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话留半截，稍作提示，剩下的交给聪明如沈长言自己思考。
沈长言听到此时，已然忘记先前的情绪，跟随她思路往下走。
“因乔婆婆孙女这条线，是从人证方面找出事件真相，这比找到白薇薇，再去找人证物证，走了捷径。如此看来，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白芷得意地笑道：“你才明白？告诉你吧，我能让那具女尸将白薇薇当时替身真相一一说出来，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嘛！说实话，我都没想到老天会这么帮我，若是没有这个乔婆婆，就算我们找到白薇薇怕是也很难有进一步突破，他们既然做了这件事，肯定已然想好了应对之策。”
“如此查出替身身份，必定费些时日。芷儿，你能让女尸开口说话？”沈长言愕然。
看他那吃惊而又有些鬼祟的表情。
白芷登时就明白了，他定然想的又是女神棍三个字。
“难道女神棍只是你的调侃之称？哼，本女神棍绝不是浪得虚名！”
听到这番揶揄，沈长言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他没想到白芷竟然是他肚子里的虫子，于是本着打死不承认的态度，一本正经地声明：“芷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在我心中早已经从女神棍变成了女神仙……”
不等说完，沈长言都被自己给酥到了。
特么的！
什么时候，向来被人仰鼻息的他，成了仰白芷鼻息的人。
这巴结的话，放在此时之前，打死都不会相信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
“咳咳……”
“怎么的？感染风寒了？”白芷揶揄着打趣。
女神仙这个字，甚合她意，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听上几次？
“还真是有点冷啊。”沈长言顺势接口给自己解围。
“那我给你把把脉。”白芷勾唇，等得就是这句话。
沈长言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碍事，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就是穿得有点少。”
“好吧，那你可千万当心，别禁不住今晚好戏，是那种冷寒惊悚氛围中进行……”
白芷夸张地说着，自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声音带着些寒意，好像是真冷似的。
沈长言笑笑，他可不怕这些个。
他感兴趣地是今晚的好戏，还是恐怖氛围之下的好戏，这更勾起了好奇心。
“芷儿，能不能先透露点？”
“女神棍向来不能剧透，否则演什么呀？”白芷勾唇哼笑。
“……”沈长言听得一头雾水。
但有一点，他明白，白芷不喜欢听女神棍三个字，这是故意说话给她听。
好吧，既然马屁已经拍过一次，还在乎第二次，第三次……吗？
他含糊地哼道：“女神仙能透露点儿吗？”
“什么？”白芷一副没听清的反应。
沈长言只得把女神仙三个字说得特别清晰，又重复一次。
“哎，还是没听清，既然不愿说，那算了吧，我们赶紧回府。”
白芷一副不强求的模样，说着脚下步子加快。
沈长言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自己被玩了。
不是白芷没听清，而是故意让他多说几遍。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微微一笑，加快步子跟上去。
反正又不是讨好别人，讨好自己未来的夫人，又怕甚？
沈长言暗暗劝告自己。
再说，都讨好几次了，还差最后这一哆嗦吗？
“女神仙，女神仙，还求女神仙垂怜，告诉我你今晚好戏的细节，或许我能帮你做得更周全。”
白芷被他那完全跟平日里背道而驰的巴结嘴脸，给逗乐了，这个男人正在被她不自觉地改造中。
“你又不懂道法，帮不了我。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莫耽误正事。”
说着，她脚步飞掠，直奔沈国公府。
沈长言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宠溺的微笑。
这大约就是感情吧，不打不骂不热闹。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自己也不明白。
总之从前那套原则，在白芷身上都不好使用了。
回到沈国公府，两人刚进屋，影宜也回来了。
小厨房早就做好了饭菜，放在蒸笼里温着。
白芷一边招呼素竹上饭菜，一边询问影宜那老妇人的情形。
“你可去衙门打听过，是否小乔失踪有备案？”
影宜点头应道：“我特意去找人私下查了，卷宗中并未查到，但我发现一处疑点。”
“说。”白芷点头。
“卷宗是按日期记录，虽然没有小乔失踪记录，但那日前后日期都有案情记录，单单那日并无记录，而且装订处留有残页痕迹，像是被人撕去了。”
听到影宜提供的这个情况，白芷不觉眉头紧锁：“可知那记录小乔失踪案情的那页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影宜摇摇头回道：“这个不能确定，卷宗在师爷手中，他平常都将卷宗存放在衙门文件管理处，只有记录案情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记录。说实话，卷宗就是个摆设，记录过，也没有人再查看，哪页被撕掉谁也不知道。而且能接触卷宗的人很多，无法锁定目标。”
“不错，影宜你不但发现了卷宗被毁，而且也自主追查了卷宗被毁的详细情况，做得非常棒。”
白芷对影宜所做非常满意。
沈长言在旁听了忍不住勾唇微笑，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人，能不厉害吗？
“你可查看过，是否有更多残页？”白芷又问道。
影宜摇摇头回道：“只有一章被撕的痕迹，我查看过。对了，我还特意查看了有关失踪少女的案情记录，这几年不定时会有，总共差不多将近一百多位。这一百多位姑娘，差不多都是在三五个月后被找到，虽情况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
白芷见他忽然不说了，双眸悲愤，脸色微红，似乎有难言之隐，蹙眉催促道：“说！”
“都失贞了……”
影宜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抬头咬牙，愤恨地说出这几个字。
白芷不觉双手握成拳头，下意识咬紧了牙关。
少女失踪，都失贞，不用问，是有人将这些少女掳去采阴补阳……
她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人，扭头望向沈长言。
“一江那牛鼻子所为？”沈长言迎上她的眸光，试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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