：使劲干！往死里往贵里点！

刘景瑞收到信息，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跟上。”

凌天瑞的声音让我不自觉小跑了起来。

他今天是犯病了吧？非要为难我是几个意思？这两年从没这么对过我！

服务员为我们推开门。

“你要的人带来了。”凌天瑞很高，他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嗯？”是老爷子的声音。

我歪着身体从凌天瑞身后探出了脑袋，惊喜道：“爷爷！”

老爷子瞪大了惊喜的双眼，乐了，“天瑞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尴尬地挠着脑袋：“嘿嘿！”

凌天瑞对李玲说：“你到隔壁去。”

李玲白了我一眼，我屁颠屁颠跟了出去，抓住她的手臂问：“生什么气啊？”

“我要是知道饭局是和老爷子的，我……”她被气的无法言语。

“加班费算你的，好不好嘛？别生气了。”我求饶，虽然我清楚和老爷子的饭局是不可能有加班费的。

“不过我也该想到的，凌总从没叫你去应酬过，今天特意点你，肯定是老爷子回来了。”李玲没有再责怪我。

我紧紧地抱住她，狠狠吻了一嘴。

“他们在隔壁，你挑贵的点，凌总请客。”

“都尴尬死我了，你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你不来，那脸色有多难看。”李玲搓了搓手臂，在我的护送下到了隔壁包间。

回到凌天瑞的包间，我一点都不见外的坐在了凌天瑞的旁边。

老爷子见状，仿佛很满意地不觉点了点头。

我见状，一下就尴尬了，偌大的桌子，那么宽的地方我不坐，非要坐在凌天瑞的身边……

老爷子的新女朋友黏在老爷子身边，是个国外美女，很年轻，绝对不超过四十岁。

凌天瑞扭头问我，“还要不要加菜？”

我微笑，摇头加摆手，“我不挑，什么都吃。”

这应该是除了年终聚会外，第一次与凌天瑞同席了。

“奥利弗眼光不错。”美女打量了我一番，说。

她并没有压低声音，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我：“啊？什么？”装作听不懂英语。

美女见我听不懂，继续说：“很适合库珀。”

好了，这下我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差点吓死我。听完第一句话，我还以为老爷子看上我了！

老爷子不知什么原因大笑了起来。

凌天瑞勾起嘴角瞥了我一眼，笑容和眼神都很是不屑。

我傻乐着陪笑，“啥？啥这么好笑？”

“颜沐，我可得好好教育一下你了，都进公司两年多了，怎么连最基本的英语都不学呢？”老爷子一本正经地教育我。

我也不知道是该笑着答应，还是该笑着继续厚脸皮当咸鱼。

“那个……脑子笨。”我尬笑着解释。

老爷子没再为难我，“沐沐啊！现在我还在，那我要是不在了呢？”

他话里的意思我懂，现在凌天瑞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用我，要是老爷子不在了，凌天瑞肯定是第一时间把我开了。

我感激老爷子对我的上心，可……我真的只想当咸鱼。

“没事，找个人嫁了不就行了？”我一边答，一边夹着菜转移我自己的注意力。

我没有上进心，每次谈论到这个问题，我都会逃避。

“我就喜欢你这种定位明确的孩子！”老爷子豪爽一笑。

惊得我没拿稳筷子，一大块肉掉在了桌布上。

久久没有说话的凌天瑞说：“我会帮她找个冤大头的。”

我怔了怔，连连陪笑着点头，以示感激凌天瑞的“用心”和老爷子的关心。

老爷子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里的喜欢毫不掩饰。

我咧嘴冲老爷子笑，用余光看着马上要从眼前过去的糖醋排骨，“爷爷，菜凉了。”

“吃吃吃！”

我眼疾手快，在糖醋排骨要离开前快速夹到了一块。

“好养，不挑，爱笑，有福气。”老爷子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面蹦。

我不傻，听得懂那是在夸我。

但是呢？我也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在这么表扬我。

我和凌天瑞？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能趁着老爷子的关系在，多领几年凌氏集团的薪水，对我来说就是谢天谢地了。

“嗯……知足，不贪，不虚荣，不矫揉造作……”老爷子一个劲的盯着我，还在不断地夸。

尴尬得我被噎着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来我被噎着了，我涨红着脸，余光到处寻找着水。

这还五星级的呢！居然都不给我倒水！

凌天瑞把他的那杯水送到我面前，“没喝过。”

我没客气，大口大口把喉咙的食物咽了下去。

老爷子又和蔼的笑了，来回看着我和凌天瑞，“真配！什么时候见过天瑞这么照顾人的？”

我这下是真没忍住，满口的水喷了出来，还好我机智，没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喷。

我难受地连连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被揭穿了？”老爷子兴奋地问。

我的天！我真想豪横地问：是不是想变着法子来逼我主动辞职？！

但我没那个胆，我起身去了趟卫生间，整理了妆容，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快速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偷听。

“我不是给您说了吗？我会留她在公司，您就别再把我赔进去行不行？”凌天瑞无奈的声音传来。

“你看看你身边都是些什么女人？我的眼光是不会有错的！”

“今天要不是我逼着她来，她压根就不想来。我也给您接风了，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陪您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她来？”老爷子惊喜问。

凌天瑞深深叹了口气：“不是您要求一定要带她来的吗？”

我能看到凌天瑞那无奈且无语的表情。

“好好好！你的事我不管！都三十岁的人了！”老爷子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刚才乐呵呵的模样。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

“爷爷，我同学他们叫我过去，那个……”我为难地说。

“你去吧！”凌天瑞说。

看到老爷子暗了光的眼神，我连忙举手说：“我有车！下次我单独去看您！”

老爷子勉强笑笑，“算了，你们年轻人哪儿有时间陪我们？”

“那我不是不用花时间学习吗？”

老爷子笑，“你这丫头，趁年轻还是多学点东西，免得老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