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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说话？”
宋燕柔的表情之中，带了几分怪异：“祖母叫你来陪我说话？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宋朝雨也不等宋燕柔说什么，就坐在了宋燕柔的身侧：“我来同姐姐说说话，怎地姐姐还不高兴了不成？姐姐，咱们二人之间就不必那么生分了吧？”
她干脆坐在了宋燕柔的身侧：“我不管，我今儿啊，还就非得留在这里了不成！想吃你们院子里的一口饭，姐姐该不会赶我走的吧？”
“你！”
宋燕柔自然是还想着自己的事情，上前便对宋朝雨拉扯：“快些起来！我这里可不欢迎你。不管你做什么来的，都不欢迎！祖母的话骂你也带到了，我便是不愿你留在这里，你快些回去就是。”
宋朝雨可不吃她这一套。
她将自己的手从宋燕柔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对宋燕柔眨眨眼：“姐姐慌什么？怕不是又要去见那柱子吧？”
“你……你又想说什么！”
宋燕柔差点儿就说漏了嘴，此刻忙捂住自己的嘴。
宋朝雨微微一笑，干脆挑明：“三姐姐，我知道的。你非要和我闹那么一场，就是因为这个柱子吧？他同我走得近，所以三姐姐心里头不痛快了，是吗？”
宋燕柔眯了眯眼：“你今儿来我这里，便是为了同我说这些挑衅的话不成？我可告诉你，别来招惹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嗤——”
宋朝雨轻笑出声，干脆认真地盯着宋燕柔：“我不是来挑衅三姐姐，只是想对三姐姐说，姐姐还是别妄想那么多了！而今柱子与我才是情投意合，姐姐好歹宋家女出身，又为何非要同我抢夺柱子呢？”
“你闭嘴！”
宋燕柔听了这话，便是越发生气：“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可真是不要脸的很！你以为你在柱子的心里算什么？他哪只眼睛里头有你了？也叫你敢在我跟前儿说这些了不成？”
她上前驱赶宋朝雨：“去！离开我这院子里！今儿我懒得同你说那么多，否则便是要让你知道，在柱子的心里，到底谁更加重要！”
宋朝雨也不恼恨，反而站起身来，对宋燕柔叹息一声：“三姐姐若要用这话来激我，那就大可不必了。柱子是谁的，咱们走着瞧就是了！三姐姐是处处要同我作对，那我必定不能将柱子让给三姐姐。还盼着姐姐好心肠，也给我们一条活路呢！”
若不是宋燕柔一心扑在柱子的身上，宋朝雨只怕还找不到机会这般激将她呢。
“走走走，快些离开我的院子吧。”
宋燕柔已然不想同宋朝雨说那么多了，她又一次上前拉扯宋朝雨：“等着就等着，我也要瞧瞧，柱子究竟喜欢你还是喜欢我！快些走吧，别在这烦我了。日后你若再敢来，我非要大棍子把你打出去不成！”
宋朝雨就被她这么半推半搡着推出了门去，出门前，她还不忘了对宋燕柔道：“三姐姐放心吧，我和柱子定然是会幸福给三姐姐瞧瞧的！”
——
宋朝雨出了二姨娘的院子，挑红瞧着宋朝雨眸子里带着笑意盈盈，也是掩嘴而笑：“只怕若之前三姑娘还心存犹疑，今儿被姑娘你这么一激，是能定下来心思了！”
宋朝雨点头：“她今日必定会去见柱子。只要她去了，不管他们二人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就都不重要了。咱们也将一切都准备好，就剩下这最后的临门一脚了，可万不能出差错。”
挑红点头：“姑娘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宋朝雨同挑红一起回到了画书院，就瞧着寻绿也回来了。
她欢欢喜喜地在宋朝雨的妆台前，是要绑着宋朝雨挑最好看的首饰出来：“今儿是姑娘的大日子，姑娘可要打扮得好看些才好！”
宋朝雨通过铜镜，看到寻绿眼中的精明和欢喜，也笑了笑：“可不是吗？今日必定要好好打扮，晚上的时候你们帮我看好了这院子，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去了，可明白？”
寻绿点头，然后将手中挑出来的簪子戴在了宋朝雨的头上。
看着镜子里被寻绿打扮得越来越娇俏的自己，宋朝雨忍不住开口：“寻绿，你说我做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要丢了宋家的脸面？若是叫爹爹和母亲知道了，我该怎么是好？”
“姑娘不必担心。”
寻绿是想着法子“宽慰”宋朝雨：“姑娘与府中的其他姑娘不同，任何事情都是要靠着自己的。二姑娘有林家大公子，三姑娘也总有二姨娘为她操心。可姑娘有什么呢？两手空空罢了！柱子虽只是个小厮，可他是贴心又细心，能好生照顾姑娘的！”
寻绿在此刻，好像是表现出了无比清晰的思路来：“难不成，姑娘还想像是上次一样，被哪一户的公子哥儿瞧中，做人家的妾室吗？若是做了妾室，那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呢！”
寻绿甚至叹息一声：“而且姑娘若是嫁的太好，只怕二姑娘和三姑娘都要嫉妒姑娘。反而姑娘若是低嫁了，她们也不会日日都将眼睛落在姑娘的身上，非要盯着姑娘。往后的日子，姑娘和柱子就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比什么都强？”
她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宋朝雨的发鬓：“而今或许老爷是会生气，可等到姑娘生了孩子，老爷有了小外孙，那点儿生气自然就烟消云散了。所以姑娘如今要做什么，放心地去做就是了，姑娘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呢！”
她越说，宋朝雨看着她的表情就越发真切：“你从前很少同我说这些，想来你是真心实意为我好了？”
寻绿并不曾意识到宋朝雨问这话的目的，她连连点头：“自然了！奴婢自小就伺候在姑娘的身边，当然要事事都为姑娘考虑的。”
“是啊。”
宋朝雨到底还是敛下眸中失落，浅浅一笑：“自小你就跟在了我的身边，咱们之间的关系，本就非同与其他人的！寻绿，多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这是第一次，也是宋朝雨最后一次对寻绿说一个“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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