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指挥使大人一个交代的，大人放心，请指挥使先回吧。”
顾渊摸了摸下巴，这就直接下逐客令了，看来动手的应该是挺亲近的人。
“好，下关在北镇抚司等候大人。”
“来人，送顾大人出府。”
蓝玉看着顾渊离开，目光目光逐渐阴沉，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在一开始还是猜测是自己妻子动的手，在听到孔卓那里的时候，就几乎百分百确认了！
他板着一张脸，一路来到孔夫人的房间。
路上碰到的丫鬟、下人都能看到蓝玉很不高兴，只能小心翼翼地和他打招呼，生怕触怒了蓝玉。
蓝玉没理他们，专心赶路。
来到孔夫人的房间，他直接推门而入。
“老爷……”
啪！
蓝玉一巴掌扇到孔夫人的脸上，孔夫人踉跄几步跪坐在地上，两只眼睛里全是迷茫和无助。
此刻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没说过不要对顾渊搞什么小动作？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你……”
孔夫人闻言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嚎啕大哭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没见识的妇人！我啥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儿子在牢里受罪，他那个已经成为国公的父亲却不能救他……”
蓝玉用手指了指孔夫人，叹了口气，“我告诉你，我如果去救那个孽障，不仅救不了，我这个国公，你这个国公夫人的身份都得丢，如果陛下心情不好，咱们全府上下都得人头落地！你真以为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吗？”
孔夫人不依不饶，“没了就没了，我没有儿子，我活着有什么劲？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吧。”
说着，孔夫人竟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真的要去以头抢地。
蓝玉一把拉住了孔夫人，把她推到床上。
孔夫人抱着被子嚎啕大哭，“彬儿啊，母亲没用，救不了你，你放心，母亲也来陪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蓝玉皱眉看了一会，看样子她不会再做什么傻事，决定去找孔卓。
他出门叫住附近的丫鬟下人，交代他们，看住夫人，别让孔夫人做了什么傻事。
丫鬟下人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蓝玉没有带人，一个人去找了孔卓。
“姐，姐夫……”孔卓看到蓝玉，顿时心里一突突，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蓝玉直接进了孔卓的房间，坐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刚才和孔夫人发一通火，嗓子有点不舒服了。
“姐夫，有什么事吗？”
蓝玉看着孔卓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气不打一出来。
“你是对你姐姐真好！”
蓝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说话的语气更是很不好。
“姐夫，我，我……”
“你做事之前不动动脑子吗？蓝彬是你外甥，他不是我儿子？能救我不救？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我那么想置我儿子于死地？还不是不能做？”
一连串的反问让孔卓心里更加慌乱，尤其是蓝玉没骂他，也没动手。
这种稍显宁静的状态，让孔卓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我知道你对你姐有求必应，你心里有你姐姐，你很感激你姐姐带给你的这一切，对吧？”
孔卓茫然地点着头。
“既然，你心里装着你姐姐，总不能让你姐姐被锦衣卫带走吧。”
孔卓听到这里，顿时有些慌乱，“姐夫，你，你，你……”
蓝玉波澜不惊，“你去给顾渊请罪吧，我尽力保你无事。”
孔卓闻言拔腿就跑，你连你儿子都保不住，还保我无事？
但是他忘记了，蓝玉再怎么样也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曾经为大明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
想跑，能跑到哪里去？
蓝玉一个箭步来到孔卓身后，单手拍在孔卓肩膀上，掌变爪，死死地扣住孔卓的琵琶骨。
孔卓挣扎半天，也没能从蓝玉手里挣脱开来，反而把自己搞的体力不支。
蓝玉松开手，孔卓颓然地倒在地上，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完了。
“来人。”
一个下人闻声跑了进来。
“把孔卓给我绑了。”
蓝玉站在孔卓面前，弯腰低头道：“记住，这件事是你要做的，和我没有关系，和你姐姐和你没有关系。记住了吗？”
孔卓无奈的流泪，点头。
“没事，你没有死罪的，稍微运作一下你就能出来。彬儿其实也是这样，先消停消停，我去找陛下说说，陛下可能就看在往年的情分上松口了，你说你们着什么急呢？”
后面的话孔卓一点没听进去，听到的全是蓝玉让他顶锅，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样？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蓝玉沉默地看了一会孔卓，便提着他，准备去北镇抚司。
期间他还特地绕了一下，生怕孔夫人看见。要是让孔夫人看见，指不定又要闹成什么样。
……
顾渊在北镇抚司看着卷宗，陷入沉思。
这件事真的不是蓝玉在背后指点吗？一代名将，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儿子，让顾渊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蓝玉真的在为了他儿子做努力，他绕的开自己吗？
肯定绕不开。
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顾渊眉头紧皱，愈发地感觉到了无力。即使有系统，他要在这个时代爬上去，也是举步维艰呐。
正在陷入沉思的时候，靳一川进来了。
“大人，凉国公带着孔卓来了。”
卢剑星也回来了，推门而入道：“大人，孔卓被蓝玉抓起来了，已经过来了。”
顾渊点点头。
卢剑星有些犹豫，但是纠结了一下，还是道：“蓝玉似乎和孔卓交代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顾渊眯了眯眼睛，随即道：“无妨。”
蓝玉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不对呢，好歹是一个国公，自己儿子进去了，什么都不做？
顾渊深吸一口气，把卷宗扣在了桌子上。
“走吧，出去见见国公，看看他怎么说。”
“是。”
顾渊一路来到北镇抚司门外，果然看见了蓝玉，以及五花大绑的孔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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